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在暴雨中划出惊心动魄的漂移轨迹,车载导航的倒计时就像一颗嵌入太阳穴的子弹。
苏铭用拇指抹去溅在物证袋上的雨珠,蓝鲸鳞片状的锡纸在荧光下浮现出微型电路图纹,那是用激光蚀刻的防伪标识。
“这是实验室级别的锡纸。”他喉结滚动,带动颈动脉搏动,“纯度99.99%的金属铊需要这种封装。”后视镜里童话城堡的轮廓渐渐缩成光斑,徐长胜把警笛开到最大档,啸叫声惊飞了路旁整排白鹭。
林天在后座睁开眼的瞬间,车载电台突然传来电流杂音。
女接线员带着哭腔的汇报穿透雨幕:“七分钟前接到加密电话,对方说……说想看曲鹏飞忏悔的观众席还空着三个座位。”
苏铭突然抓起仪表盘上的警用掌上电脑(pdA),指尖在卫星地图上划过残影。
当坐标锁定在方特欢乐世界东南角的废弃水族馆时,物证袋里的苦杏仁味突然浓烈得让人呛人——铊化合物遇水蒸气分解了。
“调头!”林天的命令和徐长胜的急刹车同时响起,警车在积水的柏油路上划出S型水帘。
后方三辆支援车也跟着漂移,轮胎摩擦声中夹杂着对讲机此起彼伏的频道切换声。
苏铭的电子表突然发出蜂鸣声,表面浮现出老屋建筑结构图。
他扯开领口,露出贴身的战术背心,六枚微型摄像头正将老屋搜查画面投射在表盘上。
“曲鹏飞的忏悔室是个幌子。”他咬开荧光笔,在车窗上呵出的水汽中作画,“真正需要忏悔的是我们。”
此时,三公里外的老屋,治安民警正举着防爆盾破门。
年久失修的木门在撞锤下碎裂的瞬间,二十只机械鹦鹉突然从阁楼俯冲而下,循环播放着曲鹏飞的求饶录音。
留守警员掀开卧室床垫时,密密麻麻的注射器排列成dNA双螺旋结构,针管里淡蓝色液体正随着雨声共振。
“这是次声波触发器。”苏铭盯着表盘上跳动的光谱曲线,“只要雨滴频率达到28赫兹……”话音未落,老屋方向传来闷雷般的轰鸣,战术背心传来的实时画面突然变成雪花噪点。
徐长胜一拳砸在方向盘上,警笛声都跟着颤抖:“从树德中学坠楼案到现在,我们连凶手的脚后跟都没摸到!”挡风玻璃上的雨刷器疯狂摆动,却刷不掉他眼底的血丝,“这帮杂种怎么像开了天眼一样?”
后视镜里林天的瞳孔骤然收缩,但开口时声线依旧平稳如常:“四十分钟前指挥中心进行过信号屏蔽。”他摩挲着紫檀木手串,檀香混合着车内皮革味,形成一种诡异的安全感,“但犯罪侧写师说……说凶手喜欢闻着檀香杀人。”
苏铭突然摇下车窗,暴雨斜着打进来,打湿了他半边身子。
百米外童话酒店天台的红点突然消失,紧接着物证袋里的锡纸开始高频振动。
他从战术背心里扯出镊子,夹起锡纸对着路灯——雨丝穿过蚀刻的电路孔洞,在真皮座椅上投射出摩天轮的钢结构剖面图。
“不是天眼。”他的声音混着雨声,有些发涩,“是我们身上带着信号发射器。”镊尖突然戳向徐长胜的警徽,金属撞击声中迸出几点火花。
藏在警徽背面的微型芯片正渗出淡黄色液体,接触空气瞬间挥发成青烟。
徐长胜猛打方向盘,避开迎面而来的集装箱车,轮胎碾过积水潭,溅起三米高的水幕。
“什么时候?”他脖颈青筋暴起,“是从法医室取回曲鹏飞牙齿模型之后?还是……”
苏铭已经脱下战术背心,抛向后座,十二枚纽扣摄像头在林天膝头滚成璀璨的银河。
