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昂好不容易挣扎,抬起头,斜眼瞟见了他。
一个“救”字没有出口,就又被女鬼按进盆里咕噜咕噜。
——【突然又觉得他当影帝实至名归,你看这无实物表演演的多好!】
——【也是哈,节目组说了,都是特效,不可能真的有鬼怪咯。】
——【但我很好奇,这是怎么做的?我是特效师,目前为止好像还做不出这样的特效?】
——【可能是某种古老的法术?】
沈逸玄也没有踏进门,只是轻咳嗽一声。
女鬼按秦子昂的手停顿,眼神也瞟向沈逸玄。
她能感知得到眼前的这个人不简单。
“差不多的了,到时候刑判重了,服役300年也不是一般鬼能受得了的。”
女鬼听沈逸玄说这话,就知道他应该是为地府办事的。
他们几个鬼在这里盘踞多年,也有阴差或者玄师上门,但总是奈何不了他们。
秦子昂感觉后脑勺一松,赶紧后退两步,远离那个脸盆。
原本光鲜亮丽的妆容与发型,现在变得乱糟糟的。
得救之后,却还是恶狠狠地看了沈逸玄一眼。
心中还是觉得这肯定是他的诅咒之术!
“沈逸玄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你故意激怒我,然后再让我靠近这水盆!”
秦子昂得救之后还倒打一耙,旁边那女鬼竟然吃起瓜来,发出咯咯的冷笑声。
——【刚才那女鬼笑了,是在嘲笑咱们驴哥?】
——【这tm做得比国外的大厂还牛逼,还有情绪互动呢!】
“别说话,都说了,你今天和水犯冲,小心口水呛着自己。”
一颗石子落入大海的感觉,没激起半分涟漪。
秦子昂却言语激动,一不小心真的被口水呛到,呛得满面通红,眼泪直流。
——【我要是能像驴哥这样淡定就好了,任你怎么说?我就是滚刀肉一块。】
——【秦子昂现在挺讨厌的,是剧本吗?】
——【我是旁边吃瓜女鬼!笑死.jpg】
手指一边指着沈逸玄一边退出门口。
看着他们两人退出去,沈逸玄把门一关,里面就只剩下他和他的摄像师。
女鬼也一愣,还以为他也会走,没想到他竟然把门关上。
“你和那半红衣签了多少年合约?在这里与她玩角色扮演不累吗?早点投胎,不香吗?”
沈逸玄甚至自来熟地坐在凳子上,手指在那铜镜上,来回摩挲。
“喂,那边的女同志,坐下聊两句,我的宗旨向来是能口头感化就口头感化。”
——【莫名被这句女同志叫得想喷饭,他是要笑死我继承我的花呗吗!】
——【我知道,口头感化不了,那就得物理了!】
——【不是,对一个全息投影他都能演得这么起劲?】
——【我们的驴哥同志是艺术家,哈哈!】
而这白衣女鬼还以为沈逸玄是以前来的那种半吊子。
可以装恐怖吓吓他,他就会跑。
在那里停顿了一秒,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装得十分恐怖的模样。
眼角流出血来,那血仿佛像是劣质的红墨水,嘴角也有几丝血迹。
慢慢地飘到沈逸玄的身后,伸出长长的爪子,想要掐他的脖子。
摄像师吞咽口水一动不敢动,他只要不从镜头里面看出去,他就看不见那个女鬼。
就当作沈逸玄是在对空气说话吧。
结果沈逸玄一转头扒拉个眼皮翻白眼吐舌头,做着鬼脸把那女鬼吓一跳!
“啊!”
网友听见了一声娇呼!
——【看来这个世界真的没有沈逸玄在乎的人了。】
——【刚才那个表情真是吓死鬼了!】
——【这一刻,抽象在他身上具象化了。】
跟在旁边的摄影师觉得又紧张又刺激。
最后还是透过镜头看到那女鬼被吓得一脸惊悚。
第一次觉得鬼没有那么恐怖了。
沈逸玄的五指张开,伸手就把那女鬼耷拉在前面的头发一把给她薅到后面去。
那脸还是苍白的,脸上流着血。
可明显能看到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
也不管了,还是装作张牙舞爪的模样,就要向沈逸玄掐去。
沈逸玄又伸手将她脸上那流的血迹给擦去。
女鬼:?
摄像师:?
网友:我艹!
白衣女鬼忍不住了,甚至有些生气,眼前的这个男人玷污了她做鬼的尊严。
她咆哮,她怒吼,沈逸玄翘着二郎腿,手撑着脸就那样平静地看她。
见自己发怒并没有吓到沈逸玄,她皱着眉头把脸靠近。
指着那张自己觉得恐怖的脸:“喂,你是个什么人啊?我可是鬼哎,你为什么不怕!”
——【笑死,突然觉得世界上的鬼怪都不可怕了,这样的女鬼给我来一打好吗?】
——【我甚至从这女鬼身上看到了我深情的女朋友的影子!】
——【楼上你确定你有女朋友,你看看你女朋友有没有影子呢?】
在沈逸玄眼里,她这顶多就是万圣节的cosplay。
“表演完了吗?这位女同志,咱可以坐下了吧。”
女鬼的表情都是懵逼的,愣愣的坐在沈逸玄的旁边。
沈逸玄拿起妆奁上的梳子把她的头发又给她往后梳了梳。
“这看起来才是好同志嘛。”
女鬼拍桌而起,险些被他绕进去,她可是鬼唉!
“你最好快点出去,不然我可会对你不客气!”
“哦,叫什么名?怎么死的,死多少年了。”
他对这些鬼,可都是一视同仁,这就是行走的功德值。
信息一统计好,直接给她捉走,送到城隍爷那去。
女鬼又顺着他的话回答:“宋晚晚,摔死的,有……几十年了。”
“哎,不是你什么人啊?我是鬼!我是鬼啊!喂!”
只见沈逸玄敷衍的点头,拍拍她的手臂:“知道,知道,我知道哈。”
——【我真的好讨厌这种对话的无力感,我是这个鬼真要气死了!】
——【他演得真好,唉不是?全息投影带配音!艹,牛!】
“你说说,是不是半红衣奴役你,这样我还可以帮你申请减刑。”
“余姐姐可没有奴役我们,她给了我们一个庇护所。”
十分骄傲地昂起头。
沈逸玄翻白眼,万物有因果,但干涉别人投胎转世,那就另说了。
他手指掐动,在一张黄符上写上宋晚晚的生辰八字。
笔画刚落,外面敲门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