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念旬仗着腿长胳膊长,将木清欢禁锢在自己身前好一顿撩拨,总算是成功地将人欺负得炸了毛。
他满意地欣赏了一番自己的「杰作」,却不想就这么将她放开,还凑上脸去用鼻尖蹭了蹭木清欢的额头。
就在他想要趁热打铁,作势想要再香一口之时,门外突然就传来了一个似曾相识的人声,打断了他的攻势。
“那个......敢问木神医可是住在此处?”
“......”
楚念旬头一回心中升起了一股想要将那些个病患全都一掌拍飞的冲动。
找找找,都找到他家门口来了!还坏了自己与媳妇儿的好事,就不能忍!
他放开木清欢,噌地一下就站了起来,连眼罩都忘记戴好,打开门就气势汹汹地走了出去。
“你是何人?”
楚念旬脸色臭臭地看着来人,见他哆嗦了一下,这才答道:“失、失礼了......我是傅员外家的,我们家老爷想请神医到府上相谈,不知......”
“你家老爷?”
木清欢从屋内走了出来,见来人果然是墨白,心中多少有了点数。
只怕是那傅员外是听到了自己的「丰功伟绩」,才想要请她去给那傅元宴医治腿疾吧?
木清欢方才在屋内被楚念旬这厮闹得脸都臊红了,这会儿急于寻个借口想要逃离这危险地带。
于是,她想也不想就回身取了出门必备的银针,笑着对那有些怯怯的墨白道:“那我们这就走吧,傅员外亲自着人来请,总不好叫人家久等。”
楚念旬:“......”
墨白这次来还专程带了个车夫,只是山上的路不好走,只叫他在山脚下的村口等着。
木清欢看了看身旁走着的这有些拘谨的人,主动开口打趣道:“上回我见你一直跟在傅公子身边,还以为你是他的小厮呢,怎的你们家老爷也使唤上你了?”
“啊......那个......”
墨白没想到木清欢会突然跟他搭话,红着脸哼唧半天这才捋顺了舌头:“老爷......偶尔也会让我干些活儿,毕竟少爷不大喜欢整日都有人跟在身边......”
“你家少爷,还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啊。”
木清欢想着上回跟那傅元宴的几次交锋,总觉得他还是有那么几分好玩的。
久病之人,尤其还是他这般双腿有疾的,往往都会性格阴郁,不喜与外人往来,可那傅元宴瞧着虽说脾气火爆了些,可却是个性子单纯,没什么心机的人。
光是这一点,就让木清欢忍不住对他刮目相看,又好奇今日请自己上门的傅员外究竟是何等人。
待上了马车,墨白规规矩矩地坐在角落里,谨遵着礼仪与木清欢保持着合适的距离。
木清欢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总归一会儿见到了这神秘的傅员外,便知晓自己方才的猜想到底有没有错了。
这马车跑起来比李老头的驴车快了不是一星半点。
约摸三刻钟后,马车就缓缓停在了一个小巷中。
木清欢随着墨白走下来一瞧,这傅员外的院门竟是对着一个小巷中的,这巷子里头只有他一户人家,因此显得格外冷清。
“我家老爷不喜铺张,神医莫要在意啊......”
墨白看着木清欢面上疑惑的神色,在一边赶忙解释。
他话音刚落,几人便听得那院门被人从里头打开了,而后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大大咧咧地从里头走了出来。
“哟,墨白啊。”
“许师傅。”
墨白恭敬地打了个招呼,又吩咐了那车夫去拴马,就准备将木清欢带进府里。
可许忠见突然来了这么一个貌美的娘子,眼睛顿时就放了光,也不顾墨白还在边上,上前几步,就将木清欢从头到脚都打量了个遍。
“那个,神医......这位是四海赌坊的戳子爷。”
墨白有些尴尬地对着木清欢介绍,后者听后,顿时就明白了这人如何见人都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原来是赌坊请来看场子的打手。
“哎?你就是大家伙儿说的那位神医啊?”
许忠想了许久,这才想起来那日曾在街头瞥见过一眼木清欢的模样,又见她长得标致,顿时起了些心思。
“神医啊,我这整日磕磕碰碰的,身上大伤小伤都有,你能给我瞧瞧病不?”
许忠慢慢上前,嘴角的笑容都不对劲了,看得木清欢一阵恶寒。
就当她准备侧身躲开之时,墨白一个箭步就拦在了她的跟前,面上已没有方才的笑意,整个人的气场都不一样了。
“许师傅,这是我家老爷的客人,请您让开。”
“嘿!你个小子!人家不是神医么?给谁瞧病不是瞧,你拦着我作甚?”
许忠看着那比他还矮半个头的瘦弱小厮竟还敢上前拦住自己,顿时就不满意了,撸了袖子作势就要揍人。
就当木清欢满以为墨白已然逃不过要挨那么两下子了之时,却见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腰间抽出了一把雪亮的匕首,直接横在了许忠的脖子上,直接将人逼到了墙角。
“失、失礼了......老爷命我得好生将神医请到,不可怠慢。我......”
“你......!”
许忠只觉得没脸极了,可碍于眼前这人偏偏是他东家的小厮,只得悻悻住手,撇着嘴道:“好好好,我走还不行吗?真是的!多大点事儿!”
待许忠不悦地离去后,墨白这才收起了那匕首,转头见木清欢还呆愣地看着自己,满以为是方才被吓到了,赶忙上前安抚:“神医莫要介怀,这许师傅人倒不坏,只是在街上看着漂亮娘子,就喜爱上前调戏一番。我家少爷都训斥过了许多回了,可偏偏他还是......”
可这一番话,木清欢是半点都没听进去。
她没被许忠吓到,倒是被方才墨白那突然的动手给惊到了。
瞧着他说话磕磕巴巴,底气不足的样子,谁能想到这人动起手来竟这般果决?!方才她可是瞧见了,那许忠的脖子都被他的匕首划出了一道血痕了!
别看他方才一副怂包模样,怎的转眼下手竟这般狠了?!
傅员外家里头请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