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梵推开了图书馆厚重的大门,室内依旧维持着梦学院一贯的静谧氛围,温暖的光线洒在成排的书架上,透着安稳而沉静的气息。
她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能从这种氛围里找到一丝心理安慰。
“所以,具体考什么?”她一边往里走,一边扭头看向身后的三人。
“情绪理论、梦境构造、心涌运用,还有历史。”阮清逸语气平稳地答道。
“……完了。”琳梵毫不犹豫地给自己下了定论。
顾以恒随手翻了一本书,懒洋洋地说道:“这才哪到哪,你应该庆幸至少这次没有附加考实践。”
“你以为这个就简单了吗?”琳梵瞪了他一眼,“梦境构造还好,历史和理论就离谱,心涌运用更是看不懂。”
她随手抽出一本教材,翻开内容,刚看了几行,就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这根本不是人类语言吧?而且…我甚至连心涌都没有!”
“你别说,还真不是。”翟渊懒洋洋地开口,“这部分理论是从旧时代的残存记载里翻译过来的,前后还有几次版本修正。”
琳梵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裂开了…
“翻译过的都看不懂,没翻译的更看不懂。”她深吸了一口气,把书摁在桌上,“这能学得会?”
“能。”阮清逸微笑,“如果你愿意听我讲解。”
“……”琳梵沉默了一瞬,然后果断地把书推到他面前,“行,讲吧。”
…常年摆烂的学生现在也没啥想学的了,其实哪怕挂了也能行的,毕竟已经没有人会再骂自己了。
但琳梵不想这样,相反,她不想再混了,至少这次考试要有个满意的成绩,而不是擦着线及格。
可是事实却不同,理想虽然宏大,但真正开始学还是下意识的想睡觉…
阮清逸轻笑了一声,语气温和:“好,不过得等一下。”
“等什么?”
“等某个人找到他该找的东西。”他说着,目光缓缓移向另一边。
琳梵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看到翟渊正单手撑着书架,一副随意挑选书籍的模样。
但琳梵一看到他手里拿的那本书,表情顿时微妙了起来。
《梦学院历年期末考试真题解析》。
“翟渊…你不会是打算直接背题吧?”
翟渊挑了挑眉,漫不经心地翻了一页:“不行?”
“……你思学院的脸呢?”
“怎么?”他笑得意味深长,“思学院就不能走捷径了?”
“其实准确来说,思学院就是靠的走捷径。”阮清逸在后面淡淡补上。
琳梵仔细一想,倒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对于翟渊来说,这种内容本来就难不倒他,直接研究真题,也确实是最高效的方式。
“那你要是找到了今年的考题,能不能也告诉我一声?”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得看我的心情。”翟渊笑得狡黠。
“行吧,算我白问。”
她伸手翻开自己的书,勉强让自己进入学习状态。
而就在她刚准备认真听阮清逸讲解时,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
“……哟,你们都在这?”
——是南浔。
琳梵抬头,果然看见南浔正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一袋什么东西,笑眯眯地走了进来。
“你们四人…这是什么新奇的组合??比柳夕和池聿的组合还离谱!!”南浔眯了眯眼,“还有,你们三个思学院的也要补课吗?”
“可别一竿子打死所有人。”阮清逸语气温和,“我一直都有好好学习。”
“是。”南浔点头,“就顾以恒不学无术。”
“?”顾以恒抬头,目光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这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有点可笑。”
“别这么说。”南浔笑嘻嘻地坐下来,顺手把手里的袋子扔到桌上,“我带了点东西,学习的时候吃点吧。”
琳梵打开袋子一看,发现是南浔从喜学院带来的点心,她眨了眨眼,心情莫名轻松了些许。
“谢啦。”她由衷地道。
“谢就行了?”南浔故意眯了眯眼,“你得付出点代价。”
“嗯?”琳梵警惕地看着她,“你想干嘛?”
南浔笑眯眯地靠近,语气意味深长:“很简单,把你会考的内容,全部讲给我听。”
琳梵:“……你倒是挺会借花献佛的。”
南浔大大方方地承认:“那当然,互惠互利嘛。”
琳梵也实在是拿她没办法,无奈的点点头,“行吧行吧…不过我有个疑问,你刚才说柳夕和池聿一起复习?”
“我一开始也有点意外,后面仔细一想也不是不能理解。池聿对悲学院研究颇深,肯定是常去悲学院的,那边就柳夕最活跃,所以也合理。”南浔耸了耸肩,语气中透着无所谓。
“放心,以我哥那个性子估计跟她聊不了多久,柳夕就得崩。”
不过有了南浔的加入,让原本稍显沉闷的学习氛围变得轻松不少,毕竟她一向是最擅长活跃气氛的人。
琳梵一边啃着点心,一边试图理解阮清逸的讲解,但显然她的大脑处理信息的速度,还是没能赶上对方的表达速度。
“等一下,你刚才说的那一段,再说一遍。”琳梵皱着眉,指着书页上的一行字。
阮清逸的手指轻点在书页上,耐心地重复道:“梦境构造的稳定性,取决于施术者的情绪波动强度,若心绪不稳,则构造的梦境容易崩塌,甚至产生不受控的情绪实体化现象。”
琳梵:“……所以,之前我练习的时候梦境崩塌,不是因为我能力不行,而是因为我的情绪太不稳定?”
阮清逸微笑:“可以这么理解。”
“那也太严格了吧……”琳梵无奈地叹气,“难怪上次练习的时候,梦境直接碎成一地渣,我还以为是我天赋太烂了。”
“天赋可能也有一部分原因。”顾以恒淡淡地补了一句。
“……”琳梵瞪了他一眼,“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谎言不会让你的实力增长,只有残酷的现实才能逼你进步。”顾以恒翻了页书。
南浔差点被嘴里的点心噎到,“……你这家伙,平时是拿书当武器的吗?说话都带攻击性的。”
“你这话说得不太对。”翟渊笑眯眯地看向她,“他是拿话当武器,书只是他积累弹药的工具罢了。”
顾以恒斜睨他一眼,没反驳。
“所以,你们思学院的都喜欢这样说话?”南浔啧了一声,“阮清逸也这样。”
“……或许是因为这样比较方便表达。”阮清逸淡淡地笑了笑。
“那你再给我打个比方。”南浔挑眉,“比如,考试到底有多难?”
阮清逸沉思了一秒,慢条斯理地道:“就像在梦魇域里玩躲猫猫,没人能保证你是被找到的那个,还是活到最后的那个。”
琳梵翻了个白眼,翻译道:“人话:既玄乎又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