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路边犬生被一刀封喉了
审问完路边犬生后,柳如竹面向付明春问道:“付医生!这家伙就是抓了你妻女和女儿,导致你妻子和女儿惨遭凌辱致死的罪魁祸首,这个深仇大恨,你看,是你自己亲手报啊,还是要我替你报!”
柳如竹之所以要问付明春,是因为她认为:或许只有付明春亲自报了仇,才可以平息付明春心中的怨恨,使得付明春尽早从丧失妻女的悲痛中走出来,重新回归正常的生活。当然,还有一个更主要的原因,就是她想到,付明春虽然帮助小鬼子干过不少伤害国人的坏事,但他毕竟是受小鬼子胁迫,不得已而为之,况且他还没亲手伤害过国人性命,而且此前,还收治过新四军伤员,爱国抗日人士伤员,也算为国家和民族的抗日事业做出过贡献,可以说是功过相抵。同时,柳如竹也希望此后能够一心一意投入到抗日的神圣事业中去,用他那一身的医术,继续全民族的抗日大业做贡献。
“我的仇,我自己报!”付明春听见柳如竹这样问,他先用他既充满悲伤,又充满愤恨的眼神,瞅了一下路边犬生,用一种非常坚定的语气回答道。
“那好!现在这狗孙子,就交给你了!动手吧!”柳如竹见付明春满脸的怨愤和坚定,转身退到了旁边。
付明春没有迟疑,他从身后手术器戒盒里,拿出一把手术刀,走到路边犬生的跟前,蹲下身子,眼睛里充满愤怒的血丝,一字一顿地对路边犬生骂道:“你们这帮丧尽天良的畜生,今天,我要你血债血偿!不过,我不会让你死痛痛快快的死!我要让你也尝尝痛苦是什么滋味,在痛苦中慢慢地死去!”可能是因为悲愤到了极点,此时的付明春,完全不像是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倒是像个主宰万物的杀神。他把手术刀在路边犬生的左脚脚踝处晃了晃,然后“呲”地一声,挑断了路边犬生的左脚脚筋。
随着一股血红冒出,路边犬生发出“啊”地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浑身扭曲,脸上青筋直跳。汗珠直冒。不过,路边犬生毕竟出生在武道世家,自幼也算受过严格的武道训练,对于疼痛忍耐性也是超乎常人。一声惨叫后,忍者钻心的疼痛,将一对死鱼眼瞪得死牛眼似的,对着付明春咬牙切齿地骂:“八嘎!中国猪!死啦死啦的!”
“小鬼子!还嘴硬!老子让你骂!”见路边犬生死猪不怕开水烫似的,依旧蛮横的骂他,眼睛的血丝仿佛一下子又添了些许,“呲”地一声,又挑断了路边犬生的右脚脚筋。不用说,右手随着路边犬生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有一股鲜血从路边犬生的右脚脚根上冒出!
“八嘎!八嘎!我要杀了你!中国猪!”路边犬生依旧死猪不怕开水,惨叫之后,依然对着付明春厉声大骂。
“狗日的!还嘴硬!”“呲!”付明春见路边犬生还是摆出一副蛮横不怕死的样子,对他大声谩骂,不禁也回骂了一句,接着便给路边犬生来了个“一刀封喉”,手术刀在路边犬生的脖子上呼地划过,一刀割断了他的咽喉。
“八……”路边犬生的死牛眼睁得更大了!一股鲜血从他的脖子上冒出,他那后面的一个“嘎”字,还没有发出音来,头一歪,便没了气息。
或许是因为大仇得报;亦或是因为有些后怕,结束路边犬生这个罪恶的小鬼子狗命后,付明春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一股老泪从他那深陷的眼眶中流了出来!
