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徐静听到动静,就看到禾念安蹲在了玻璃柜门前,用着奇怪的姿势朝柜底看。
“这个柜子你们平时不打扫吗?”禾念安指着柜门下侧的灰问。
“李主管不让我们进来打扫,一般都是他自己打扫。”徐静说。
“那没错了。”
禾念安伸手在柜子底部摸索一番,摸到了一本翻旧的账本,她将账本拿在手中,迅速查阅,果然找到了那20万的采购记录。
“你怎么知道账本藏在柜子底部啊。”徐静疑惑地问。
“我刚看到这柜子上面擦的干干净净,但下面的玻璃上却沾着一层灰,说明李华腰不太好,不能弯腰蹲下。
可你看,这最底下这块却又很干净。
说明这里经常被人不小心蹭到过。
我刚刚坐着的姿势只能碰到柜门,是因为我和李华有身高差,他比我高,手也比我长,这么侧身手往后探的时候,刚好能摸到柜底。
这个柜子底,他用木条做了个u形槽,这本账本,刚好卡在里面。
他不信任徐凯,所以自己私自做了本账,以后,这就是拿捏徐凯的证据。”
“既然账本拿到了,那你快离开吧。”徐静说着又朝门外看了一眼,“趁着他还没回来。”
“好,谢谢你了。”禾念安将账本藏在衣服里,迅速离开了办公室。
向南见她回来,朝她挤了挤眼,禾念安微微点头,她立即了然的瞪大双眼,眼睛里亮起光,嘴角也挂上了笑容。
“嘘。”禾念安小声说:“你哥那边怎么样了?”
“知道地址了。”向南俏皮地眨眼。
禾念安让她找帮手,她信不过别人,于是找了在机械厂工作的双胞胎哥哥。
向北一开始听说是要做偷偷跟踪别人的小人行径,不屑一顾,扭头就走。
后来听到是要帮禾念安的忙,又骂骂咧咧的应下,还去机械厂请了3天假,嚷嚷着要禾念安给他补偿工资。
虽然到现在也没看到他来要工资就是了。
下午,禾念安很平静地签字结算了工资,这个月虽然没有做满一个月,但厂里为了表示大度,给她算了一整个月的工资。
从18岁接替父亲的工作开始,她一共在这家塑料厂做了4年。
现在一起拿了225块钱走人。
上午被禾念安说了一顿的刘珍珠几人,见她这下是真的走了,开心的跟在她身后阴阳怪气。
“哎呀,某些晦气的人走了,咱们厂这下是要开始走上坡路咯。”
“就是啊,某些人,自家男人管不住,孩子生不了,这下连工作都保不住,可不就是晦气到家了吗?
幸好走了,不然把晦气传到我们身上可就倒大霉了。”
禾念安手上拿着的是她所有的东西,其中有个搪瓷水杯是陈简行随手送给她的,研究所给的奖品,上面还印着梅江市研究所等字眼,一直都被乔念安当作宝贝。
重生回来,她就只当作一个喝水的杯子,现在里面正好还有大半杯忘记喝,已经放凉了的水。
正好扔垃圾堆了。
她揭开盖子,趁着几人没有防备,猛地朝后一扬,连带着杯子一块朝刘珍珠几人砸过去。
哐当!
搪瓷水杯砸到了刘珍珠脑袋上,其他几人则被泼了一脸的冷水。
“啊!!!”
“我的头,好疼啊!流血了!”
“好凉啊!我的衣服都湿了!”
“我的新毛衣!湿淋淋的,要被我妈骂死。”
“禾念安,你这个王八蛋!”
“向南,快走!”禾念安将手里的搪瓷盖也扔了出去,一把拉起发愣的向南冲出塑料厂。
“哈哈哈......”向南笑得不行,拉着乔禾念安的手侧头看她,“念安,好爽啊!
刘珍珠这几个人,每天就知道叽叽喳喳,跟麻雀成了精一样,我早就想泼她们一身水了。”
“哈哈哈......等会,跑慢点。”禾念安单手捂着腹部,她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过来,稍微一剧烈运动,腹部就有坠痛感。
“你怎么了?”向南停住脚步,担心地抓住禾念安的手臂,盯着她看,“哪里不舒服了?”
“那个......肚子跑得有点不舒服,走回去吧。”禾念安轻声说。
“好,不跑了。”向南搂着她一只手,“我扶着你,咱们慢慢走回去。”
到了家属院,向北邀功似的,双手抱胸靠在楼下的大树下,嘴里叼着片树叶,吊儿郎当地冲着俩人吹掉树叶,“你们怎么这么慢啊,我都等得......”
视线在看到皱着眉,捂着腹部的禾念安时,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一变,开口却是大声嘲笑,“你们两个怎么那么没用。
是不是打架了?
打架了不知道找我啊,活该被揍!”
他指着向南,“你怎么没受伤,是不是临阵脱逃,把禾念安一个人丢下了?
以后出去别说是我妹妹。
丢人!”
“你可闭嘴吧,我们才没有打架。”
向南将禾念安扶到树下的石头凳子上坐下,拍了拍禾念安的肩膀说:“是我们念安,用水泼了那一群人。
可是狠狠报复了一回那群碎嘴子。
你是没看到,念安用搪瓷缸给刘珍珠脑门都砸出血了,笑死我了。”
“没打架?”向北指着乔念安的肚子,“那她怎么捂着肚子。”
“我没事,休息会就好了。”禾念安抬头说。
“我又没关心你。”向北踩了尾巴似的,“爱疼不疼,这么爱逞强,果然是连老公都不疼的......”
“向北!”禾念安眼神冷了下来,“以后少在我面前提他。”
“提谁?”向北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才问,“你老公陈简行啊?
他真给你戴绿帽了?”
“不关你的事。”禾念安冷声说:“管好你的嘴。”
“需不需要我帮你拿麻布袋套他头上,狠狠揍一顿!”向北被凶,心情反而更好了,笑嘻嘻地,“这套路我很熟的,包你满意。”
“不需要。”
“真是难得啊,禾念安,你眼疾是不是治好了啊。”
向北坐在另一条石凳子上,翘着二郎腿逼逼个不停,“以前你嫁给陈简行我就说你眼瞎,你还非不信,现在自食其果了吧?
你这叫什么,叫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陈简行这种人,就是斯文败类,高知渣男,踢了好。
赶紧离婚,我去帮你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