“是檀香。”他扯开衬衫第三颗纽扣,露出锁骨下方硬币大小的红斑,“指挥中心的檀香里掺了甲基环戊烯醇酮,这种致幻剂能让人对特定频率的电磁波产生依赖。”
警车冲进方特欢乐世界正门时,摩天轮的七彩灯光突然全部熄灭。
二十八个座舱同时亮起血红色的倒计时,当数字跳到23:45:17时,悬挂在最高处的座舱突然传来孩童的嬉笑。
林天按住耳麦正要下达指令,苏铭突然扑到中控台按下静默键。
“声纹比对完成度97.3%。”他盯着pdA上跳动的频谱图,“是三天前被绑架的缉毒警家属。”
徐长胜的指节捏得泛白,警车在旋转木马前甩尾刹停时,车载电台突然传出技术科声嘶力竭的警告:“别碰车门!整车电路板正在……”
爆炸声吞没了后半句话。
(本章完)
爆炸的冲击波将警车掀得离地三公分,车载电脑迸出的火花在雨幕中绽开幽蓝的蔷薇。
苏铭的后脑撞上防弹玻璃的瞬间,战术背心的纳米纤维突然硬化成颈椎固定器,他在天旋地转中看见徐长胜的警徽飞向仪表盘。
";闭气!";林天扯下领带缠住口鼻,紫檀手串在腕间勒出青紫痕迹。
车窗外飘来的淡黄色烟雾正在腐蚀雨刷器,橡胶融化成粘稠的液体顺着玻璃往下淌。
徐长胜踹开车门滚进积水潭,战术手电筒的光柱刺破烟雾。
旋转木马的彩漆正在剥落,那些微笑的小马在化学烟雾中露出森白底漆,仿佛褪去人皮的骷髅。
";指挥中心!
立即切断方特乐园所有电路!";林天对着耳麦低吼,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物证袋上的锯齿状裂痕,";让防化组带上铊中毒特效药,要...";
";要查内鬼是吧?";徐长胜突然转身捶打变形的车门,金属凹陷处渗出淡蓝色液体,";从树德中学开始,每次行动都他妈像现场直播!";他扯开浸透雨水的制服,胸口有道新鲜擦伤正在渗血,";连苏铭藏在物证科的仿生蟑螂都被人做了手脚!";
林天的瞳孔猛地收缩,檀木手串突然崩断,十八颗佛珠在车厢地板弹跳成诡异的六边形。";徐长胜!";他声音里带着解剖刀般的冷冽,";警号9527,注意你的措辞。";
暴雨在防弹玻璃上敲打出摩尔斯电码的节奏,苏铭突然伸手按住中控台的警用终端。
液晶屏上跳动的乱码在他虹膜表面投射出蛛网状血丝,当他用指甲刮开屏幕保护膜时,三道平行刮痕恰好组成毒蝎尾针的图案。
";是暗桩。";他沾着雨水在车窗画出拓扑图,荧光笔迹在玻璃上腐蚀出细密孔洞,";不是内鬼,是更古老的把戏。";旋转木马的霓虹灯突然恢复供电,那些彩灯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万花筒光斑,";从明朝锦衣卫时代就存在的...";
";双面桩?";林天捡起滚落脚边的佛珠,紫檀木表面浮现出蜂窝状蚀刻纹路,";你的意思是,贩毒组织在我们布控前就埋了钉子?";
苏铭的指尖停在车窗某个荧光标记点,那里映着童话城堡尖顶的倒影:";曲鹏飞被捕前三个月,他女儿的国际象棋班来了个代课老师。";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滴在战术平板上,唤醒了一段加密监控——画面上穿米色风衣的女人正在棋盘摆出伯努利数列,";而缉毒大队上个月缴获的账本里,有个叫';白皇后';的代号。";