“付医生!上次端木熊浩派来监视你的两个‘二狗子’,在你这里失踪了!今天你有亲手杀死了路边犬生这个畜生不如的小鬼子!可以说,你已经能彻底地站在了小鬼子的对立面,成了小鬼子口中彻彻底底的‘抵抗分子’,端木熊浩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必定是除之而后快!况且,直接逼死你妻子、女儿的人,就是端木熊浩,你就是你不但算找他报仇,他也会害怕你找他报仇,他的眼睛里是绝对容不下你的,所以,只要小鬼子不被赶走,你这医馆在这里肯定是没法子,继续再开下去了,你以后打算怎么办?真的愿意跟我走吗?”等到付明春稍微缓解一下后,柳如竹帮助付明春对其目前处境的做了分析,然后问道。
“大侠!你们不是‘桐柏抗日锄奸队’的么!你带我走!我参入你们‘锄奸队’,帮你们治疗伤病员,你们帮我杀了端木熊浩,替我报仇,好不好?”听了柳如竹的分析,付明春知道,他的直接杀妻之仇仇人是端木熊浩,但凭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治病救人医生,是绝对不可能的。故而,他在心里想了一会儿,抬头看向柳如竹问道。
“你大名鼎鼎的付神医,愿意加入我们‘锄奸队’,我们当然热烈欢迎!端木熊浩——他是我们所有中国人的敌人,我们也想杀他!但是,端木熊浩那样级别的鬼子军官,长年躲在戒备森严的县城里,我们要杀他,并不是那么容易,我们只能尽力而为,不能保证!”柳如竹见付明春一方面说愿意参加“锄奸队”,一方面提条件,要求柳如竹她们出掉端木熊浩,于是,有解释说道——尽管,她在内心已经把诛杀端木熊浩定为了重点“锄奸对象”,但任何事都有个万一,她担心把话说鼎了,办不到,反而让付明春对‘锄奸队’丧失信心,失去信任,说话留有余地。
“这个,我知道!我只是顺嘴一说!杀不杀得了端木熊浩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国人要齐心合力,把小鬼子赶出中国去就行!无论如何,我跟你们走!你放心!”付明春也担心因为柳如竹害怕不能给他一个“杀死端木熊浩”的保证,不愿意带他走,也赶紧解释道。
“好!那你赶紧再去检查一下,把家里要归置好的东西归置好;把要带走的东西收拾好,等我把这三个家伙处理好了,我们就走!”柳如竹见付明春态度坚决,拍了一下付明春的肩膀,指了指三具小鬼子的尸体说。
出乎柳如竹意料之外的是,她提着两具小鬼子尸体走出大门的时候,却见有十几个男男女女的村民,或许听见这边的枪声,赶过来站在医馆门前,远远的朝医馆屋里看着。这会儿,村民们看见柳如竹手里提着的小鬼子尸体,一个个都把眼睛睁得大大的,张着嘴巴吗,说不出话来。
柳如竹知道,这事若不向乡亲们说清楚,一定会遭到乡亲们的误会,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于是,她将两具小鬼子尸体向地上一丢,对乡亲们说道:“乡亲们!你们不用紧张!我是‘桐柏抗日锄奸队’的。地上是我杀死的两个前来抓捕,并且企图杀害付医生的小鬼子。”柳如竹说到这儿顿了顿,接着说道:“或许乡亲们认为,付医生就是个汉奸,帮助小鬼子做了一些危害乡亲们的坏事,被小鬼子杀了正好!其实不然。乡亲们也知道,付医生也曾经是个好医生,向来坚持救死扶伤,治病救人,救过许多乡亲们的命,也救过许多抗日人士的命!他为什么要当汉奸,其实乡亲们都知道,那是因为,小鬼子抓了他的妻子和女儿,用他的妻子和女儿要挟他,他也是为了妻子和女儿,没有办法才当的汉奸!”说到这儿,柳如竹又顿了顿,才有接着说道:“虽然他当了汉奸,可他从没亲手伤害过乡亲们,手里没有直接的血债!再说……”
“是啊!老婆和女儿,都被小鬼子抓去了,要是放在我身上,恐怕我抵挡不住……”
“谁说不是呢!可恨的小鬼子,毫无人性!畜生不如!”
“前天我听说,他的老婆和女儿,不堪小鬼子的凌辱,母女两个一起跳楼自杀了!”
“是的!我也听说了!造孽呀!这些小鬼子!”
听柳如竹说到这儿,乡亲们一个个也不禁为付明春感到悲愤,感到不平,纷纷小声议论道。
“可恶的小鬼子,不仅把付医生的妻子,女儿抓去了,而且还把付医生妻子和女儿逼得跳楼自杀了!为了防止付医生报复,小鬼子今天还特意派了三个小鬼子来,抓捕付医生,企图将付医生也来个杀人灭口!不过,这三个小鬼子都被我杀了!所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请乡亲们赶紧离开这里,就当没有看见这件事,免得受到牵连,祸及……”
“是啊!这位小伙子说得对!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听柳如竹这样说,一个看起来大约50多岁,穿着一身补了又补的棉布农夫开胸棉装,满脸沟壑,肌肤黢黑的老汉,也跟着劝了一声一起来的乡亲们,带头转身向着老村子走去。
于是,乡亲们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再问什么,跟着那老汉离开了。
带乡亲们离开后,柳如竹先把三具小鬼子的尸体扔进了医馆门前那道深深的山涧排水沟里;接着又把两辆摩托车完全破坏后,推在了小鬼子的尸体上;最后,又掰了几根枝叶茂盛的梨树枝丫,掩盖在上面!
