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冷笑一声,目光如刀锋般锐利,直刺端王的心底:“主持大局?稳定朝纲?皇兄,你倒是说得冠冕堂皇”。
“可你所谓的';主持大局';,便是暗中勾结边将,私调兵马,意图逼宫夺位?你所谓的‘稳定朝纲’,便是结党营私,排除异己,甚至不惜与敌国勾结,引狼入室?”
端王脸色骤变,心中暗惊:他….他怎么会知道这些?他眼底闪过一抹阴鸷,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皇弟,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皇兄怎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定是有人故意挑拨离间,想要离间我们兄弟之情!”
皇上缓缓起身,步履沉稳地走到端王面前,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
“皇兄,你以为你暗中的那些动作朕当真一无所知?”
在这一路来的路上,丫头都把查到的消息大致讲给他听,他竟一点不知,他一向敬重的皇兄,竟是一条深藏不露的毒蛇。
端王见他的计谋被揭穿,索性也不装了,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之色。
他缓缓站起身,与皇上对视,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
“皇弟,既然你已知道,那我也无需再遮掩?既然众朝臣都一致拥戴本王为新皇,皇弟你为云澜操劳多年,也是时候退位让贤,好好修养了”。
皇上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痛楚他缓缓抬眸目光如深潭般深邃,直视端王。
“皇兄,朕自登基以来,自问无愧于天下,更无愧于先帝所托,你今日之举,可曾想过后果?”
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况且,当初登基之初,我说过我志不在此,我还找过你,若是你属意这个位置,我定会说服父皇,扶持你登基,是你说你想携一心爱之人,过闲云野鹤游山玩水的生活”。
端王听到皇上提起往事,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讥讽的神情。
他冷笑道:“皇弟,你少在这里假惺惺地提起旧事!当初我确实说过那样的话,可那又如何?人心易变,世事无常,况且你不要的东西,凭什么认为本王就会接受?再者,这天下,本就是强者居之,你坐在这个位置上这么多年,也该让出来了!”
皇上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皇兄,朕从未想过要将你不愿接受的东西强加于你,当初朕找你商议,是真心希望你能遵从自己的心意,选择你想要的生活”。
“可如今看来,是朕错了,错在以为你心性淡泊,错在以为你对这皇位毫无兴趣”。
端王冷笑一声,眼中满是讥讽与不屑:“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你以为你当年的那番话,就能让我对你感恩戴德吗?这天下,本就是能者居之”。
“你坐在这个位置上这么多年,不过是仗着父皇的偏爱罢了,可你优柔寡断,做事小心翼翼,多年来还是无所建树”。
“若是本王坐上那个位置,定会不遗余力拓宽云澜的疆土,甚至一统天下,做这天下唯一的王”。
皇上无奈叹息说道:“皇兄,朕从来没否认过你的才能,你若真的有这雄心壮志,朕又何尝不愿与你共商国事?可你今日之举,不仅背叛了朕,更是背叛了云澜”。
“你真的以为,拓宽疆土,一统天下,仅仅凭野心就能做到?”
端王冷笑一声,眼中满是讥讽:“皇弟,你少在这里教训我!你优柔寡断,畏首畏尾,如何能成大事?你若真有本事,又怎会让我有机会走到这一步?”
皇上闻言,神色依旧平静,但语气中已隐隐透出一丝寒意。
“皇兄,朕从未想过要与你争权夺利,朕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云澜的百姓,为了这江山的稳固,你若真以为仅凭野心和手段就能坐稳这皇位,那才是大错特错”。
端王嗤笑一声,目光如刀:“错?皇弟,你少在这里自以为是!成王败寇,今日我既然走到这一步,就绝不会回头!你若识相,就乖乖退位,我或许还能留你一条生路,否则……”。
他话未说完,皇上却已抬手打断了他。
皇上目光如炬,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否则如何?皇兄,你以为凭你这些手段,就能撼动朕的江山吗?朕念在手足之情,一再忍让,可你若执迷不悟,朕也绝不会坐视不理”。
端王满脸狠辣之色,冷声道:“皇弟,看来你还是不明白眼下是何形势,这宫里宫外都是本王的人,今天你插翅难飞”。
“你若是识相,就乖乖写下退位诏书,本王或许会念在兄弟一场的份儿上,留你一条生路,不然,休怪本王不念手足之情”。
皇上神色平静的看着大殿内的一众大臣,沉声道:“你们也是这么想的,要朕退位?”
秦丞相深知大势已去,为了保全丞相府上上下下百余口人的性命,他带头站了出来。
他语气坚定的说道:“皇上,端王殿下所言不无道理,老臣恳请皇上以大局为重,退位于端王爷”。
有了丞相带头,越来越多的大臣站出来附议,端王满意的看着众人能有如此觉悟,脸上挂着得逞的笑容。
温大人与贤王则是事不关己的站在一旁,也没表态,只是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端王眼神微眯看向二人,可二人却置若罔闻如木桩一般站在原地。
皇上神色依旧很平静,目光扫过殿内一众大臣,最终落在秦丞相身上。
他淡淡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秦丞相,朕一向视你为肱骨之臣,没想到今日你也会说出这般话,看来,朕的确是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你们”。
秦丞相与众朝臣脸色一白,秦丞相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低声道:“皇上,老臣……老臣也是无奈之举,
端王殿下已掌控宫中禁军,朝中大臣也多已倒戈,若皇上执意硬抗,只怕……”。
其他大臣也纷纷附和道:“丞相说的对,皇上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等也是为了云澜啊!”
慕九歌站在一旁神色淡然的看着这些墙头草,心中只觉得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