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妃轻轻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柔情:“王爷,不……不用了,来……来不及了”。
慕九歌派人查过,端王妃是个温柔贤惠善良的女子,只是可惜了,端王野心太重,终究是错付了。
她知晓两人感情深厚,她叹了口气,上前一步神色淡淡的说道:“我会医术”。
端王闻言,猛地抬头,眼中闪过希冀的光芒,他紧紧抓着慕九歌的衣袖,声音沙哑而急切。
“求你……求你救救云儿,只要能救他,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慕九歌神色淡然,她径直上前给端王妃查看伤口,尽管阿宸已经收了力,但剑还是刺中了要害,她也无能无力。
她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救不了她,最多能让她多坚持片刻”。
说罢,慕九歌拿出银针朝着端王妃的穴位扎了几针,又给她喂下一颗药丸,这才收回手起身。
“端王妃最多还能坚持一刻钟,你们有什么话抓紧说”。
端王的听闻,整个人像是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生气,他低声喃喃道:“怎么会这样?云儿都是我,是我害了你”。
端王妃脸色苍白轻轻摇了摇头:“王爷,我不怪你,我是自愿的,这辈子我最幸运的事,就是能嫁你为妻,还有我要告诉你一个惊喜”。
“我……我怀孕了,大夫……大夫说已有一月有余,王爷,我们……盼了这么多年,终于……终于有孩子了”。
端王听到这里如遭雷击,心中满是后悔与绝望。
“云儿,你说我们有孩子了,我要当爹了对不对?”
端王妃微微颔首,嘴角强挤出一抹温柔的笑意:“是,我们……终于有孩子了,只是……只是可惜我们看不到他出世了,我和孩子……也不能一直陪伴在你身边了”。
端王赤红着双眼,泪水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他紧紧抱着端王妃,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悔恨与痛苦。
“云儿,是我错了,我不该野心勃勃,都是我的错,让你陷入这样的境地,是我害了你,害了我们的孩子”。
端王妃轻轻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柔情与不舍:“王爷、不要……不要自责,我只愿你能……好好活下去”。
随即端王妃眼神祈求的看向皇上“皇上,皇嫂从未求过你任何事情,今日便求你一回,王爷他是一时糊涂,被野心迷失了心智,可他本性并不坏”。
“过往……过往也为朝廷出过力,求皇上看在你们是多年兄弟的情谊上,饶他这一回,望皇上成全”。
说罢,端王妃气息愈发微弱,却强撑着一口气,等待皇上回应。
端王紧紧抱着她无比悔恨地说道:“云儿,你不能丢下我,我罪大恶极,是我该死”。
皇上叹了口气终究是心软了:“也罢,朕答应你,定会留他一命”。
对于端王来说,让他活着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端王妃听闻此言,暗淡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亮光,她白着脸说道:“谢皇上……”。
端王紧紧握着端王妃的手,眼泪如断线的珠子往下流“云儿,你去了我绝不苟活,你不要丢下我”。
端王妃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说道:“王爷,我知道你文韬武略,才华横溢,你……你要好好活着,云……云澜的未来需要你”。
“你活着,才能更好的为云澜百姓谋福祉,只是……只是可惜了,我再也不能……不能陪在你身边了”。
端王泪如雨下,心如刀绞,他摇头道:“云儿,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你是我的一切,我不能失去你….”。
端王妃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但她依然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轻声道:“王爷答……答应我好好活着,为了我……也为了云澜,你要替我看遍这世间的繁华……答应我….”。
端王紧紧抱住她,声音哽咽:“我答应你,云儿,我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我,不要离开我,不要…”。
端王妃的手渐渐无力,眼中的光芒也逐渐暗淡,她最后深深看了一眼端王,嘴角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缓缓闭上了眼睛。
端王感受到她的气息渐渐消散,心如刀绞,仰天长啸:“云儿……”。
皇上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叹了口气,挥手示意侍卫与铁甲军退下,端王抱着端王妃的尸体,哭得泣不成声。
哭了许久,端王红着眼抬眸看向皇上声音沙哑道:“皇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此刻的端王心已经死了,云儿死了,什么宏图霸业,没了心爱的人陪伴,都没了意义。
皇上静静的看着这个他曾经颇为敬重的皇兄,眼中既有威严,也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动容。
他缓缓开口道:“朕既然答应了端王妃,会留你一命就断不会食言,朕便给你一次机会,但你要记住,从今以后,你的命不再只属于你自己”。
“而是属于云澜,属于云澜的百姓,你若再敢有半分异心,朕绝不再留情”。
端王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抱着端王妃的遗体,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低下头,声音沙哑却坚定:“臣谢皇上恩典,臣定当竭尽全力,赎清罪孽,为云澜的百姓谋福祉,绝不辜负云儿的遗愿”。
他定会赎清罪孽再去找云儿,他相信他定会做到,他在心里默默喊道:云儿,等我,我定不会让你等太久!
皇上微微点头,目光扫过端王,又落在端王妃苍白的面容上,语气略微缓和。
“端王妃一生贤良淑德,朕会以王妃之礼厚葬她,让她风风光光地走”。
端王闻言,心中一阵酸楚,低声道:“谢皇上恩典”。
皇上挥了挥手,示意侍卫上前协助端王。
端王却摇了摇头,他起身失魂落魄的抱着端王妃的尸体,缓缓走出了金銮殿。
皇上目送着他们的身影直至消失不见,这才收回目光,经过此事,皇上也好似一瞬间老了十岁,脸上多了许多沧桑的痕迹。
他缓步走至高位,坐在象征权力的龙椅上,目光如炬的扫视着殿内的一众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