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欢根本不想进去,可裴知珩就站在身后。
“你是要自己走进去呢,还是我抱你进去?”
晴欢咬咬牙,最后抬步走了进去,这就是一间平平无奇的房子而已,三面是墙,身后一扇门窗。
这小房子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晴欢只淡淡扫了一眼,就不打算多看。
裴知珩却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到了角落的单扇衣柜旁。
他说:“想带你看的东西,就在这里。”
晴欢一把甩开他的手,眼底满是厌恶。
“惜惜,你穿的白裙子真好看。我记得我派去的私家侦探曾拍了你的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你留了短发,可我最爱的还是长发飘飘的你。”
可惜,她现在的满头长发并不是为他而留。
心底悲痛落寞,有什么事情就摆在明面上,这是他自己自欺欺人,根本不愿意相信罢了。
裴知珩抬手,似乎是不经意间轻轻一按,晴欢尚且没看清楚他手指按的到底是哪里,紧接着面前的衣柜往旁边移动挪开。
眼前出现了一扇门,晴欢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她提起裙摆就要跑,可男人却一把抱住她的腰肢,不顾她惊恐的喊声就那样将她拖进了衣柜后的暗道里。
“裴知珩!你干什么!”
她再怎么强装镇定,可到底也是个女孩子,更何况这个人曾经带给她的伤害历历在目。
晴欢还是克制不住浑身颤抖。
她那双眼睛瞪着裴知珩。
裴知珩却轻轻笑了。
“惜惜,这个地方一砖一瓦全都是我亲手为你打造的,我原本从没想过就这样把你带来,我知道你会害怕。”
“惜惜,我早就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我没想到祁宴就像个狗皮膏药一样还是粘上来了,他已经来找你了。”
“惜惜,我们已经分开了这么久,现在我不会再允许任何人将我们分开。”
晴欢脚下步子慢慢往后退,她那双眼睛终于看清楚周围的陈设,这里被打造的富丽堂皇。
瓷砖墙壁,一盏盏星星灯挂满天花板,就像是坠在漫天闪烁的星辰。
裴知珩抬手往墙壁上按了一下,刺眼的灯光被关了。
霎时,星空遍布眼前,悠扬舒缓的音乐响起。
黑暗中,裴知珩一把攥住了晴欢的手腕。
晴欢突然间,沙哑的嗓音大喊大叫起来。
裴知珩有片刻的犹豫,他或许是动容了,想就这样放弃了,可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眼底有片刻挣扎,随即,他手上突然加大力道,将晴欢用力一拽。
晴欢身体不受控,就那样被他一把甩在了大床上。
晴欢心口剧烈起伏。
裴知珩那只手抓住了她的脚踝。
晴欢用尽全力拳打脚踢,可终究还是没办法,脚踝被他紧紧攥着。
“你这个疯子,你想干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
裴知珩不语,只是手掌一味地在晴欢脚踝上游移。
“咔哒……”
黑暗中,很清脆的一道声响,那是金属被戴在脚踝上的声音,刺骨的冰凉。
晴欢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裴知珩做完这些将灯打开。
晴欢挣扎了那么久,脸上满是泪痕,那满头长发顺着泪痕粘再脸上,她朝着自己的脚踝看去。
裴知珩在她雪白纤细的脚踝上戴了一条金链子。
“惜惜,这是我很早之前就给你准备的礼物,一直都想亲手给你戴上,可后来发生了太多事情……终于,戴上了。”
那条细细的金链子上绑着两颗金铃铛。
晴欢本就生的皮肤雪白,此刻金链子绑在脚踝上显得无比娇美。
那是一种极致的美丽。
晴欢伸手就要去扯。
裴知珩轻声道:“惜惜,你最好不要扯断这根链子,你要明白,我给你准备了无数条,你如果扯断了这条,还会有下一个等着你。”
“你想做什么?裴知珩,你告诉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裴知珩半点不着急,他就站在床下看着雪白大床上女孩躺在上面,她就像是自己精致的公主一样。
只有这样,她才会真正的属于自己,再也不会有任何人找到她了。
“惜惜,我说过我爱你,我永远爱你,你是属于我的,就这样乖乖待着……”
“疯了!”裴知珩彻底的疯了,直到这一刻晴欢才意识到。
“裴知珩!你还是人吗?你忘了你把我逼成什么样子了吗,为什么都这样了你还是要逼我?”
“惜惜,我没办法……”
裴知珩突然间蹲在地上大哭出来。
“失去你的这些日子里,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后悔,我痛恨当初的自己。”
“我想尽力的弥补,可是却发现已经没有时间你也不在了,好不容易我找到了你,告诉所有人你没死,可那些人都说我疯了,可是惜惜……我很清楚,我活着,我没疯……”
“失去你我才真的会疯,真的死……”
“你就当可怜可怜我,留在这里不要走好吗?”
晴欢就这样被裴知珩关了起来。
这才是真正折断她羽翼禁锢她身体自由的笼子。
那样一间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小房子,可里面大有门道,打开暗门就是六个台阶往下的地下室。
地下室里灯光璀璨,风铃在侧。
墙壁上是精美的壁画,正中央却是一张大床,大床上躺着一个女孩,那女孩身上穿着雪白的裙子,长发散落至腰间,因为没有安全感,不敢入睡,她就那样小小一个蜷缩在大床中央。
她脚踝上绑着金链子,轻轻一动就会牵动链子上的金铃铛,铃铛声响,是痛苦,也是煎熬。
……
海城。
祁宴在收到了晴欢的微信后,整个人彻底的乱了。
他那样镇定自若,任何情绪从不表露于面的人,可如今却变了另外一个样儿。
“祁宴,我最近心情不好,想一个人静静。这顿饭不能陪你一起吃了。”
“我想去一个陌生的城市待几天,别找我,勿念。”
……
就这样简单的两句话,等祁宴再去发信息,打电话时,对方已经不接了。
他心急如焚,说好的晚餐就这样泡汤。
等了足足一个小时,最后他吃了些凉透的饭菜。
如果这是晴欢的想法,那么他尊重。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情绪,这是她消化自己情绪的方式。
他无权干涉。
只是……好想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