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霰弹警报》
倒计时48小时,一场无声的屠杀在逼近。
刑侦队长林焰收到加密讯息:台风眼登陆那夜,霰弹将撕裂市中心。
但线人尸体在码头被发现,脖颈刻着背叛者的烙印。
十年前失踪的妹妹,突然出现在监控死角——她握着的,是引爆器。
《暗夜惊影:首富失踪之谜》
晨雾还未散尽,陈默被手机的震动声惊醒。
他瞥见屏幕上显示着03:47,喉结滚动,咽下喉咙里那如灼烧般的苦涩——这是连续第七天服用安眠药后的副作用。
“周正阳失踪了。”副队长老张的声音像生锈的刀片刮过耳膜,“监控显示他昨晚十点进了书房,之后就再没出来。”
陈默抓起外套时,碰倒了床头柜上的相框,玻璃的裂痕如蛛网般爬过妻子笑靥如花的脸庞。
他对着满地狼藉闭了闭眼,警靴碾过碎玻璃的声响清脆得令人心悸。
七辆警车将周氏庄园围得水泄不通,闪光灯在雕花铁门外闪烁不停。
陈默跨过警戒线时,晨露正顺着巴洛克式的廊柱往下流淌,就像这座百年老宅在流泪。
他注意到东南角的蔷薇丛有一片倒伏的痕迹,花瓣零落成泥。
“我父亲不会自杀!”裹着超大码卫衣的少女突然从旋转楼梯上冲下来,黑色唇膏在她苍白的脸上裂开了细纹。
周小棠把手机怼到陈默眼前时,腕间的克罗心手链刮过他的下颌,“自己听!”
一阵沙沙的电流声过后,传来周正阳标志性的低沉嗓音:“小棠,地下室有冰。”背景里混杂着某种有规律的金属刮擦声,就像钥匙反复划过铁栅栏。
陈默盯着少女小臂内侧的烟疤,那些暗红色的疤痕排列成诡异的等距直线。
“周先生最后见的客人是谁?”
“我母亲整晚都在琴房。”少女突然抱住手臂,指甲深深掐进皮衣的褶皱里,“她说在弹肖邦的《雨滴》,可是……”她转头望向三楼的一扇雕花玻璃窗,晨光正将彩色玻璃上的圣母像投射在大理石地面上,“钢琴盖根本就没打开。”
陈默跟着技术科人员走向书房时,老张递来一个密封袋,里面装着一个药瓶。
“在真皮沙发的夹缝里发现的,氟哌啶醇。”瓶身的标签被撕掉了大半,只余下“注射用”三个铅字。
他抬头看向天花板角落的监控探头,镜面球型罩倒映出整个房间扭曲的影像——红木书桌、波斯地毯,以及那幅占据整面墙的家族肖像。
画中穿着月白色旗袍的女人正对着镜头微笑,林雪脖颈处的珍珠项链泛着冷光。
陈默的瞳孔突然收缩,画框右下角有一片指甲盖大小的暗斑,像泼溅的咖啡渍,又像干涸的血迹。
当他蹲下身查看实木地板的接缝时,一股冰凉的气息顺着裤管蔓延上来。
指尖触到细微的凹凸纹路,借着强光手电,他看到两道平行的弧形刮痕,间距恰好与轮椅轮胎相符。
陈默的指尖在弧形刮痕边缘反复摩挲,青苔碎屑黏在指纹沟壑里。
当他直起身时,后颈突然泛起细密的刺痛——家族肖像画中林雪的眼睛,似乎随着他的移动改变了角度。
\"陈队!\"实习警员小吴的惊呼从走廊尽头传来,\"主卧有情况!\"
撞开鎏金铜门时,浓烈的苦杏仁味扑面而来。
林雪侧卧在四柱床上,月光纱幔被晨风掀起,露出她青白交错的脖颈。
陈默掀开真丝被褥,三支空注射器正随着她的呼吸在床单上轻微滚动。
\"氟哌啶醇。\"陈默捡起滚到床脚的药瓶,标签上潦草地写着\"睡前2ml\",但刻度显示昨夜用量足有20ml。
他注意到床头柜的珐琅药盒,六种抗抑郁药按日期分装得整整齐齐,唯独缺少治疗双相情感障碍的锂盐。
地下室的铁门比正常尺寸窄三十公分,门锁处有新鲜撬痕。
陈默握枪的手背暴起青筋,老式黄铜钥匙在锁孔里卡了四分之一圈——这扇门最近被人刻意润滑过。
阴寒白雾涌出的刹那,他听见冰层碎裂的脆响。
二十平米的空间里,四壁霜花凝结成诡异的螺旋纹路。
陈默的战术手电扫过角落的恒温柜,玻璃门内侧结着血红色的冰晶。
1987年产的他克莫司胶囊整齐码放在第三层,药盒上的日文说明书边角卷起,某处指纹反复摩擦形成的油渍在光线下泛黄。
\"周正阳的肾移植记录。\"老张将平板电脑递过来时,霜花正在他胡茬上融化,\"2010年在圣玛利亚私立医院做的手术,但供体资料...\"他滑动屏幕的手指突然顿住,捐献者信息栏赫然印着\"机密\"钢印。
陈默用证物袋装起两粒胶囊,药片边缘的刻痕让他瞳孔骤缩——这是黑市流通的改标药品特有的锯齿。
当他的指尖触碰到恒温柜背板时,某种温热的粘稠感突然攀上皮肤。
强光下,柜体与墙面接缝处渗出深褐色物质,在零下十八度的环境里竟保持着液态。
暴雨突至时,陈默正在蔷薇丛采集土壤样本。
惊雷劈开乌云瞬间,他看见倒伏花茎的切口异常平整,就像...就像轮椅扶手划过的轨迹。
混着鱼腥味的劲风突然从右侧袭来,他本能地矮身翻滚,一柄三棱刺擦着防弹衣没入泥泞。
蒙面人腾空跃起的身姿如同鬼魅,黑色紧身衣在雨幕中泛着鳞片般的幽光。
陈默格挡的右臂传来剧痛,对方指虎的倒刺竟刻着细密螺纹。
当两人缠斗着撞碎温室玻璃时,他听见袭击者发出类似机械摩擦的冷笑声。
\"你究竟...\"陈默的质问被碎玻璃割裂在喉咙里。
蒙面人突然甩出绳镖缠住橡树枝干,腾空时故意将某个物件抛向警车方向。
陈默扑救的动作慢了半拍,那根漆黑的羽毛擦着他渗血的下颌划过,尾羽分叉处沾着可疑的粘液,腥味与袭击者身上的如出一辙。
暴雨冲刷着羽毛表面的荧光粉末,陈默忽然想起三年前跨省缉毒案中,某个被灭口的线人指甲缝里也有类似物质。
当他转身望向主宅三楼,某扇孔雀蓝玻璃窗后似乎有黑影倏然消散,而那个位置对应的正是...林雪昏迷前所在的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