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薛景云噘着嘴冷哼了一声,毫不客气的接过米饭,抓起筷子。
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薛景云虽然是富家小姐,但从来没有娇生惯养,也不是那些弱不禁风的闺阁女子。
看到薛景云的这幅吃相,江尘才明白军营的风范。
“嗯,这米饭真香!”
“这菜做的也得味,比我们家里的大厨做的还好呢!”
薛景云一边吃着,一边不住的称赞。
“你呢,你会做菜么?”
江尘坐在她对面,静静的看着她吃着,问道。
“我?”
薛景云一笑:
“我不会,我就会吃。”
江尘叹息了一声:
“哎,这样的女人,娶回家里可不就废了么,既不会洗衣服做饭,又不会缝缝补补。”
“除了生孩子,你还会什么男人不会的?”
江尘直直的看着薛景云,问出来的话直击灵魂。
“我?”
薛景云一愣,放下了碗筷:
“我什么都不会,我就会舞刀弄枪!”
“做饭有厨师啊,洗衣缝补有佣人侍婢。”
“生孩子有……”
“要你管……”
薛景云忽然意识到,这话已经聊到了尽头。
“我怎么能不管啊!”
江尘哈哈大笑着站了起来:
“将来你嫁给了我,难道让我给你洗衣做饭缝缝补补?”
“嫁夫从夫,虽然你是大家的小姐,可是嫁给了我,你就得搬到周家村来住了!”
薛景云听得呆了半晌,这才反应过来:
“我嫁给你??”
“我才不呢!”
“你是癞蛤蟆想吃……”
江尘叹了口气,盖上了食盒的盖子:
“我想吃什么也吃不上了,咱们两个人的饭食,被你自己给包圆了!”
薛景云这才发现,自己一口气吃了三碗大白饭,甚至连碗上的米粒子,都没剩下几颗。
“对……不起!”
薛景云脸一红,刚才的那股骄横的劲儿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你可还记得咱们之间曾经有过一个赌约么?”
“谁先找到蛇虎兽,谁就赢。”
“我赢了,你答应我一件事。你赢了,我给你当十年的马夫男仆。”
薛景云听到转移了话题,这才稍觉轻松了一点,轻轻点了点头:
“记得啊!”
“虽然当时约定五天之期,现在已经过了。”
“不过本小姐依旧承认它有效!”
薛景云看了看自己受伤的腿:
“不过我现在受伤不能进山,我的部下找到了蛇虎兽,也应该算我赢!”
薛景云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该耍赖的时候必须耍赖!
以一千兵马对战江尘一人,她稳操胜券,这个男仆她收定了!
“你就那么自信能赢?”
江尘把最后一个食盒放进篮子里,低着头看着坐在对面的薛景云。
“嘻嘻!”
薛景云得意的抿嘴笑着,不说话。
“那要是我赢了,你真的什么事都能答应我?”
江尘继续问道。
“嗯!”
薛景云吃饱了之后,精神回复了不少,腰板一挺,果断的说道:
“只要不违背国法,不违背侠义之道,什么要求我都能满足你!”
想了想,又补充说道:
“还有,必须是我力所能及的哦!”
“你让我给你个郡守做做,我可做不到!”
江尘哈哈大笑!
“你放心,我对做官没有兴趣,可是我对你挺有兴趣!”
江尘忽然一个箭步到了薛景云的面前,蹲下身子逼视着薛景云:
“你要是输了,你就嫁给我做老婆,给我洗衣做饭生娃!”
一阵沉默!
“你……”
“我……”
薛景云的脸上,接连变幻了好几种表情。
有愤怒,有羞涩,还有可笑……
“你不敢就算了!”
“我也是随口一说,毕竟古人说得好,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跟女人打赌,和跟小人打赌一个样,赢了怎么都行,输了就会赖账!”
江尘提起食盒,做出一副无所谓,打算要走的架势。
“哼!”
“赌就赌,谁怕谁啊!”
“说的就像你准赢一样!”
薛景云被江尘的话一激,顿时怒了。
她跟随哥哥靖边将军多年,性情豪爽,颇有男子风范,讲究的就是一诺千金,最看不起食言而肥的人。
“我要是输了,我就嫁给你!”
“但你要是输了,你就给我做十年的奴仆!”
薛景云柳眉倒竖,举起了右手,一副十分认真的样子。
啪!
啪啪!
江尘也伸出右手,击掌为誓,永不变更!
“你把我的剑还给我。”
击掌的时候,薛景云看到自己的宝剑,还挂在江尘的腰间,用手一指说道。
“给你,这有什么!”
“我还懒得要呢,当时要不是为了请兵救你,我才不稀罕这铁板……”
江尘心中一阵紧张,解下宝剑递给了薛景云。
呛!
薛景云坐在椅子上,抽出了宝剑!
没有往日的寒霜剑意!
而是一股浓郁的羊膻味瞬间从宝剑上散发出来,弥漫在大帐之中!
“你……”
“这是怎么回事?”
薛景云看着剑身上还因为寒冷而已经凝固的白色油脂,怒声问道。
“啊……”
“实在不好意思。”
江尘讪讪一笑:
“当时为了救你,来不及回家吃饭,就在这里用你的宝剑当铁板,烤了些羊肉吃了……”
“虽然没有孜然和辣椒面,味道那叫一个好啊!”
江尘暗暗后悔,应该给她把宝剑清理干净,擦拭好了的。
“你竟然拿我的佩剑烤羊肉??”
“你有几个脑袋!”
“这可是当今天子赐给我薛家的天子剑!!”
薛景云愈发的怒不可遏!
“嘘!”
就在她还想要继续发脾气的时候!
江尘忽然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顺手指了指大帐外。
薛景云登时闭住了嘴。
“隆!”
“隆隆!”
“隆隆隆……”
一阵沉闷而又似乎十分遥远的声音,若有若无的传入两人的耳中。
“这是什么声音?”
薛景云还剑入鞘,来不及追究江尘的罪责,带着几分紧张的问道。
江尘身子一挺,横躺在了薛景云的脚下地面上!
“你干嘛?”
薛景云警惕性的夹紧了双腿,把罗裙也收了起来,压在腿下,做的滴水不漏。
但江尘并没有去看薛景云,而是将耳朵附在地面上,凝神细听!
“不好!”
“快走!”
江尘听了几秒钟,忽然弹射站立,一把抱起薛景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