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寒风萧瑟,京都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整个京都在这夜色与寒风的掩护下,等待着破晓前最猛烈的风暴。
翌日,慕九歌连日来都在处理科考出题一事,终于把事情都处理好,难得的睡了个懒觉。
待她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声音有些嘶哑喊道:“紫衣”。
紫衣闻声匆匆而入,手中还捧着一盆冒着热气的清水,“主子,您可算醒了,饿了吧?属下这就让寒烟去准备吃食”。
说罢,将水盆置于架上,绞了一方帕子递给慕九歌,又匆忙出去让寒烟准备吃食。
慕九歌接过擦了擦脸,顿觉清爽了些,她抬眸看向紫衣,问道:“今日外面可有什么特别的事?”
紫衣给慕九歌梳头的手一顿,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
慕九歌自然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说吧,出了何事?”
紫衣有些气愤的说道:“主子,那群学子又去宫门口示威,扬言要皇上把你赶出朝堂,不仅如此,还说你就是个灾星,惹得天神发怒,说这次各地的天灾就是都是因为你”。
“他们一个个义愤填膺,全然不顾您为云澜国做的这一切,那些流言蜚语传得沸沸扬扬,实在是气人!”说着,紫衣手中的梳子都攥得更紧了几分,眼中满是不平。
慕九歌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眼中却透着冷冽“百姓们多是无知之人,最是容易被人利用”。
“至于那些学子,他们一向自视清高,以为自己读了几本书,便掌握了天下真理,实则不过是被人当枪使罢了”。
紫衣见她如此镇定,心中虽仍有些不平,但也稍稍安定了些。她放下手中的梳子,低声问道。
“主子,难道我们就任由他们这样污蔑您吗?若是任由流言扩散,恐怕对您的声誉不利,甚至会影响科考的顺利进行”。
慕九歌嘴角微微上扬,逸出一声轻笑,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眼眸深处寒芒一闪而逝。
“哼,我慕九歌又岂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他们既敢兴风作浪,我自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紫衣,你这就去外面放话,昭告众人,就说我慕九歌明日要现身兰亭雅集,摆下诗会,广邀天下学子前来共襄盛举、以诗会友”。
紫衣闻言,眼中一亮,立刻明白了主子的用意:“主子是想借此机会,引那些闹事的学子现身,再趁机揪出幕后之人?”
慕九歌微微一笑,点头道:“不错,那些学子不是自诩才高八斗、心怀天下吗?那我就给他们一个机会,让他们光明正大地与我较量一番”。
“若是真有才学,我倒不介意推举他们入朝为官,若是只会空谈闹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紫衣忍不住笑道:“主子这招真是高明!这样一来,那些闹事的学子若是敢来,便是自投罗网;若是不敢来,便是心虚,流言自然不攻自破”。
慕九歌的手指有节奏的轻轻敲打着桌面,语气中带着几分冷意。
“不仅如此,我还要让那些幕后之人看看,他们精心策划的这场闹剧,是如何被我亲手拆穿的”。
紫衣点头应道:“主子放心,奴婢这就去安排,保证让消息传遍京城”。
慕九歌微微颔首,又补充道:“记住,消息要传得巧妙些,既要让那些学子觉得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又要让幕后之人觉得这是个陷阱,我倒要看看,他们敢不敢接招”。
紫衣恭敬地应了一声,随即快步退下,去安排散布消息的事宜。
待紫衣离开后,寒烟端着吃食摆放在桌上,慕九歌丝毫没受外面流言蜚语的影响,大口大口吃着饭。
与此同时,京城的街头巷尾,关于慕九歌要“以文会友”的消息迅速传开,学子们议论纷纷,有人跃跃欲试,有人则心存疑虑。
“听说慕九歌明日要在城南的清风楼以文会友,若是表现优异,还有机会被推举入朝为官!”一名学子兴奋地对同伴说道。
“真的?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若是能在她面前展露才华,说不定真能一步登天!”另一名学子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然而,也有人对此嗤之以鼻:“哼,慕九歌不过是个女子,有什么资格评判我们的才学?她此举无非是想借机打压我们,大家可千万别上当!”
“就是!她若是真有本事,为何不直接与我们当面对质,反而搞什么“以文会友';?分明是心虚!”另一名学子附和道。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慕千雪身着一身黑袍,头戴黑色斗篷,也悄然出现了人群中,她把众人的对话听了个真切。
她为了一探究竟忍不住上前问道:“这位公子,你说的慕九歌明日会在兰亭雅集以文会友,可当真?”
那被问的公子瞥了一眼慕千雪,见她身形娇小,黑袍下难掩几分清丽,虽看不清面容,却直觉不是什么坏人,便不耐烦地回道。
“自然是真,消息可是宸王府的人传出来的,如今这消息都传遍京城了,哪还有假?哼,不过我劝你也别去凑这热闹,那慕九歌定没安好心”。
慕千雪心中一动,微微欠身致谢,并未多言,转身隐入人群中。
她匆忙拦了一辆马车回到郊区的院落,火急火燎的往楚天阔的房间赶去。
见他房门紧闭,慕千雪犹豫片刻,还是扯着嗓子在门外大喊道:“师父,不好了,出事了”。
屋内传来沉稳却略带慵懒的声音:“何事这般慌张?进来说”。
慕千雪推门而入,见楚天阔正坐在榻上,手中捧着一卷古籍,神色悠然,仿若外界的纷扰都与他无关。
她心急如焚地说道:“师父,您可听说了慕九歌的事儿?她明日要在兰亭雅集以文会友,可眼下不少学子都在非议她,说她没资格评判才学,还传言这场诗会是她的阴谋,要打压学子,师父你说这是不是她的阴谋?”
楚天阔神色一凛,把书缓缓合上:“她不是一向不在意外面对她的流言蜚语?怎会突然想出这么个以文会友的法子?”
随即他目光如炬看向慕千雪:“你做的事,没落下什么把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