一切安置妥当,付明春满是悲伤。他围着医馆转了一圈,将医馆周围环境,仔仔细细地看了又看,仿佛他将一去不复返,他要把这医馆样子牢牢烙印在大脑似的。“唉!”付明春仰天长叹一声,满含眼泪,锁了医馆,跟着柳如竹径直去了。
柳如竹算了算,这次出山都有六七天了。她想尽快赶回去看看,她走后山上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又或者“山后”的朋友,有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她们继续帮忙。于是,他决定撇开大路,直接行走穿山小路,经林家集——龙兴集——西余镇,最后从王子岗回青龙山。
由于付明春只是一个只会救死扶伤,治病救人的医生——一个身上没有半点功夫的普通人,故而,柳如竹也只能陪着他,走出普通人行走的最快速度。
为了尽量距离“付家医馆”远一点,避免小鬼子发现,遭到追捕,付明春强打精神,忍着因快速行走而形成的腰酸背痛,脚酸腿软,也是一口气奔出了20多里路程,进入临近林家集外的一片密林里。
来到一片树林稍微稀疏一点,林荫淡薄一些的地方,柳如竹停下了脚步。她让付明春也停下歇歇,稍作小憩,喝口水。她自己则抬头看了看天:时辰已经过了正午,太阳的脸已经开始朝西了。
没想,不喝水还好,一喝水,付明春的肚子就“咕咕噜噜”地叫个不停,闹得付明春朝着柳如竹尴尬地“嘿嘿”一笑道:“不好意思!叫声有点大!”
又没想,付明春刚说完,柳如竹的肚子里,也发出一连串的“咕噜”声。闹得柳如竹也是尴尬地揉了揉肚子,微微一笑说道:“他也开始造反了!”说完,她朝路的前面看了看说道:“出了这片树林不足一里地,就是林家集,你坚持一会儿,到了林家集,我们再找个店,吃午饭吧!”
“好!”付明春以前也是行医方圆百里的民间医生,对这里的环境自然熟悉。他知道柳如竹说得没错,过了树林,就基本到了林家集了。于是,他答应一声,迈开步子,跟在柳如竹的身后,继续向前走去。
柳如竹和付明春两个,在林间小道上快速行走着。突然,柳如竹一个转身,向付明春打了一个停下脚步的的手势,付明春立即停下脚步,对柳如竹轻轻问道:“大侠!怎么啦?前面有人?”
“你看!”柳如竹没有回答付明春的问话,而是用手指着右前方一片绿草丛,对付明春小声问道:“你看,那是啥?”
“啊!野兔!”付明春顺着柳如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发现草丛中有一只肥肥的野兔,正在那里聚精会神的啃食一丛尚未枯黄的青草,不由惊讶得轻声叫了出来。
“嘘!别出声!我们就拿它当我们中午的美味佳肴吧!”柳如竹又向付明春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接着捡起脚边一块巴掌大的石头,“呼”地一声,朝着野兔砸了过去……那速度,那力道,那准头,真的是令人瞠目结舌:“快!准!狠!”石块正中那野兔的脑袋,只见那野兔在原地蹦跶了几下,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付明春高兴地跑过去,捡起地上的野兔,仿佛闻到“红烧兔肉”浓香一样,跟着柳如竹继续大步向林外的林家集走去。
不足20分钟,柳如竹和付明春两个就来到了林家集。他们走进一个名为“小醉香”的小馆,见店小二迎了过来,付明春随手将手里的野兔递上前去,微微一笑道:“有劳老板,帮忙把这只野兔薄了,红烧!加工费我们照给!另外,再给我们来一盘‘卤水花生’,一盘‘家常豆腐’,四两‘纯高粱(酒)’。最好能够快点!”
“好嘞!”店小二高兴地接过付明春手里的兔子,匆匆忙忙向后厨跑去。
或许是因为时逢战乱,没有人赶集;又或许是因为已经中午,赶集的人已经早早地离开了,本来就小的一个集镇上,几乎没有行人,店里除了有三位坐在角落里吃着小蝶冷菜,喝着小酒,聊着闲天,商贩似的中年男人外,别无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