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饱满的唇撞上一双清冷的薄唇,温热的气息交缠一瞬,伴随着一声闷哼和一声痛呼,很快又分离开。
叶朝夕惊慌又害怕地撑着谢清澜的胸膛把人推开,慌乱得不知道把眼睛看向哪里,“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撞疼你了?”
眼角的余光看见谢清澜浅淡的唇色上渐渐渗出一抹红,叶朝夕更愧疚了,急忙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帕子,按到他嘴角的伤口上。
“你出血了,快压一下。”
帕子压到唇上,刺痛的感觉让谢清澜下意识探出舌轻舔一下。
下一瞬立马回神。
意识到刚才叶朝夕不小心亲了他,而他刚刚舔过的地方正是她的唇停留之处,上面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和水迹,谢清澜脸上涌上一股热意。
这是他第一次,亲吻一个女子。
平日里装出来的清冷淡定再也维持不住,浓墨一般的眼眸紧紧盯着叶朝夕的方向,如深潭泛起涟漪。
“都出血了,一声对不起就算了?”他哑声问。
叶朝夕抬起眼眸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那你想怎么样?”
谢清澜手抚上叶朝夕的脸,沿着侧脸的弧度慢慢往下滑,勾勒掌心下小脸的脸型,最后到达下颌,手一动勾住下巴微微抬起,寻着气息低下头。
叶朝夕把头往旁边一偏,错过谢清澜落下来的吻。
谢清澜一时僵住,刚才还狂跳不已的心脏沉沉下坠。
她躲开了。
他低着头,在叶朝夕颈窝边自嘲地笑笑,他一个废人,怎么敢认为叶朝夕嫁给他就一定会喜欢他?
叶朝夕闷声开口,“别亲……”
她想说她嘴巴也磕出血了,他亲下来两人不得互相吸对方血呀?
她可没有这种特殊嗜好。
没想到刚说了两个字,就被马车外的卓青打断了。
“世子,表小姐拦住了我们的马车。”
原来马车刚才颠簸一下已经停了下来,卓青叫了谢清澜两声,车里都没人应,不得已,他又提高声音喊了一次。
谢清澜恢复了以往的清冷,把叶朝夕放到旁边的座位上,“放心,我以后不亲了。”
叶朝夕微微瞪大眼睛,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谢清澜掀开车帘,本就不算愉快的脸更臭了几分,冷声开口,“什么事?”
“表小姐的马车坏了,想要搭咱们的马车一起回侯府。”听见谢清澜的声音,卓青赶紧回道。
叶朝夕顺着掀开的车帘看向外面,只见一个弱柳扶风的女子站在马车前,在秋风中等得摇摇欲坠。
她身后停着一辆马车,应该是刚从城外回来。
叶朝夕没在敬茶那天见过她。
张婉姝看到马车里的人终于理会她了,忍不住上前两步,泫然欲泣地看着谢清澜,“表哥,我的马车坏了,这里离侯府还有好长一段路,我可以搭你的马车一起回侯府吗?”
下一瞬,谢清澜啪嗒一声放下车帘。
“卓青,绕开回府。”
叶朝夕,“……”真是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啊。
卓青见怪不怪,扬鞭调转马头准备绕道离开。
张婉姝单薄瘦弱的身子终于维持不住,软软地往旁边一倒,好在身边的丫鬟及时扶住了她。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世子,我家小姐晕过去了!小姐这次去专门去寺里为您祈福,回来的路上还染了风寒,您不能这么狠心啊!”丫鬟冲马车离开的方向大喊。
引得周围的人纷纷驻足,不知道的还以为听见了什么负心汉抛弃佳人的八卦。
叶朝夕自然也听见了。
她靠在马车上,纤细挺翘的睫毛抬起,瞥了眼面色冷然的谢清澜,“她是谁?怎么之前没见过?”
谢清澜闭目养神,“张氏的侄女,一直在府里借住。”
“让她上来吧,免得外面的人胡乱猜测世子和她的关系,到时候外面流言蜚语满天飞,对世子不好,不如大大方方的请她上来,反正我也在车上呢。”叶朝夕说完扬声叫住卓青,“停车。”
卓青闻言,停下马车,“夫人让表小姐上来。”
丫鬟赶忙道谢,搀扶着张婉姝上马车。
马车重新启程返回侯府。
直到快回到侯府,张婉姝才幽幽转醒,眼中含泪,眼中似乎有千万种情愫,最终感激地开口,“多谢表哥送我回来。”
谢清澜依旧懒懒地闭着眼睛,“是你表嫂让你上来的。”
叶朝夕,“……”真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了。
张婉姝才发现叶朝夕这号人似的,柔声道谢,“谢谢表嫂,表嫂嫁过来时我不在,这大半个月我都在京城外的寺庙清修,为世子表哥祈福。”
“婉姝没办法日日陪在表哥身边,以后还请表嫂帮忙照顾世子表哥。表哥过得开心,我就安心了。”
张婉姝说得情深意切。
叶朝夕心中冷笑,这小绿茶跟她宣示主权呢?
她才不是吃哑巴亏的人,当即似笑非笑地开口,“世子是我夫君,我当然会好好照顾他。倒是表姑娘你,以后还是别去什么寺庙祈福了。”
叶朝夕一说话,张婉姝才发现她嘴唇上有一道和谢清澜嘴角一样的伤口,一颗心嫉妒得跟生吞了几个柠檬一样酸的发苦。
她不敢想他们两人在她看不见的时候究竟亲密了多少次?!
明明谢清澜对谁都爱搭不理,不假辞色的,怎么会亲近一个乡下找回来的女人?
她忍着泛酸的心反问,“为什么?我只是希望世子表哥能好起来。难道表嫂不希望表哥的腿好起来吗?”
“你祈福了近一个月,你表哥的腿也没见有起色呀?这不是还得坐轮椅?所以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张婉姝内心狂喜,叶朝夕张嘴闭嘴就是谢清澜的腿好不了,这可要犯了表哥的禁忌!
她眼含期待地看向谢清澜,期待他会当场冷脸把叶朝夕骂一顿。
谢清澜的确是冷了脸,不过却不是骂叶朝夕,而是呵斥她的。
“谁让你多管闲事?我不需要你为我祈福。”
张婉姝脸色发白,单薄的身形又开始摇摇欲坠。一到侯府就被她的丫鬟扶着下车回院子去了。
叶朝夕觉得这小绿茶战斗力有点弱。
回到听澜苑后,叶朝夕提出给他针灸,没想到却被谢清澜拒绝了。
“让薛神医来吧,昨天他看了两次,应当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