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待二人行礼,就听皇上急切的声音响起:“丫头,快给朕看看,朕是不是被下了毒”。
慕九歌一听下毒,也不顾君臣礼仪忙不迭上前给皇上把脉。
慕九歌玉指搭在他的脉搏上,秀眉微微蹙起,片刻后,她神色稍缓“皇上,你的确是中毒了,不过好在剂量小,发现及时”。
说着她借着衣袖的遮挡从空间拿出一个瓷瓶递给皇上。
“皇上,这是臣搭配的解毒丹,一般的毒都能解,你把这个吃下,毒就能解了”。
皇上接过瓷瓶毫不迟疑的就拿了一颗吃下。
慕九歌见皇上都不带犹豫的就把解药吃下,心里暗叹:这皇帝还真是信任她,就不怕她的药有毒?
慕九歌收敛神色正色问道:“皇上,好端端的,你怎会中毒?”
皇上把面前的参汤往慕九歌面前一推:“你来看看,朕中的毒是不是和这参汤里的一样?”
慕九歌把药碗端起嗅了嗅,片刻后,她神色凝重道:“皇上,您中的毒的确和这碗里的毒一样,此慢性毒药,初时只会令人体虚乏力、精神恍惚,时日一久,毒性积聚,危害极大,而且这毒药颇为隐秘,若非精通药理之人,极难察觉”。
皇上脸色一沉,眼中满是怒色。
慕九歌忙问道:“皇上,这参汤是何人送来的?”
皇上咬牙切齿道:“是皇后”。
宸王听后,眼中怒火顿起“他们就这般急不可耐了?”
随即他把目光看向皇上:“父皇,如今证据确凿,她竟敢在你汤食里动手脚,何不将她拿下,严加审问”。
慕九歌看傻子一般看着宸王,这男人莫不是和她谈恋爱谈傻了不成?
还不待慕九歌说话,皇上立马抬手制止“莫要冲动,朕要的是连根拔起,云澜国想要发展,也是时候清理一批蛀虫了”
“而且,仅凭这参汤还扳不倒她,皇后在后宫经营多年,党羽众多,若打草惊蛇,恐再生事端”。
慕九歌微微点头,附和道:“皇上所言极是,切不可打草惊蛇”。
三人商议一番后,慕九歌又给皇上留下了些保命的药丸,这才与宸王离开了皇宫。
翌日,朝堂上。
众多大臣都纷纷站出来,对睿王此次去云县赈灾之举大肆颂扬,称赞他立下了不世之功。
有的大臣见宸王中毒昏迷至今不曾有醒来的迹象,竟迫不及待的谏言,让皇上立睿王为太子。
陆太傅见朝中大臣呈一边倒趋势,再也按捺不住,他忙不迭站出来说道:“各位大人莫不是忘了,论功绩燕王的功绩也不小,出去一月有余,至今不曾归来,还在云县尽心尽力的善后”。
“你们怎能仅凭一时之功,就仓促决议立储之事?”
睿王听闻陆太傅的话,眼眸微眯看向他,他在这里暗道:这个老东西还真是碍眼,待他坐上那个位置,第一个拿这个老家伙开刀。
皇上坐在龙椅之上,脸色阴沉,听着大臣们的进言,心中怒火中烧,却并未发作,他目光冷冷扫过众人。
这时,一直沉默的老国公站了出来,他大声道:“诸位大人,且慢建言,宸王殿下为我朝立下赫赫战功,如今不过是偶感重疾,尚未查明病因,怎可仓促另立太子?况且这赈灾之功,尚未核实,怎知其中有无猫腻?”
众大臣们面面相觑,若真是论功绩,其他几位皇子与宸王差了可是十万八千里。
睿王听了老国公的话,脸色黑沉如墨,他沉声道:“老国公这事什么意思?本王不辞辛劳前往云县赈灾,一路风餐露宿,亲力亲为,安抚灾民、调配物资,哪一样不是为了我朝社稷、为了父皇分忧?如今怎的?倒像是本王居心叵测了?”
老国公冷哼一声,目光毫不退缩地直视睿王。
“王爷莫要误会,老臣只是就事论事,宸王殿下过往功勋卓着,如今不过突发疾病,生死未卜尚不明确,此时急着拥立他人,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而王爷您此番赈灾,确实辛苦,可这功绩到底几分实干、几分宣扬,也该彻查清楚,才好让大家心服口服,不是吗?”
睿王被噎得一时语塞,眼中怒火闪烁,朝堂上的气氛愈发凝重,大臣们噤若寒蝉,生怕说错话惹祸上身。
这时,站在一旁的秦丞相轻咳一声,出来打圆场。
“诸位,莫要伤了和气,如今国家正值多事之秋,无论是宸王还是睿王,都是为我朝尽心尽力,咱们还是先以皇上龙体安康、朝堂安稳为重”。
“至于立储一事,相信皇上心中自有成算”。
正值关键时刻,丞相容不得有一点闪失,他们不能提前暴露,让局面失控。
睿王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忙点头附和道:“丞相说的不错,至于立储,相信父皇心中自有决断,各位大人还是做好自己本职工作才是”。
此时,皇上看了一眼众朝臣,沉声道:“朕正值壮年,几位皇子还需历练历练,至于立储日后再议,退朝”。
睿王拳头紧握,与丞相对视了一眼,火速离开了议事殿。
待走远睿王沉声道:“父皇不是没有立储的打算,而是在等老三吧,既然他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了”。
丞相心惊的看了看周围,见没人他才低声说道:“殿下,小心隔墙有耳”。
睿王微微颔首道:“外祖父,我们必须加快动作了,通知母后,不必留情,本王这就去宸王府查探一二”。
说罢,他大步流星上了自己马车,他连王府都没回,带着一早备好的礼品与太医,直奔宸王府而去。
不多时,马车在宸王府门前停下,睿王整了整衣冠,恢复那副谦逊和善的模样,带着侍从上前叩门。
门房见是睿王,忙入内通报。
王与慕九歌此时正在书房,听闻睿王到访,二人对视一眼,眼中皆闪过一抹了然。
宸王迅速吃下药丸躺回榻上,慕九歌则坐在床边,佯装忧心忡忡地为他掖着被角,同时低声叮嘱:“王爷,千万稳住,不能露馅”。
宸王微微颔首道:“九儿,你就放心吧,本王必不会露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