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
吴鹏飞一走,许子谦就关起门,开始逼问对象的事。
许安若无奈之下,只好将自己被人拖入泥潭,陆宇川假借对象之名捞她的事道出。
许子谦一听,断言道:“陆宇川一定喜欢你。”
许安若:“那时候还没有。”
“不可能,他一个军人,怎么会轻易假扮男女关系,这可是关系到作风的重大问题。”许子谦说完,突然反应过来,“等等,你说那时候没有,说明现在就有了?”
许安若:“......”
许子谦见她无言以对,不由笑起来:“我估计,当时他已经心动却不自知。若若,他后来向你表明心意了吗?你跟哥说说,他人怎么样?对你好不好?”
许安若:“......”
算是表明了,人很好,对她也没得说。
然而,她可以看出,陆宇川要的是一辈子,她了解自己的心理状况,根本不适合步入婚姻,组建家庭。
因此,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在许子谦看来,却当她默认了。
由于大哥从军的关系,他对军人有着特殊的光环,只要对方对妹妹好,他轻易就接受了,“爸妈知道吗?”
许安若胡乱地点了点头。
许子谦见了,想起她之前说妈很乐意赞成的话,连最后一重顾虑也没了,立马将陆宇川视为自己人。
反正妹妹还小,先谈个几年慢慢考察。要是不合格,再踢出去就是。
一家女百家求,更别提他妹妹这么优秀,根本不愁嫁。
“对了,他怎么在军区总医院?之前的伤还没好吗?”
许安神色黯淡道:“复发了。”
拜她所赐。
许子谦一把抄起放置在茶桌上的纸片:“走,哥陪你去打电话。”
“打什么电话?”
许安若回来后,已经给许父报过平安了。
看到许子谦手里的纸片,才反应过来,“我不去。”
许子谦不赞成道:“他特意托朋友上门来探望,你怎好歹得表示一下吧?哪怕就说一句你平安到家了,让他放心也行啊!”
许安若:那只是阮明旭的托词而已,根本不是陆宇川本人转托的话。
最终,她受不了许子谦在耳边碎碎念,只好不情不愿地跟他走出家门。
两人来到邮电局,许子谦拨出纸片上的号码,几经转接后,终于联系到粤城军医院的住院医生办公室。
同一层的某间病房中,谈笑声不断,是陆宇川的四五个部下前来探望他。
医生敲响房门,打断了屋内的喧哗:“陆营长,有个给你打电话。”
陆宇川转身走出去:“是谁?”
“自称是你朋友,问他名字却不说。”
“男的女的?”
“男的。”
陆宇川随医生到办公室,拿起话筒:“喂,哪位?”
另一边的电话已经被塞到许安若手中,她放在耳边,却不知该说什么。
听筒里迟迟没有声音,陆宇川蹙了下眉心,移开扫视了一眼座机。
线路没问题呀!
突然,他福如心至,精神一振:“若若,是你吗?”
许安若:“......嗯。”
陆宇川瞬间握紧话筒,朝医生看去一眼。
医生会意,走出办公室,还贴心地将门带上。
陆宇川紧声问道:“你现在在哪里?”
“沪市的某个邮电局。”
陆宇川:“!!!”
良久,他才找回声音:“你身边的人是谁?”
许安若:“我二哥。”
至此,陆宇川终于相信,她是真的在沪市。
陆宇川见她不主动说话,就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个电话号码?”
许安若:“是阮明旭托人上门来告诉我的。”
“那人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是阮明旭的私交,挺和善的。”
陆宇川的声音透过电话听筒,带着温和的语调:“我过几天出院后便回沪市,到时候去找你。”
许安若一听,心间仿若被一块巨石压住,呼吸也变得有些沉重起来:“我的意思,你明白的吧?”
陆宇川的面色猛地一沉:“有些话,等我回了沪市,当面跟你说。”
许安若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没这个必要,到此为止吧。”
“许安若!”
“后会无期。”
邮局大厅,许子谦亲眼见情势急转直下,不由瞪大眼睛,看着她挂断电话:“不是,妹啊,怎么突然就分手了呢?”
“出去说。”许安若掏钱缴费。
许子谦见状,抢着道:“我来!”
出了邮局,许子谦问道:“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许安若并未直接回答:“阮明旭让吴鹏飞转达的话,是假的。”
“什么意思?”
“要是改天有人假传陆宇川深陷绝境,让我去救他,我很可能会上当受骗。”
正如陆宇川不会对她陷入闫大夫的漩涡时袖手旁观一样,她也做不到对陆宇川的生死置之不顾。
“他若真深陷危机,自有战友会去营救,哪用得上你啊!”许子谦觉得她杞人忧天了,“再说了,这都是你假想的情况,真要是发生了,你已经想到是个陷阱,加强警惕识别真假再行动就好了。”
许安若苦笑了下:“说的倒简单。”
以她的脾性,无论真假,估计都会去闯一闯。
许子谦道:“真有那么一天,你告诉哥,哥帮你一起剖析拆解。你要明白,咱们活着,心存忧患不是坏事,可一旦过了头,陷入无端的焦虑与惶恐之中,那便得不偿失了。”
许安若却没办法改变过去的习性,正是有周全的未雨绸缪,她才能应对各种突发状况,在末世好好活下来。
许子谦见她不认同,又道:“若若,你只需要遵从心底的意愿,快快乐乐地过每一天,真出了问题,哥替你解决。
就算哥解决不了,还有大哥,还有爸爸,我们会做你的坚强后盾,你只需要勇敢地往前走就好。”
许安若眼睫闪了闪:“谢谢二哥。”
许子谦道:“谢什么!我们是一家人,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一样是亲兄妹!”
“嗯!”许安若重重点头。
另一边,陆宇川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嘟嘟”声,面色沉郁地挂掉电话。
回到病房,他立即换下病号服:“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你们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