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金老大,你输了
柳如竹一听金九斤说,金九斤和他的手下,已经和驻扎在白虎县城的小鬼子中队长端木熊浩达成收编协议,并且,金九斤还即将担任白虎县所谓“共荣军”大队的大队长,跟前几天被他诛杀的共产党叛徒马锣三一样,成为一帮彻彻底底的汉奸“二狗子”时,不由胸中怒火三千丈。尤其是听金九斤说,他还要拿被端木熊浩逼死妻子和女儿的付明春医生,作为觐见小鬼子头目端木熊浩的头号见面礼,领取端木熊浩的头等大赏时,更是杀心暴涨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恨不得立马杀了金九斤。但柳如竹知道,眼前的金九斤和彭二奎虽然只有两个人,但是,这两个人不仅身上都有功夫,而且手里还都有枪。可自己这边,付明春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医生,身上没有半点功夫,不能自保,还要她保护不说,另外,旁边还有一群围观的无辜百姓。要是他们真正地动手打起来,若是不能及时击杀,或者制服金九斤和彭二奎两个,让金九斤和彭二奎有机会开枪,或许还会牵连老百姓无辜丧命——毕竟金九斤和彭二奎两个是兵匪,为了自己的狗命,可不会顾及老百姓的安危。故而,柳如竹没有同时挑战金九斤和彭二奎两个,而是继续扮猪吃虎。她决定找准机会,先一招击杀彭二奎,然后再与金九斤一对一决战,她就有把握拿下金九斤。
柳如竹这突如其来的击杀,惊得众人一个个目瞪口呆。同时也引得几个胆大,或者还有些见识的围观者,又悄悄议论起来:
“我说么,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儿!这小伙子还真是没有那么简单,不然,他也不敢当着土匪的面,大骂土匪!”
“也难怪!这小伙子果然不同我们普通人,还真是艺高人胆大!一根筷子直接刺穿了土匪的喉咙,功夫确实了得!”
“还不是这金爷也是艺高人胆大,下个山,就只带了一个护卫!还真是老道失算了,这才吃了亏!”
“就算他多带三五个,我看这小伙子架势,也能轻松拿捏!没见小伙子,轻飘飘,一筷子就干掉一个啊!”
“多带三五个不行,要是他多带他十个八个的咧?这小伙子还能一下子都干掉吗?要是不能,人家一开枪,他们还有活路么!”
“这……这恐怕,还真是不行!”
此时,莫说吃瓜群众说话的声音,金九斤和柳如竹两个听不清楚,就是听得清楚,恐怕也没有心思去管。因为柳如竹这闪电一击,彭二奎倒地发出的声音,和扬起的灰尘,令金九斤吃瘪得不由浑身一震,两股打颤,背脊冒汗,牛眼再一次瞪得像死牛眼,嘴巴再一次张得像癞蛤蟆嘴,整个身体僵硬得木桩子似的,就像一个二b一样,喃喃地“这这这,这……”半晌说不出话来。
“咋样!金九斤!金爷!还要抓我们去主子那里当见面礼,领赏么?嗯!”见金九斤一脸三六九的傻逼样,柳如竹戏谑地一笑,用一种极具轻蔑、不屑、讥讽和不耻的语气,故意将声音憋出一个调调儿来,问道。
“好!很好!老子拿枪十几年,还从来没有人,敢像你小子这样,当着我的面,杀我的人的!你小子简直翻天了!老子毙了你!”金九斤终归还是一个有文化,有见识,有功夫,且又有官职的军人,短时间的走神与发愣,在柳如竹的一戏之下,顿时便恢复了过来。他对着柳如竹厉喝一阵后,伸手便要去拔腰间的枪。
“呼!”可是,还没等金九斤的手打开枪套,就见一个筷子“嘣”地一声,射在枪套上,将牛皮枪套射穿一个小指头大小的窟窿,把金九斤吓了一跳。金九斤情不自禁的缩回手,转过头,将一对牛眼睁得滚圆滚圆的,看着柳如竹,嘴巴不住地一张一翕,可半晌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我说,我的金大哥!都到了这个时候,你也别再拔那玩意儿了!再说了,你老哥拔那玩意儿的速度,也没有小弟我,拔筷子的速度快呀!不信,你老哥也可以试试!不过么……”柳如竹一见金九斤又吃瘪了,不由又是拿出那副不屑、蔑视、耻笑、讥讽的表情,话语稍微顿了顿,将手中另一支筷子,朝着金九斤的眼前晃了晃,以一种忽视的语气接着说道:“不过么,下次小弟的筷子,射中的可就不是枪,或者枪套,而是大哥,你的手臂,甚至是脖子耶!如果真的那样了,大哥!你可别怪小弟手下不留情哈!”说完,柳如竹还朝着金九斤笑了笑,笑容甚是妩媚和诱人。
