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该去的去了,该回的回了
柳青与柳红合力击杀三个小鬼子的这一果断主动,不用说,把那三个“二狗子”彻彻底底地给震慑住了,一个个都吓得浑身哆嗦。柳青又趁机对柳红大声喊道:“柳红!下了那几个‘二狗子’的枪,控制住他们;如有反抗,直接毙了!”
“好!”听得柳青吩咐,柳红赶紧答应一声,朝着那三个“二狗子”走去了。
接着,柳青又指着随之跟来的,那个年纪大一些的“二狗子”说道:“你留下,我有话问你!”
“好的!”那个年纪大的“二狗子”答应后,走到了柳青身边,等待着柳青问话。
最后,柳青又指着随着跟来的另外四个“二狗子”喊道:“你们过去,帮助解开被捆的三个妇女,让她们离开!”
“好的!大侠!”本来那四个“二狗子”中,没有头目,原本是没有人敢于接话的。但经过短暂的停顿,却见有个胆大的转着脑袋,瞅了瞅另外三个同伙后,壮着胆子,挺了一下胸,答应一声,然后分别拉了一下身边的三个同伙,朝着被捆住的那三个妇女走了过去。
“你叫什么名字?没当‘二狗子’以前是干什么的?”吩咐完众人的活路后,柳青才向站在自己身边,那个年纪大些的“二狗子”问道。
“我姓余,叫余世宝,以前是环潭山上的土匪!前不久才被小鬼子收编,当了‘皇协军’。不过,我可以对天发誓,无论是当土匪,还是当‘皇协军’,我都只是为了混口饭吃,从来没有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更没有杀人害命,若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那个年纪大的“二狗子”一听柳青审问他情况,吓得赶紧对天发誓道。
“嗯!你说,他们三个中,有没有直接杀过人,或者逼死人的?”柳青听了余世宝的辩解,和所发誓言,以及观察余世宝说话时的脸色,她相信余世宝没有说假话,也就没有与他纠缠,指着刚被柳红下了枪,蹲在一起的三个“二狗子”问道。
“有!就是刚才回你话的那个!他叫秦老七;以前我们当土匪时,他就是一个大刺儿头。他既贪财,又好色!在环潭山上当土匪的时候,他经常偷偷下山抢劫老乡们的财物,糟蹋良家妇女。那时候他就背负四条人命:一个是一个少妇的丈夫。有一次他听一个跟他要好的家伙说,山下万家沟有一个少妇很漂亮,很有韵味。于是,他就偷偷跑下山去找那少妇。少妇不从,他就霸王硬上弓。没料,他的恶行还没有得逞,就被那少妇的男人回家撞上,堵在家里,要动手打他,他就开枪把那小伙子打死了。另外三个也都是良家女子。投靠小鬼子后,他更是经常带人四处帮助小鬼子抓所谓的‘花姑娘’,一则讨好小鬼子;二则趁机祸害老百姓。经他的手抓主,送给小鬼子的良家女子不下10个。其中被小鬼子蹂躏致死的就有三个!”余世宝一听柳青问他们中有没有背负人命的,立即气呼呼地指着蹲在柳红左前方的那个“二狗子”答道。
“就他一个身上背负人命?”柳青有些不相信地,再一次问余世宝道。
“就他一个!另外一个万秋安,那会儿在山上,已经被你们枪毙了!”余世宝回答道。
“柳红!你右手边那个叫做秦老七的,经常祸害百姓,害死多条人命,罪大恶极,你代表我们‘桐北抗日除奸队’,直接毙了他,为民除害,以镇奸贼!”得到余世宝的肯定回答后,柳青大声对柳红命令道。
“好!狗东西!去死吧!”“啪!”柳红得到柳青的命令,一把拉起秦老七,愤怒地骂了一句,毫不犹豫地一枪结束了秦老七那短暂而又罪恶的一生。
诛杀了三名小鬼子,除掉了罪大恶极的土匪“二狗子”秦老七,劝散了剩余几个“二狗子”,安抚了乡亲们,缴获了小鬼子所带的几罐牛肉罐头和水壶之后,柳青便带着柳红继续奔向“两镇集”。
“根据队长所提供的数据,‘两镇集’离这儿应该还有30多里,近40里路程,我们到前面树林里歇会儿,吃点罐头,喝点水,争取在天黑之前赶过去,不然,大晚上,两眼一抹黑,找人都找不到!”大概走了20多里地,来到一个比较平缓的坡地路上,柳青看了看头顶上的天空,发现太阳已经偏西,山区的天气已经快进入黑暗前兆,便一边加快脚步,一边回头对柳红说道。
“好!”柳红答应着,也加快了步伐,紧紧跟上。
一则中午没有吃午饭;二则赶路太急,一连上十个小时忙碌奔波,柳青、柳红两个实在是感到又饥又渴,有些疲惫。一到树林,柳青、柳红便跑到林子深处,各自找了一个既隐蔽,又粗壮的大树依靠着坐下,开始吃着从小鬼子那儿缴获来的牛肉罐头,喝着清水,作为休息。
起风了!冬天的风带着凛冽的野性,一阵接着一阵,掀起阵阵松涛,“呼呼”作响,将处于战乱中的山区景象显得更加苍凉。
柳青、柳红两个,在后来一段时间里没有在遇到什么意外情况,于天撒黑前赶到了“两镇集”。按照李忠良提供的情况,她们找到“雷家小吃店”,以吃晚饭的名义进入店里,见到了雷贤友。
战乱年代,小店生意本来就不好,再加上家里又出了儿子被抓这种突兀状况,“雷家小吃店”早就关门停业了。此时,见柳青、柳红两个突然到来,雷贤友感到甚是意外;心里更加惶恐,以为是小鬼子,或者“二狗子”派人来,找他家麻烦的。可他嘴上又不敢明说,只好试探性地弱弱说道:“我们小店已经停业几天了,两位如是要吃饭,还请到南边‘昼夜小吃店’去吧!那里昼夜营业,能吃能住,很方便!”