徐长胜突然抓起变形的车门砸向旋转木马,金属碰撞声惊醒了休眠中的电子音效。
欢快的儿歌与扭曲的机械音糅合成刺耳的啸叫,他踩着满地彩色玻璃碴走来,每一步都溅起泛着油花的雨水。
";所以是那个国际象棋老师?";他扯下冒烟的肩章,露出内侧用紫外线笔写的行动暗号,";我这就带人去...";
";是棋子。";苏铭用镊子夹起徐长胜肩章内侧的纤维,在暴雨中展开成半透明薄膜,";真正的暗桩不会直接接触目标。";薄膜在雨中显现出市政规划图,红十字标记正覆盖在儿童医院旧址,";曲鹏飞每周三带女儿复诊的耳鼻喉科,上个月装修时换了通风管道承包商。";
林天突然按住太阳穴,那里有青筋在突突跳动:";承包商负责人叫马友才,他的建筑队在三个月前...接过看守所防水工程?";他说最后四个字时声音发涩,仿佛咽下了某种酸腐的液体。
防化组的脚步声从童话城堡方向传来,穿着橙色防护服的身影在暴雨中像漂浮的鬼火。
苏铭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的血丝在雨水中绽成珊瑚状,战术平板发出刺耳的辐射警报。
";不是通风报信。";他擦掉嘴角血沫,瞳孔因为颅内压升高而微微震颤,";是条件反射。";沾血的指尖在平板划出生物电流图谱,二十八个波峰恰好对应摩天轮座舱数,";当我们接近真相时,对方预设的应激机制就会启动——就像触碰含羞草会合拢叶片。";
徐长胜的拳头重重砸在消防栓上,爆裂的水柱冲天而起。
在水幕构成的临时屏障后,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林天:";那怎么解释缉毒犬突然狂躁?
怎么解释老陈从瘦狗家找到的...";
";因为饵料变了。";苏铭解开战术背心,露出腰间溃烂的皮肤。
坏死组织呈放射性扩散,与物证袋上被腐蚀的痕迹完全吻合,";瘦狗妻子昨天扔掉的厨余垃圾里,多了三倍量的猫薄荷——而缉毒犬的改良基因对薄荷醇有交叉反应。";
林天突然按住耳麦,技术科传来的数据流在他虹膜上投射出瀑布般的绿光。
当他再次开口时,喉结滚动的声音异常清晰:";看守所今天上午的监控拍到,瘦狗女儿探监时戴着新发卡。";防化组的探照灯扫过他半边脸庞,明暗交界处有冷汗滑落,";金属探测仪显示那是个...";
";低频谐振器。";苏铭接话的瞬间,童话城堡尖顶的避雷针突然迸出电弧。
蓝紫色电光在空中交织成神经突触的结构,他沾着血水在警车引擎盖上画出麦克斯韦方程组,";当狱警的对讲机频率与谐振器匹配时,电磁波会刺激瘦狗耳蜗里的植入体——这才是真正的刑讯逼供。";
徐长胜的战术靴碾碎了地面积水潭,他弯腰捡起变形的警徽,金属背面残留的芯片槽里渗出荧光液体:";所以从看守所到方特乐园,我们每个人都是...";
";都是人肉天线。";苏铭突然剧烈颤抖,战术平板从他指间滑落,在积水中映出扭曲的星空图,";指挥中心的檀香,物证科的蟑螂,甚至...";他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的溃烂,";甚至法医给我的抗生素里,都掺了氧化石墨烯——它们在暴雨中会变成微型信号放大器。";
防化组的无人机群掠过摩天轮,喷洒的中和剂与雨水混合成乳白色雾气。
