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炮师傅瞅见我那副模样,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一处,神情近乎呆滞,嘴巴半张着,仿佛下一秒口水便会失控地淌落下来。他嘴角上扬,带着一抹狡黠的笑意,悄然凑近我,压低声调问道:“给你寻摸个媳妇,咋样?”
那一刻,我的脑海瞬间一片空白,全然来不及思索,仿若一个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提线人偶,本能地从口中蹦出一个字:“要。”
话音刚落,脑袋上便挨了一下不轻不重的敲击。“嘿,傻小子,要是半个月后你还惦记着这事儿,我就真给你介绍个俊俏姑娘。”大炮师傅说完,便转身快步融入到忙碌的工作中,独留我一人像根呆头呆脑的木桩似的立在原地,脸上挂着憨傻的笑容。
我的心海此时却泛起了圈圈涟漪,开始漫无边际地遐想起来:“这要是真能有幸娶到一位貌若天仙的姑娘,在这儿多干点活儿似乎也没啥大不了的。也不知未来的她会是怎样的风姿,是不是生着一头柔顺乌亮的长发,笑起来的时候脸颊上会绽出两个迷人的小酒窝呢?”这般想着,我的脸颊好似被火烘烤一般,变得滚烫,心中既满是憧憬与期待,又混杂着一丝难为情和羞涩,不禁暗自埋怨自己方才怎如此草率地就应下了,当真是个懵懂稚嫩、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愣头青,啥都不懂还在这儿瞎想一气,也摸不清大炮师傅是不是仅仅在拿我寻开心逗乐子。
晌午时分,忙完手头的工作,我依约去找红姐办理入职事宜。这所谓的入职手续,实则不过是简单登记一下个人基本信息罢了。毕竟此行业人员流动性极大,自然不会有诸如五险一金这般正规的福利待遇,薪资一律采用现金结算的方式。初步给定的月工资是三千元,加班费另算,倘若要辞职,需提前一个星期报备,否则便拿不到应得的报酬。
对于这个薪资水平究竟是高是低,我内心并无清晰的概念,只觉当下能觅得一份工作得以维持生计便已足够。而且我心底也明白,这里并非我长久的安身立命之所,在实习期间,我就听闻且亲眼目睹厨师岗位的人员更迭频繁,长的不过半年,短的甚至连一个月都待不满,至于这背后的缘由,此时我还不甚清楚。
红姐关切地询问我是否有住宿的地方,她告知我,如今店内正值营业淡季,尚有部分房间闲置着,倘若我有需求,她可以帮我申请一间。不过,这也并非毫无条件,即倘若夜晚有客人需要吃份简单的面条、炒个蛋炒饭之类的,我需随叫随到。当然,店里也不会让我白白辛苦,每完成一份这样的服务都会有相应的提成。在如今竞争白热化的市场环境下,各店铺都不得不绞尽脑汁地提升服务质量,对于店里而言,这点利润倒也并非十分看重。
我正为住宿问题发愁,听闻此言自然是求之不得。但实际上,我那时并不知晓,这个服务安排本就在红姐的规划之中,只是尚未施行罢了,此次是因为对我的关照才提前将这个方案推出。然而,红姐还额外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禁止我进入技师服务的包厢。尽管我对红姐为何会提出这样一个特殊的要求深感困惑,但出于对她的那份信任,我仍是毫不犹豫地一口应承下来。
红姐继而把大炮师傅和我唤到跟前,简明扼要地说:“咱店里得增添些简单吃食,像面条、蛋炒饭、客饭套餐这些,曹师傅您就多费费心。虽说只是少数客人会点,但也得用心去做。” 言罢,她便匆匆离去,投身于其他繁忙事务之中,毕竟在这竞争激烈的行业里,她需要操心的事情犹如繁星,不可能对每一件事都面面俱到、细致入微。
随后,红姐特意取来钥匙,引领我来到一个靠近厨房的小房间,位置较为偏僻,屋内有几张闲置的按摩床。“现在不是旺季,你先暂且在这儿将就着住下。要是店内忙起来,可能就得腾出来。夜晚要是有客人要吃简单的饭菜,你多担待些,每做一份都有提成,也不会太累。” 我满含感激地向红姐道谢,而后便自行动手将按摩床拼凑整齐,铺上带来的席子被褥,心中暗自思量着,此处虽然简陋质朴,但好歹有了个容身之处,而且这里设有职工浴室,洗澡的问题也迎刃而解。
大炮师傅撇了撇嘴,低声咕哝道:“就这点活儿还得折腾一番。” 但还是转过头来对着我,清了清嗓子说道:“蛋炒饭嘛,米饭最好选用隔夜的,炒制的时候火要旺些,油多倒一些,鸡蛋炒得鲜嫩些,再撒上些许葱花、火腿丁增添香味。面条的话,去买些劲道的面,汤头用大骨汤打底,添上适量的盐、生抽、香油调味,配菜就放青菜、木耳、肉丝这些,客饭套餐到时候再商议吧。” 我连连点头,将这些要点牢牢铭记于心,心中想着虽说只是些简单的吃食,但也要烹制得有滋有味,毕竟这也是我的一个机遇,要在这足浴中心稳稳地扎下根来,开启属于自己的新生活篇章。
今天只是制定方案,要实施最起码也要明天,做好晚饭后终于迎来了我休息的时间,该给家里打个电话报平安了。
这个电话应该三天前就该打了,可是我的自尊心作怪,怕父母担心也是为毕业就失业的无奈,家里没有做餐饮行业的,亲戚朋友也是,我已经成年,我不需要父母担心,我相信我能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父母听到我在足浴中心上班,说什么都不同意,我解释红姐对我很照顾,而且凭自己劳动赚钱有什么不好,经过我的劝说,他们答应过几天空闲了过来看看,不然父母不放心,我拗不过,同意他们过来,但我希望早上九点之前过来,不然会影响工作,这个他们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