“好!老哥不用枪!那你敢不敢和老哥,光明正大地打一场啊!”金九斤也真是“牛三锅点亮——不是省油的灯!”他知道,他拔枪的速度,绝对快不过柳如竹拔筷子的速度;如果他坚持拔枪的话,还真难说,柳如竹不会像击杀彭二奎一样,一筷子将他也给“嗝屁”了!于是,他换了一种语气,对柳如竹激将道。
“大哥!你可别激将小弟!打架吗!只要你敢,我就敢!”柳如竹一眼就看出了金九斤的心思:金九斤是想以武力制服柳如竹,接着强行把柳如竹和付明春带上山;然后再把柳如竹和付明春一起,送到端木熊浩那里去领赏。但柳如竹也不打算此时就戳穿金九斤那点小心眼儿——因为,金九斤那点小心思,即使被柳如竹戳穿了,金九斤也会抵死不承认;这样的话,反而浪费口舌,白费力气不说,还当误了时间。于是,她干脆直接爽口答应下来。
其实,金九斤提出与柳如竹比武,也是正和柳如竹的心意——因为,柳如竹本来就想活捉金九斤,再从金九斤的口中,问出关于金九斤答应端木熊浩收编的具体原因,和其他一些她想要知道的东西。
“好!老弟好胆识!不过么,我还有个条件……”金九斤见柳如竹答应得如此爽快,不由心里一阵惊喜,为了能够封住柳如竹的口,他便继续说道。
“不过什么?”柳如竹这回有些想不明白,金九斤这所谓的条件是什么,又接着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想加个赌注!”金九斤接着说。
“加个赌注!加个什么赌注?”柳如竹一听金九斤说要加赌注,有些吃惊,继续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待会儿我们比武,若是老弟你赢了,我任由你处置;若是老哥我侥幸赢了,你和他,都得跟我上山,让我拿你们到端木熊浩中队长那里去领赏!生死有命,不怨我!”见柳如竹一副不解风情的样子,金九斤又是一脸得意地说道。
“一言为定!我输了,我们任由你处置;你输了,你任由我处置!”柳如竹爽快地答应之后,忽的双手抱拳,朝着围观的群众,行了个“圈圈儿礼”后,接着又道:“还请各位,做个公正!”
“放心吧!小伙子,我老头子替你作证!不会让他耍赖!”一个身材消瘦,却显得有几分清爽的老爷子,带头说道。
“是啊!小伙子!我老婆子也给你作证!”一个身穿一套破旧青色棉布衣衫,显得有些发福,又有些苍老的老太太接着说。
“我们都给你作证!小伙子,别怕!放开打!”
“是啊!小伙子!我们都给你作证,他不敢耍赖的!你放心!”
不料,听柳如竹这样说,周围吃瓜群众,还真有不怕土匪的,纷纷站出来,表示愿意替柳如竹作证。
“行!有这么多人愿意为我们作证,我们也没法抵赖!那我们就开始吧!”金九斤听话听音,当然能够听得出,这些吃瓜群众,是站在柳如竹这一边,为柳如竹鼓气,撑腰的。但他装作不知道,在心里暗想:“一群穷鬼!老子先让你们‘子弹飞一会儿’,待会儿要是老子赢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但他终归知道,在没有分出胜负之前,是不能惹起众怒的,不然,只要有几个大胆的站出来,帮助柳如竹在旁边搞偷袭,那他必败无疑。故而,他在表面上装作认为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群众立场施公正的样子,依旧黄鼠狼拜年似的,脸上露着微笑,顺着群众的说法说道。
“既然说好了!那就请大哥先出手吧!小弟理应让着你!”约好赌注后,柳如竹学着江湖人的礼数,朝着金九斤一个抱拳,让金九斤先出手。不过,她说话时的表情却带着无尽的玩味儿,让金九斤有种受到轻视和鄙夷的感觉。
“哎!还是老弟先出手吧!免得老乡们说我以大欺小,为大不尊!”金九斤心想:“莫说老子出生在武道盛行之乡,小时候跟着师傅学习过武术,就算没学,老子在部队十几年刀头舔血,之所以能够活下来,不仅仅靠的是跑,更是因为学得一身杀人技!难道老子还打不过你一个毛头小子不成!”也正是有了这种想法,才助长了金九斤妄自托大的信心,才如此看似谦让,其实托大地说。
