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沈召起晚了,刚睁开眼睛就瞥见虞俏趴在床边,黑眸亮晶晶地盯着自己,就像是在看什么宝物。
这个认知令他心脏猛地跳了下,他轻咳一声,半坐起来:“大清早的,你不去洗漱,盯着我干嘛?”
“洗漱完了的。”虞俏张了张嘴,呲牙露出自己洁白的牙齿给沈召看,用手指了下:“你看。”
沈召眼睛扎在虞俏脸上了。
虞俏也盯着他,眨眨眼睛,看起来呆萌呆萌的。
过了半晌,沈召才慢吞吞地移开目光,“喔”了一声。
“咚咚咚——”
“小少爷,姜夫人跟姜小姐到了,夫人让您下去待一会儿,见见人。”
平常女仆都不会打扰到沈召,但今日实在是情况特殊,女仆站在房门口,刻意压低了声音。
里面似乎没有声音,难道小少爷还没醒?
女仆提心吊胆,只能大着胆子推开门,轻手轻脚地探了大半个身子进去。
然后,瞪大了眼睛。
她看到了什么!?
小少爷是在跟他的贴身女仆接吻吗?两人的动作居然如此劲爆暧昧!?
女仆凌风错乱,稚嫩的脸颊上迅速浮起两片红晕。
沈召掀起了眼皮望过去,看见了女仆,修长的眉头轻轻蹙了下。
“小少爷,对不起,我以为您还没醒。”女仆大惊失色,连忙垂头解释道:“夫人让我务必请您下去,见见姜夫人跟姜小姐,我什么也没看见!”
沈召蹙起的眉头微微舒展,黑直的睫毛垂落轻颤,没有睡好,整个人病恹恹地,散漫的声音都带着一股疲惫:“我知道了。”
“那……需要我伺候您洗漱吗?”女仆迟疑着问道,紧张抬眸望了望,双腿发抖着只想立马退出去。
小少爷不是不近女色吗?!
为什么卧室里会出现女仆,小少爷还衣衫不整!?
天呐,女仆痛心疾首,难道她打断了小少爷的人生大事!
“不用,我等会儿就下去。”沈召长指揉了揉太阳穴,垂目就撞见虞俏亮晶晶的眼眸,不禁扯了下唇角。
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脸颊。
虞俏呆了,眨眨眼睛,脸颊往他掌心里蹭了蹭。
女仆吞咽一下,一边疯狂往后撤退,一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遵命,小少爷。”
咔嚓一声,门关上。
“还不起来?”沈召倦倦地掀开被子,兴致不高,一夜没睡好。
“这就起来。”虞俏听他的话,立马站得笔直,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进了浴室。
沈召转头看她,目光安静地看着她:“我要上厕所。”
“……?”虞俏茫然地点点头。
“你也要跟着吗?”这句话,几乎是从沈召嘴里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
虞俏漂亮面无表情的小脸上瞬间出现了两坨诡异的红晕,她吞咽一下,视线不由自主地往沈召的裤头上瞄了下。
“虞!俏!你的眼睛又在往哪里看啊!”沈召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觉得她胆子大,也恼怒自己羞怯。
虞俏咽了咽唾液,连连摇头,迈着小碎步上前:“不是,你听我解释,我不是那个想法……”
“砰”地一声,浴室门被沈召狠狠关上。
虞俏碰了一鼻子灰,讪讪地摸了下鼻头。
她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
客厅内。
“竹筠,脸色怎么越来越差了?”秦锦儿担忧地握住姜竹筠的手,坐在主位的沙发上,瞧着她越发纤薄的身子,心往下沉看沉,叹气着皱眉:“元支凌还没消息吗?”
元支凌是姜竹筠的丈夫,大半年前打探到女儿元姜的消息后,带着七八个保镖去了外地。
这一去,至今没有消息。
回来的保镖们也毫无线索,他们是跟丢的,任何踪迹都没找到。
姜竹筠苍白脆弱的小脸上,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哽咽着摇头:“没有,什么也没有,要是早知道会这样,我就跟着他去。”
“现在姜姜没有消息,连他也消失了。”
自从丢了女儿后,姜竹筠整日以泪洗面,眼睛都快要哭瞎了,后面元支凌领养了一个女孩陪伴她,也的确能够转移她的注意力,但只要一空闲下来,她就忍不住地想到亲生女儿。
“妈,爸爸一定会平安归来的,您别担心。”
说话的人名字叫做元绛,是元支凌跟姜竹筠领养的那位女孩。
元绛挽住姜竹筠的手臂,出声安慰着,眼底快速闪过一抹厉色。
余光打量着坐在另一边的沈寒庭跟沈寒阳,眸光一动。
虽然沈家长子沈寒庭才是继承人,但冷心冷肺、足智多谋、城府极深,她不一定能拿捏得住。
而沈家老幺沈召,是个病秧子,手里头虽然多的是股份资产,但毕竟都是沈家给予的,况且,估计那方面也不太行。
那她的选择就只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