“呵呵,不必紧张!我们只是受一个朋友之托,来这儿找一个人!”见雷贤友此时情态,柳青知道雷贤友一定是误会了她和柳红,但也不便突兀地直说,只好顺势接话说道。
“找人!你们找什么人啦?”雷贤友听柳青说她们是受朋友之托前来找人的,且面相亲和,话语平静,便放下心来,接着问道。
“找这个‘雷家小吃店’的老板雷贤友!是你吗?”柳青回答道。
“我,就是雷贤友!是,是谁要找我呀?”雷贤友回答后,又小心翼翼地问道。
“是小横山山北一个叫做李忠良的中年男人!”柳青回答道。
“啊!那是我外侄!他,咋没来?”雷贤友有些吃惊,赶忙问道。
于是柳青、柳红两个,你说三,我说四,详详细细地把路上遇见李忠良的情况,向雷贤友详细说了一遍。雷贤友听了不禁一阵唏嘘,一阵叹息。
“李忠良说,你儿子被小鬼子抓了,真的吗?”柳青又问道。
“唉!真是一言难尽,一言难尽啊!”雷贤友见问,不禁又是长叹一声,眼里流出泪来。
“能给我们说说,你儿子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被抓么?”柳青又说。
“说起来,都是那些‘狗东西’们‘城门失火,殃及我们这些池鱼’啊!”说着,雷贤友陷于到深深的回忆和恐惧中:“我们家一向人丁不是兴旺,几代单传,到我这一代依然是只有一个儿子,刚满18岁,尚未结婚生子。小鬼子打过来后,我们老两口,一则担心儿子被小子祸害;二则害怕被国民党抓壮丁,就把儿子送到山里三姑家去躲躲。儿子在他三姑家躲了一年多,实在是忍不住想家,就瞒着他三姑偷偷跑了回来。哪想,儿子刚到家不久,就被对面的那个‘狗东西’,到小鬼子那儿去诬告说他是新四军,偷偷溜回家,是为了打探情报,就,就被抓了!”雷贤友老泪纵横,满怀愤怒。
“你说的‘狗东西’,指的谁呀?”柳青问道。
“小鬼子安插在集镇上的眼线呗!”雷贤友回答道。
“他们都是谁?”柳青问道。
“对面南街‘刘氏器具店’的老板刘仁福,和我们这北街‘韦氏服装店’的老板韦青雄呗!”雷贤友回答道。
“据我们所知,你们这南北街,是各管各的,为啥你们北街没去告密,反而南街跑去告密!这是咋回事啊?”柳青继续问道。
“这就是刘仁福和韦青雄两个狗东西,狗咬狗,牵连我们呗!”雷贤友说到这儿气得双眼发红,接着道:“上次,韦青雄这个狗东西,为了表功领赏,把刘仁福那狗东西的一个外来熟人诬告了,不仅领了赏,还让刘仁福那狗东西挨了主子的批。刘仁福那狗东西,向来睚眦必报。为了报复韦青雄,刘仁福把我儿子诬告了!只可怜我这儿子受了池鱼之灾!”雷贤友继续回答道。
“那,你儿子现在怎么样了?被抓到哪儿去了?”柳红抢着问道。
“一则因为韦青雄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有情不报,就跑到他的主子那里,说刘仁福举报不实,激起了不必要的民愤,提高了民众的反抗情绪。故而,引起刘仁福那狗东西的主子不满,没有要求把我儿子带到县城;二则我知道这些狗东西诬告人,就是为了到小鬼子那儿领赏,或者恶受害人的钱,所以,我顺势私底下给了韦青雄200大洋,求韦青雄帮忙担保,将儿子领了回来。为了安全,昨天依旧把儿子送到山后他三姑家去了!”雷贤友回答道。
“嗯!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很好!”柳青、柳红听后,几乎同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