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吃下“药丸”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为了得到准确情报,柳如竹把庞耀庭悄悄拉到一旁,商量好了几个审问的重点问题之后,他们决定,柳如竹亲自审问那个小鬼子;庞耀庭亲自审问那三个“二狗子的”临时小头目;庞小娟则向那位被抓姑娘询问一下,那姑娘当时被抓的一些情况;另外两个“二狗子”,则由魏家兄弟两个负责看押;柳青、柳红、庞铁汉、魏小梅四个分成两组,分别负责进山和下山两个路口的警戒。
一切安排妥当,柳如竹一把抓着一时吓傻了的小鬼子,把他带到路边一棵碗口粗的松树下,解开小鬼子腰间的皮带,将小鬼子拦腰捆在树上,随后冷声问道:“你说,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八嘎!快快的,放了我!不然,死啦死啦的!”小鬼子本来是吓傻了的样子,但不知咋的,柳如竹把他捆在树上,倒是把他捆清醒了似的,一听柳如竹问他“是想死,还是想活”时,突然像狗尾巴被人踩了一样,龇牙咧嘴,狂吠起来。
“噗!”柳如竹知道,小小日本,虽然只是一个弹丸岛国,却是多少年以来,都是崇尚所谓“武士道精神”的。日本孩子们从小就受到所谓“武士道”教育;成年入伍后,更是被灌输得满脑子都是。故而,若是不用点“狠活”,就是再胆小的小鬼子士兵,也不会轻轻松松就范。于是,柳如竹随手拔下一根树枝,呼地一下抽在小鬼子的脸上。树枝在小鬼子的脸上印下一道深深的红痕;疼得小鬼子发出“啊”地一声杀猪般嚎叫。接着,柳如竹又低声厉喝道:“说!再不说!我抽烂你的狗脸!”
柳如竹说着,又将手里的树枝猛地在小鬼子的面前晃了一下,吓得小鬼子连连求饶道:“我我,我的,想活!”
“你们为什么要抓那位姑娘?快说!”柳如竹接着问道。声音不大,但语气却是十分的严厉。
“是金桑的,主动的,给我们的,武田长官的,找的!”小鬼子不敢迟疑,赶紧用“半吊子”中国话回答道,说话时两腿不住地打颤。
“金桑!那个金桑?”柳如竹接着问道。
“金金四锤的,金桑!”小鬼子答道。
“武田长官!是端木熊浩,那个畜生的副官吗?”柳如竹问道。
“是,是的!”小鬼子答道。
“武田这狗东西,跑到林家寨干嘛来了?”柳如竹继续问道。
“金桑的说,他们的,扣押了,游击队的,派来收编他们的,人员。可以以这些人员的,做诱饵,骗游击队的,主要头目前来,谈判;要求我们,大日本皇军的,派人来,帮助他们的,抓捕!”小鬼子依旧用他那“半吊子”中国话答道。
不过,因为是“半吊子”中国话,显然回答得不流畅;但柳如竹还是听懂了其中之意——因为,在青龙山上,他听过赵虎的汇报。柳如竹接着问道:“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
“除了武田长官,和端木队长的,四名护卫,以外,还有村上春树的,一个小队的,9人!”小鬼子回答道。
“也就是说,你们小鬼子一共来了15个人?”柳如竹问道。
“是,是的!”小鬼子答道。
“你们这会儿回山,有什么特殊的‘口令’没有!”柳如竹又问道。
“这个,我的,不知道!我的,只看管他们的,抓人!”小鬼子又答道。
“山寨里,除了你们小鬼子,和金九斤的人马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人?”柳如竹担心已经有国民党的人,与小鬼子勾结,也来到山寨趁火打劫,于是,又问道。
“我的,走的时候,还没有的,看见其他的,什么人!”小鬼子回答道。
“嗯!很好!”“噗!”柳如竹问到这儿,就知道没有必要继续问下去,耽误时间,便一手刀砍在小鬼子的脖颈上,将小鬼子砍晕了过去。
柳如竹问完小鬼子,来到庞耀庭的身边,庞耀庭也基本审问完了那个“二狗子”小头目。接着,柳如竹和庞耀庭两个将彼此审问的情况,相互作了交流。交流结果,小鬼子和“二狗子”临时小头目两个招供的情况基本一致,只是因为小鬼子那“半吊子”中文表达,没有“二狗子”临时小头目表达的清楚。
庞耀庭说,他审问的“二狗子”临时小头目,叫做季小春,也是南阳人,不仅跟山寨大当家金九斤,二当家金四锤是老乡,还是二当家金四锤的心腹。
根据季小春交代,金九斤带着手下30多个残兵败将驻扎林家寨以后,只是想靠着“劫富”和“吃黑”维持生计,与小鬼子打游击,进行抗日活动,维护中国军人荣誉。他们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在过去的一年多时间里,金九斤带着他的手下兄弟,偷袭小鬼子的物资运输车队,抢夺小鬼子的物资;击杀祸害老百姓的小股小鬼子,和祸害老百姓的“二狗子”;拔过小鬼子的驻点,抢过小鬼子的炮楼……等等,大大小小也与小鬼,或者“二狗子”,进行过20多次战斗。可以说,他们不仅在一定程度上保护了老百姓;而且还在一定程度上,支持了前方的抗日战斗。