林天在雾气中站成雕像,手中的紫檀佛珠突然发出龟裂声,十八道裂痕同时指向东北方。
";收网吧。";他声音轻得像在念往生咒,瞳孔却缩成针尖大小,";突击队分成三组,徐队带人封锁儿童医院旧址,苏铭跟我去...";耳麦突然爆出尖锐的电流声,盖过了他后半句话。
徐长胜的瞳孔突然放大,战术手电筒的光柱扫过苏铭惨白的脸。
在青年倒下的瞬间,他看见对方用血水在引擎盖上写了六个数字——正是老陈的警员编号。
(接上文)
徐长胜盯着引擎盖上用血水写就的警员编号,喉结滚动的声音在暴雨中清晰可闻。
他掏出警务通的手指微微发颤,屏幕反光里映出苏铭被防化组抬上担架的侧脸——青年锁骨下的红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成蛛网状。
“老陈?”电话接通瞬间他按下免提键,雨水顺着手机麦克风孔渗入电路板,“瘦狗家属那边……”
“正要给你打!”老陈的喘息声混着犬吠刺破雨幕,“阿奇在瘦狗家后院发现只柴犬,项圈后面嵌着四颗凝胶胶囊!”背景音里传来金属探测器的蜂鸣,“液体检测仪显示ph值1.3,氰化物反应呈阳性!”
苏铭突然在担架上剧烈抽搐,防化组按住的约束带绷出钢丝般的颤音。
他染血的指尖在空中划出分子结构式,急救员手套沾到的血珠滴在防毒面具目镜上,炸开成六边形的结晶图案。
“甲基异氰酸酯……”青年嘶哑的声音像砂纸摩擦玻璃,“遇水生成……氢氰酸……”他脖颈暴起的血管突突跳动,战术平板突然从担架边缘滑落,屏幕上的分子模型正分解成双螺旋结构。
林天接住下坠的平板,紫檀佛珠在腕间刮出细碎木屑。
当看到柴犬项圈特写时,他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项圈内侧的皮革压痕分明是国际象棋的马头纹。
“狗什么时候出现的?”徐长胜的战术靴碾过积水潭,爆裂的水管在他身后喷出三米高的水柱,“你们暴露了?”
老陈那边的对讲机突然炸响电流音,阿奇的惊呼声撕破雨幕:“陈队!狗眼睛里有红光!”金属碰撞声夹杂着玻璃碎裂的脆响,“项圈……项圈在发热!”
苏铭挣扎着扯开氧气面罩,沾血的战术笔在担架金属杆上刻出频段数字:“137.8mhz……快……”防化组的辐射检测仪突然发出刺耳鸣叫,液晶屏上的数值正在突破安全阈值。
徐长胜夺过林天手中的紫檀佛珠砸向警车轮胎,十八颗珠子在积水里弹跳成放射性图案。
他对着手机怒吼:“马上带人撤!那狗是生物触发器!”
“来不及了!”老陈的吼声混着犬类痛苦的呜咽,“胶囊开始液化了!阿奇正在……”骤然而至的忙音吞没了后半句话,电话那头传来类似干冰升华的嘶嘶声。
林天突然扯开防弹衣,内衬夹层里的警用定位器正在渗出淡蓝色黏液。
当他将冒烟的电子元件抛向空中时,二十米外的童话城堡尖顶突然射来激光束,烧灼的焦糊味混着檀香在雨水中蒸腾。
“不是狗。”苏铭被重新按回担架,急救员正在往他静脉注射泛着金属光泽的解毒剂,“是项圈的镍钛合金记忆金属……”他痉挛的手指在防化服上划出晶格结构,“温度达到40度就会变形触发……”
徐长胜一拳砸在消防栓上,爆裂的水柱将他的怒吼冲散成碎片:“所以这帮杂种早在我们盯上瘦狗时,就给他老婆孩子套上了狗链?”
