为首的士卒上前一步,拱手道。
“赵司长,我等奉命缉拿妖道,还请行个方便。”
“妖道?”
赵天行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李太玄,又转头对那士卒说道,“既是妖道,便归我镇抚司管辖,尔等龙州之人,还是退下吧。”
龙州士卒脸色一变,他们虽然奉命行事,却也不敢公然与镇抚司对抗。
毕竟镇抚司中皆是修行之人,实力不容小觑。
为首士卒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拱手道。
“既然赵司长如此说,我等便先行告退。”
说罢,便带着一众士卒匆匆离去。
见龙州士卒退去。
赵天行这才转身对李太玄说道:“道长,请随我来。”
李太玄点了点头,跟着赵天行和王铭来到了广场一侧的偏僻小道。
待周围无人之后。
李太玄散去周身雨雾,露出真容,淡淡说道:“本神便是太玄庙的太玄老爷。”
赵天行看到李太玄的真容,顿时恍然大悟,拱手行礼。
“我说怎么如此眼熟,原来是太玄老爷当面!失敬,失敬!”
李太玄微微颔首,随后看向一旁的王铭。
“赵司长,我看这青州给你管辖,似乎不太合适啊。”
赵天行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说道:“太玄老爷明鉴!下官的确力有不逮,这青州之事…”
李太玄摆了摆手,打断了赵天行的话,指了指王铭。
“我看这王公子就不错,三界之事他不需要管,只需管理好青州百姓即可。”
“如今本神帮他赶走了龙州的士卒,这青州,便交给他如何?”
王铭闻言,一脸茫然地看向李太玄,问道:“敢问…您是?”
李太玄淡淡一笑:“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只需让百姓祈祷太玄老爷即可,剩下的,保你无事。”
王铭虽然心中疑惑,但看着李太玄那自信满满的神情,以及之前呼风唤雨的神通,心中也信了几分。
他想了想,最终还是咬牙说道。
“只要能保我王家平安,我定会善待百姓,造福一方!”
李太玄闻言,微微一笑,随后看向赵天行。
“赵司长,你觉得如何?”
赵天行此刻早已被李太玄的手段震慑,哪里敢说半个不字,连忙点头称是。
于是。
在瓢泼大雨之中,青州的管辖权就这样戏剧性地落在了王铭这个纨绔子弟的手中。
李太玄望着渐渐远去的王铭和赵天行,心中暗道:“这只是第一步,好戏还在后头呢……”
突然。
他感到一股强大的气息正迅速逼近!
“看来青州这池浑水,终于有些意思了。”
伴随着一道清风掠过,那股气息骤然降临。
如春风拂草,一股沁凉的风意环绕在四周。
一名身着淡青长裙的女子缓缓浮现在空中,袖舞风华,神态间带着一丝冰冷的神秘。
“风神?”
李太玄眉头一挑,随即又察觉一处火热的气息从另一个方向扑面而来。
紧接着,一个身材矮胖、面色黝黑的中年男子自半空降下,手中还拿着一柄黑铁勺,隐隐闪着神圣的金光。
李太玄认得出来,这灶神的神像他在某些破败的庙宇里见过,但今日终于见到真人。
他嘴角一咧,慢条斯理地道:“啧啧,青州的神明终于舍得出面了。”
风神冷眼看着他,语气中透着一丝不屑与好奇。
“你,就是南陵城那个庙神?”
“就是你布下的九曲黄河阵,还和龙君达成了共识?”
灶神闻言,亦露出狐疑之色,抬眼细细打量李太玄,顺手抹了一把油腻的嘴角。
“啧,让老子瞧瞧……就你这幅模样,哪里像个厉害的角色?难道还真有本事布阵?”
李太玄被这二人不假掩饰的质疑逗笑了,缓缓负手于身后,懒洋洋地说。
“无知是病,不医就得死人。究竟要不要尝尝本神的手段?”
风神眼底掠过一抹轻蔑,未直接接话,却转头对灶神说道。
“看来这庙神比我们想象中还狂妄。”
灶神嘿嘿一笑,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摇头:“我倒想瞧瞧他到底有几分能耐。不过。”
他声音倏然一冷,那原本收敛的气息也陡然外泄。
“说几句场面话容易,但要真有实力,可就别装模作样了。”
突然的气机变化牵动了天地灵气,周遭空气骤然变得沉重。
李太玄嘴角笑意加深,懒散的双眼逐渐凌厉,他轻抬手拨了拨衣袖。
“你们是谁?在我面前装神弄鬼。”
“若说是青州的神明——怎么我杀了青州州主时,一个个却连屁都不敢放?”
一语戳中二人不曾提及的软肋,风神眉心微蹙,双手抱臂,脸色冷了几分。
“杀人族州主是你的事情,与我们无关。”
李太玄眸光微动,略显诧异:“无关?你们可都是在青州的气运之下立神受香。人族气运差了,对你们可没好处。”
“呵,”
风神淡淡一笑,青衣上卷起几缕清风,整个身姿娴静冰冷,“我们是神明,职责不同于你这个庙神。”
“人族的争斗与纷争,不在我们的职权范围之内。”
灶神笑得爽朗,露出两排黄灿灿的大牙,声音低沉。
“是啊,倒是你,管得宽。一个小小庙神,居然想插手青州未来的布局,嘿……让我颇感意外。”
李太玄扬了扬眉,语气更是随意:“说得好像你们能左右青州什么,也不过是几个窝里斗惯了的闲神罢了。”
这一句话。
风神和灶神皆是脸色微变,但却没有急于回击,仿佛不愿在口舌之争上浪费时间。
风神干脆利落地开口道:“我们此行无意与你争执,只是看你抢夺了青州的气运,特意来看看。”
李太玄双手环胸,姿态从容,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两人。
“我还以为你们来打架。若真敢试试,本神倒愿意奉陪。”
“多谢你的盛情,可惜我并不喜欢争名逐利。”
这一笑带起几分风情,却又带着难以捉摸的冷意。
灶神则撇了撇嘴,喉咙里咕噜一声,像是在压抑笑意:“庙神大人,怎么,真以为青州就只有你一家独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