“既然这样,那小弟就得罪了!”见金九斤托大,假意推让,柳如竹也不再客气,随着一声:“看招!”人便身形一闪,来到距离金九斤大约5米之处,将力道暗暗集于右掌之上,故意女子撒娇似的,腰肢一扭一扭地走到金九斤跟前,突然右手一挥,就听“啪”地一声脆响,响彻在大街上。由于柳如竹速度太快——快到电光一闪之间,金九斤根本躲避不及,左脸被柳如竹的巴掌扇个正着,五道鲜红的手指印,瞬间清晰地显现出来。金九斤脸上火辣辣的疼,疼得他面部都扭曲了。
不过,金九斤终究是战场上下来的人。他无数次爬过死人堆,无论是胆识,还是心性,都是常人无法比拟的。瞬间的蒙圈,顷刻就清醒过来,随之身体从左向前一旋,绕道柳如竹身体右后方,右手成拳,“嚯”地一个“直捅南墙”,一拳捅向柳如竹的后心。
柳如竹心里也知道,不管金九斤以前学没学过武道,但参军十几年,经历过枪林弹雨的洗礼,能够活下来,必定各项搏击技术过硬,更何况他还是一个营级军官,那都受过军校系统训练的,各项军事技术过硬程度,更加不同一般士兵。故而,她自始至终,都没有轻视过金九斤。此时,她见金九斤以“大回旋”的步法,向自己的身体右边腾挪,就知道了金九斤的出招路数。于是,她不慌不忙,跟着金九斤的步法,也来了个“大腾挪”绝技中的一招“随风翻转”,双手抱怀,身体向金九斤的身体右侧连续旋转,至身体与金九斤相交时,倏地出右手,一招“单背手”:一掌拍向金九斤的腰椎骨。只听“嘭”地一声,金九斤被拍个严严实实,整个身体犹如竹排拍地,拍在地上,扬起一阵尘烟。
前面说过,金九斤久经沙场,也绝非等闲之辈。身体落地后,他并没用什么高招跃起,而是就地一翻一滚,滚到柳如竹的跟前,右脚猛地向前上方一挥,一招“直通天井”,直击柳如竹的胯裆。
因为金九斤不知道,或者说没有看出,柳如竹是女扮男装的女孩子,自然他这一招,也算不得无耻下流。不过,柳如竹在心里还是骂了一句:“无耻下流!”但她虽然在心里吃惊气恼,行为上却不慌乱无措。面对金九斤这突然一招,柳如竹自知不及闪躲,只好顺势来了个“仰天望月”:双脚脚跟着地,身体向后一仰,躲过金九斤一脚之威。随即,柳如竹便“依葫芦画瓢”,挥起右脚,一个“高边腿,猛地踢向金九斤的头颅。柳如竹想先造成金九斤受伤,再设法擒拿之。
不想,金九斤“军中高手”,也非浪得虚名。他见柳如竹右脚踢来,倏地将身子往下一蹲,双手和左脚着地,右腿甩直,一招“横扫千军”,一脚扫向柳如竹着地的左脚脚踝。逼得柳如竹只好倏地收回右脚,使出“大腾挪”绝活,一个“鱼跃龙门”,身体腾于金九斤腿风之上,避过金九斤右腿迅猛一扫,却人在空中,一个弹腿,右脚脚尖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踢向金九斤的面门。
柳如竹这招可以说是速度快如闪电,力道大可开石。虽然不是什么绝命杀招,就是击中对方,也不至于顷刻丧命,但足可以让对方鼻骨塌陷,颌骨碎裂,致人面目全非,甚至可以使人短暂窒息,受制于人。金九斤虽然练过武道,练过军人格斗技,但他所练的武道毕竟只是“偏门左道”,上不了大雅之堂,平常对付那些普通人,或者那些尚未入门的“武者”,或许还能凑合,但对于柳如竹这样不仅系统学习过武道,而且还有专攻于特长的武道高手来说,还真的是:“河里乌龟见海龟——小乌见大乌”,不够看的。
金九斤见柳如竹在躲避自己的猛烈攻击中,还能够使出这样既有速度,又有力度,而且还很狠毒的招数,瞬间大惊失色,浑身一颤,背脊冒汗,自知已经无力回招,只好来了个下下策——“倒门板”,身体呼地向后一仰,直接倒在地上,接着一个“后滚翻”,企图滚出柳如竹的攻势之外。可他哪里知道,柳如竹攻击速度的恐怖,只见金九斤的身体刚卷起,就被身形一闪追上来的柳如竹,右脚一脚踢在了卷起的后背上,将他整个身体踢起两米多高,“砰”地一声摔在地上,扬起一阵尘烟,被再一次追上去的柳如竹,右脚一脚踩在了脊椎上,接着一用力,金九斤顿时感觉脊椎骨快断了,疼得浑身冷汗直冒。然后柳如竹冷冷一笑道:“嘿嘿!金老大!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