旋转木马的彩灯突然全部转为血红,电子音效卡在儿歌高潮处不断循环。
苏铭的瞳孔因药物作用微微扩散,但声音反而清晰起来:“三个月前……瘦狗女儿学校组织的科技馆参观……”他染血的嘴角扯出苦笑,“那个讲解纳米机器人的志愿者……”
林天突然按住太阳穴,那里有未愈的弹片伤疤在突突跳动:“是缉毒大队去年击毙的化学博士的孪生妹妹?”他腕间的紫檀木手串突然崩开绳结,十八颗佛珠滚进下水道格栅的瞬间,远处传来防化组成功中和生化武器的警报声。
徐长胜盯着引擎盖上渐渐被雨水冲淡的血字,忽然抓起对讲机切换加密频道:“信息科!查老陈警员编号过去三个月所有外勤记录!重点排查接触过……”他声音突然卡住,因为苏铭正用战术笔在担架上画出拓扑结构图——六个警员编号通过五边形彼此相连。
“不是个人。”青年因药物作用放大的瞳孔里映出漫天雨丝,“是关系网……”他突然剧烈咳嗽,淡蓝色的血沫喷在防化组的辐射隔离罩上,“瘦狗女儿的班主任……上个月获评优秀教师的……”
林天突然用战术匕首割开左手绷带,尚未愈合的枪伤涌出的鲜血滴在苏铭画的拓扑图上。
当血珠滚过某个特定节点时,市政管网图突然在平板电脑上自动生成,红色标记正指向儿童医院地下车库。
“徐队。”他声音轻得像在念咒语,“带三组人去平凉路幼儿园。”匕首尖蘸着血在引擎盖上画出毒蝎图案,“二十分钟前教育局发过防暴演习通知。”
防化组的无人机群突然集体转向,夜视镜头里数百个热源正从幼儿园后墙翻出。
徐长胜扯下冒烟的肩章拍在车前盖上,金属与玻璃碰撞出丧钟般的回响:“又是声东击西?”
苏铭的电子表突然投射出三维地图,幼儿园的立体结构正在雨中缓缓旋转。
“通风管道……”他因神经毒素而麻痹的右手勉强指向虚拟投影中某截管道,“上周刚通过消防验收的承包商……”
老陈的电话突然再次接通,背景音里是催泪瓦斯的喷射声。
“狗项圈里有毛发!”他咳嗽着大喊,“鉴定科说和曲鹏飞情妇养的博美犬基因匹配!”
林天手中的战术平板突然黑屏,液晶屏表面凝结的雨珠折射出他眼底暴涨的血丝。
当他抬头望向开始飘雪的摩天轮时,喉结滚动的声音混着防化服摩擦声格外清晰:“给特警队配发电磁脉冲弹,五分钟后突袭幼儿园地下……”
徐长胜突然按住他调整频道的手,暴起的青筋在雨水中泛着冷光:“如果这又是陷阱?”他沾着血沫的指尖戳向三维地图某处闪烁的红点,“上回在码头仓库……”
苏铭的呼吸面罩突然泛起诡异的彩虹膜,解毒剂与血液反应产生的气体在面罩内壁凝成毒蝎图案。
防化组组长猛地扯下面罩,却发现青年嘴角浮现出参透谜题的苦笑。
“不是幼儿园……”苏铭涣散的瞳孔突然聚焦,染血的手指在空中划出分子式,“是校车……”他抽搐的左手艰难地比划出长方体,“今早停运检修的3号校车……车载空调滤芯……”
林天突然扯开防弹衣扔进警车后座,碳纤维板撞击真皮座椅的声音像记闷雷。
“徐队留两组人继续封锁。”他扯断耳麦线时迸出的火星照亮了下颌线,“其他人跟我去报废场。”
徐长胜的战术靴踩过满地佛珠,紫檀木在积水里泡发的纹理宛如脑沟回。
当他拽开车门时,后视镜里映出苏铭被抬上救护车的画面——青年垂落的手腕内侧,不知何时多出个用血画的∞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