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哥,我查清楚了,这几天就是他们给军服厂交货的日子,现在货估计都已经整理在小作坊里了。
而且,他们每天都只安排一个人守夜,我们只要等着他睡着了,再进去放一把火,将货全部烧干净。
她那小作坊就彻底毁了!”
“干得好!”丁广山笑得阴险,“这次,我亲自去,就一个小作坊,我们3个人就够了!”
冬天的夜色深浓,寒风阵阵,刮得骨头缝里都是刺骨的寒。
丁广山戴着厚厚的毡绒帽,垂下来的护耳被扎得紧紧的,只露出一双细小的眼睛。
寒风一过,三人被冻得不停的搓手。
“这他娘的,怎么越来越冷了!”
“广哥,新闻报告说明天会变天,所以晚上格外的冷。”
“妈的,冷死了,赶紧放完火回家睡觉。”
三人狗狗祟祟地跑到了小平房,在大铁门处被拦住了。
丁广山摸着厚厚的大铁链,脸色铁青,“一个破铁门,弄这么大链子锁干嘛?
你们会不会开锁?”
“广哥,会开锁的没跟过来。”
丁广山气的想骂娘,一脚踹过去,“那你来干嘛?
赶紧想办法进去!”
“要不咱们爬墙进去吧。”
丁广山看着斑驳的围墙,往手心哈了口气,没办法了,只能爬墙了。
“小六子,你先翻进去,把柴油接过去,我们再爬进去。”
叫小六子的哎了一声,一个翻身翻进了墙里。
“我进来了,广哥。”
他贴在墙边朝外小声喊完,一回头,隔壁站着另外一个人。
天色太暗,他没看清楚人,还以为是同行的人,压低声音骂,“黄二,你怎么撇下广哥过来了。
柴油呢?”
旁边的人没说话,而是指了指外面。
小六子低声骂骂咧咧,“你让广哥一个人在外面拿柴油,你脑袋被驴踢了吧,一会完事回去,看广哥怎么教训你!”
墙外递过来一桶汽油,小六子赶紧伸手接过,旁边的人接过另外一桶汽油。
两桶油同时递过来,小六子竟然没察觉出不对。
墙外两人正在吭哧吭哧爬墙,墙里的人拍了拍小六子的肩膀,用手指了指平房位置,又指了指自己和墙外,然后双手合十。
“你让我先去浇油,你在这里等着广哥,然后把功劳让给我,只为让我帮你在广哥面前求情?”
对方点点头,翘起两根大拇指。
小六子得意笑道:“算你小子识相,我先去浇油,你在这里等着广哥一起行动。”
对方又做了一个双手合十的动作。
小六子弯腰提着一桶柴油,左右看了看,朝着最中间的一间房跑了过去。
墙外的两个人好不容易翻上墙,丁广山气喘吁吁地踹了踹旁边的人,“黄二,你先下去。”
“好的,广哥。”
黄二低头看到墙下的黑影,压低声音喊,“小六子。”
“嘘——”
对方手指竖在嘴唇中间,发出小声的嘘。
那人不敢说话了,撅着屁股往墙下跳。
扑通一声。
刚一落地,脖子就被人勒紧了,吓得黄二差点尖叫。
黑影没说话,而是紧紧勒紧他的脖子,只要他发出声音,小命就别想要了。
大冬天的,黄二竟然吓出了一身冷汗。
丁广山没有丝毫察觉,跟在黄二身后跳了下来。
刚一落地,随便拍了拍身上,“赶紧拿上柴油跟我走。”
砰——
前面平房突然发出一声巨响。
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砸倒在地。
走在最前的丁广山吓的一哆嗦,停住脚步,“等一会,好像有点不对劲。”
他仔细回忆着刚刚的声音,“刚刚那声音,听着怎么跟小六子的声音这么像呢?”
丁广山往后侧头,“黄二,你说是不是?”
黄二眼睛瞪得很大,视线慢慢移到旁边拳头大的棍子上,额角吓得流出一滴汗。
“怎么不说话?”丁广山又问了一句,有些好奇的将头又往后偏了偏。
“像!”一道略微低沉的男声在黑夜尤其的清晰。
丁广山听着这声音不对劲,刚想回头好好看看,视线里就只剩下一道来不及看清的巨大黑影,紧接着一阵剧痛袭来,整个人已经不省人事了。
张龙将已经吓得瘫软的黄二扔在地上,朝前方喊了一声,“小虎,将灯打开,带两根绳子过来。”
啪嗒!
小平房瞬间亮了。
张虎拎起吓晕被捆扎实的小六子扔在了院子里,带着两根麻绳走了过来。
见小六子瘫在地上不知死活,黄二差点吓尿了,哆哆嗦嗦地不敢说话。
“吓傻了?”张虎用脚踢了踢他,弯下腰用麻绳将他捆起来。
“胆小还敢来放火,呵。”张龙哼笑一声,用麻绳将丁广山反绑起来。
三人都被捆扎实了,张虎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原地等了一会,铁门传来了声音。
汪叔在门外开锁,锁还没打开,声音已经传过来了,“张龙张虎,是抓到人了吗?”
“汪叔,人都在院子里待着呢。”张虎说:“现在报警,还是一会。”
汪行闻言,快步走过来一看,“怎么还倒了两个,没打死吧?”
“没死,晕着呢。”张龙指着吓傻的黄二,“特意留了个清醒的。”
“也行,你们先待在这里,千万不要离开,我去报警。”
“好。”
两兄弟裹着厚厚的军大衣,嚼着禾念安给他们守夜准备的饼干,手边还有一壶热开水。
悠哉悠哉地看着被扔在院里冻得瑟瑟发抖的三人,两个本来已经晕了的人,都被活生生的冻醒了。
丁广山帽子掉了,两只耳朵冻得通红,整个人筛糠似抖动,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打架,眼馋地盯着张龙张虎手边的热水,“兄......兄弟,能不能给我喝口热水,实在是太冷。”
“想要热水啊?”张虎举起杯子问。
“对。”丁广山猛点头。
“你想屁吃呢。”张虎故意当着他的面喝了一口,“啊,全身都暖和了。”
热水没要到,还被嘲讽了,丁广山气得要死,心里又生了一计,“兄弟,我看你们长得一表人才,一看就是做大事的。
待在这小作坊实在是屈才了。
我开了一间铁盒包装厂,比这小作坊可大多了,只要你们跟着我干,我保你们挣得比这里多上个三五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