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扶阳在祁君茂那里吃了鳖,自然不可能如此善罢甘休。
她直接跑到凤仪宫去,一路上哭哭闹闹的,也算是闹得满宫皆知。
在她来之前,皇后自然也得了消息。
皇后看着一脸梨花带雨的邵扶阳走进来,也不由得无奈叹气。
“扶阳,你这是怎么了?”
面对皇后的问话,邵扶阳抽了抽鼻子,显得有几分楚楚可怜。
“皇后娘娘,臣女只不过是心悦镇北王,这才借着武艺的事情与他套近乎罢了。可谁知道那木头压根不开窍,对着臣女还好一番嘲讽。”
说着,她立刻就要落下泪来。
皇后连忙给身旁的嬷嬷使了个眼神,制止了她继续流泪。
这件事情已经被邵扶阳闹得满宫皆知了。
若是邵扶阳在她这里继续哭闹传出去,她这个皇后也不必见人了。
“镇北王向来对男女之事上没有什么兴趣,如此一番也是可以理解的。更何况你若是喜欢他,也总得与他心意相通才是。若非如此,日后你们日日相对,岂非是要成为一对怨偶?”
面对皇后善意的开解,邵扶阳却压根不领情。
她本来的打算,只不过是想逼着祁君茂站队自己的阵营罢了。
至于喜不喜欢什么的,压根无所谓。
她根本没有把喜欢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更何况,邵扶阳虽说与邵宁昭不对付。
她从前在邵宁昭手上没少吃亏,但整体来说也算是被娇养长大的。
康王府里唯有她一个邵扶阳。
如此一来,自然是要星星不给月亮,说要打狗绝不骂鸡。
对于祁君茂这一番表现,邵扶阳更多的是没有得到的烦躁与生气罢了。
她压根就没有喜欢过祁君茂,怎么可能会对祁君茂有心存奢望呢?
“我明明与他门当户对,并且也算是京中的千金小姐。若是娶了我,他日后的仕途必然能够更加顺畅。再者说了,我向来是和太子哥哥站在同一处的。若是能够因为我,让镇北王也站在太子哥哥这一边,难道不是是更好的结果吗?”
邵扶阳也知道皇后的七寸在哪里。
她一开口装作不经意的样子,便把利益引到了皇后能够得到的地方。
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永恒的仇人与永恒的朋友。
只有永恒的利益才是最可靠的。
皇后或许不在乎邵扶阳究竟能不能和祁君茂喜结连理。
可若是因为邵扶阳,能够让太子得到助力,那她定然是乐意的。
皇后沉默下来,仔细的瞧了几眼邵扶阳。
她虽说对于或许会得到的利益有所心动,可也不是傻子。
邵扶阳那一番话听起来无心,但也算得上是有心。
此刻皇后看着邵扶阳,只觉得她同从前在自己膝下撒娇的那个小姑娘已经不同了。
从前的邵扶阳可不会在这些事情上算计自己。
皇后沉默不语,邵扶阳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了几分忐忑。
“皇后娘娘,这说到底也只不过是臣女一厢情愿罢了。我只是单相思镇北王,希望能够和他有一个好结果。”
邵扶阳这一番解释,颇有几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皇后虽看明白了她对自己的利用之意,但也没有戳穿。
邵扶阳自然不重要,可她背后站着的却是康王府。
康王也算是献帝相对信任的一位手足。
太子能够得到他的支持,对未来登基皇位也是有帮助的。
如此才是皇后一直亲近邵扶阳的原因。
否则,她不过是一个郡主罢了,又哪里能够日日入得了皇宫,陪伴皇后身旁呢?
似乎是感受到了身旁皇后情绪上的变化,邵扶阳也不在这件事情上继续说什么。
她直接转移了话题,提到了邵宁昭。
“方才臣女去的时候,恰好遇到了宁昭公主殿下。也不知宁昭公主,可是与镇北王情投意合?”
她这话是在试探,从前邵安柔告诉自己那话的真假。
只是皇后对这件事情不甚清楚。
她颇有些诧异的询问道。
“宁昭不大爱与人来往,今日怎么会去见镇北王呢?”
这话一说出口,皇后立刻就后悔了。
这话本不该是由她来说的。
看样子是邵扶阳希望把这件事情捅到她的面前,这才刻意引出这样话题的。
想到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邵扶阳利用,皇后心中也不禁多了几分恼怒。
她冷下脸来,随后直接开口让邵扶阳跪安。
见皇后不乐意了,邵扶阳也不敢在此时触怒她。
“皇后娘娘,那臣女就先回府了,过两日再进来给您请安。”
皇后不冷不热的点了点头。
“扶阳郡主自便吧。”
说罢,她扶着嬷嬷的手进了后殿。
邵扶阳虽说能够明显感受到皇后的不乐意,但也没完全放在心上。
邵扶阳不是傻子。
她也能看得明白,只要自己对太子有利用价值,那皇后一定不会放弃拉拢她以及背后的康王府。
这样一来,她也不必在事事都恭敬着皇后。
这一次试探也是邵扶阳给皇后摆出来的一个态度。
得到这样被赶走的结果,邵扶阳也并不意外。
皇后怎么说都是皇后,一国之母。
邵扶阳离开之后,皇后盯着铜镜里的自己不由得有些发愣。
看到自己的年华不再,容颜老去,皇后也难免心生感慨。
嬷嬷在身后为她梳着发,同时又小心翼翼的把那些白发藏了起来。
“皇后娘娘,方才扶阳郡主是何意?”
她是皇后的陪嫁嬷嬷,有些话自然也是可以问的。
皇后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意味不明。
“本宫又哪里知道,她那一番话究竟是在试探谁呢!只是宁昭与镇北王的事情,本宫倒是不清楚。这件事情你私下里查看一番,若是属实,尽快来回禀本宫。”
得到这样的吩咐后,那嬷嬷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几日,嬷嬷日日蹲守邵宁昭与祁君茂。
不过她也是行事仔细的,不曾让邵宁昭发现。
至于祁君茂虽说有所察觉,但也未曾放在心上。
宫里来来往往的人多了,只不过是一个嬷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