金九斤的上述举动,也赢得了附近百姓的拥护,受到百姓的称赞。但不知怎的,山寨二当家金四锤,自从三个月前那次下山,到淅水镇去了一次回来后,就经常背着大当家金九斤,带着自己的亲信偷偷到山下村庄里,或是抢劫财物;或是祸害女人,甚至还残忍的打伤,或者杀害那些帮助女人反抗他的男人。金四锤和他的那帮亲信,在这三个多月里,至少下山十几次,祸害了十几个女人,打死打伤十几个女人的男人。这次金九斤之所以要扣留“游击队”的人,主要是金四锤出的主意。金四锤认为,目前在小鬼子想收编山寨,“游击队”也想收编山寨,弄不好还要遭到“锄奸队”“锄奸”的情况下,无论是小鬼子,还是“游击队”,亦或是“锄奸队”三方势力,山寨哪一方都得罪不起,必须设法让这三方互斗,最后哪一方得胜,山寨就跟哪一方走。不过,金四锤弄的这一曲,也不过只是个幌子,其实金四锤是想借小鬼子之手,抓捕“游击队”,和“锄奸队”的领导,到小鬼子那儿当“投名状”,领赏,投靠小鬼子。
季小春还交代,虽然给“游击队”规定了,让“游击队”大队长魏山虎亲自前来谈判的时间,但不能确定魏山虎究竟在哪一天来,所以金四锤撺掇金九斤,要求小鬼子提前带兵上山,住进了山寨。至于,下山掳掠妇女,纯粹是金四锤为了讨好驻扎在山寨的小鬼子头目——端木熊浩的副官武田三郎,和小队长村上春树而为之的。他们三个“二狗子”,也都是金四锤的亲信。季小春还说,一路上的暗哨和大门门楼上的机枪手,都是金四锤的心腹;是金四锤为了防止金九斤的手下对付他们,特意安排的。
小鬼子和季小春的交代中,小鬼子到山寨人员的配备情况,和小鬼子的交代基本一致:端木熊浩的副官武田三郎;小队长村上春树;9个鬼子兵,以及武田三郎的四个家族武士:武田山郎、武田川郎、武田林郎、武田木郎,一共15个小鬼子,都住在山寨里,负责直接埋伏“游击队”,或者“锄奸队”进寨人员,没有参加站岗放哨。
同时,庞小娟也问明,这个被小鬼子和“二狗子”抓来的女子,叫张桂芝,是山下距此不足3里路程的刘家庄农户刘三望的儿媳妇。张桂芝说,“二狗子”和小鬼子之所以,直接去抓她,是因为村子里大户苟禄财眼馋她和村子里几个年轻少妇的身子,遭到这些少妇和丈夫们的联合反抗和防备,导致苟禄财屡屡都没有得手;尤其是张桂芝的丈夫,还带头打了苟禄财一顿,于是,苟禄财便对张桂芝怀恨在心,暗地里与山上的金四锤勾结,让金四锤带人来祸害张桂芝一家。张桂芝这次被抓,就是苟禄财给带的路。
因为无论是小鬼子,还是帮助抢人的“二狗子”,手上都是血债累累,弄清情况后,除了留下季小春给带路之外,其余两名“二狗子”和那个小鬼子,就直接被柳如竹给“锄奸”了。之后,柳如竹和柳青两个把张桂芝送到山下,让她自己回家去了。
为了节省时间,尽快上山,解决小鬼子和金九斤这帮国民党兵匪,救出被扣押在山寨的“游击队”教导员李大柱,中队长秦三宝和联络员李罗斌三个,柳如竹和庞耀庭商量后决定:由柳如竹、庞铁汉、魏大刚、庞小娟和季小春五个人,假扮成这次下山抢人的小鬼子和“二狗子”小股人马,让季小春领路在前面,一路解决山寨所设明岗暗哨。庞耀庭领着魏大强、魏小梅、柳青、柳红四个在后紧跟进寨,再合力解决山寨里的小鬼子和“二狗子”,救出人质。
于是,柳如竹亲自换上小鬼子的衣服,扮做了小鬼子;庞铁汉和魏大刚两个,换上“二狗子”的衣服,扮作了“二狗子”;庞小娟则换上张桂芝的衣服,扮作张桂芝,被假模假样的捆着,让庞铁汉和魏大刚两个挟持在中间,依旧一行五人,趁着夜色朦胧,迅速向山寨摸去。
由于武道修为精深,柳如竹的目力和听力,自然不同于常人。在行动前,柳如竹装作无意间,瞅了一眼季小春。虽说是在夜间,柳如竹还是发现季小春的目光有些闪烁,嘴角有些弧度,一脸的狡黠。见此,柳如竹的嘴角,不禁也是扬起一个弧度,露出一丝令人不易觉察的冷笑。柳如竹在心里暗暗骂道:“狗东西!看来不给你来点‘刺激’的,你还真不知道‘害怕’两个字怎么写!”
柳如竹决定彻底控制季小春,让季小春死心塌地领着他们扫清进寨障碍,顺利进寨。她“故伎重演”,像在林家集威胁控制金九斤一样,朝季小春的嘴里强行喂下一粒所谓独家秘制“药丸”,还略带戏邪地告诉了季小春,那“药丸”的所谓重要作用,并说那是她家独家配方,没有她家独门秘制的“解药”,任何人,任何药,都解不了。因此,季小春吃下“药丸”,听了关于“药丸”的作用之后,立即吓得两股打颤,浑身冒汗。为了得到柳如竹的所谓“保命解药”,季小春连连下保证说,一定毫无保留地帮助柳如竹他们,挖出上山道路中的一切明岗暗哨,安全地把他们带上山寨。说完,季小春便在柳如竹的安排下,在前面带路,领着柳如竹、庞铁汉、魏大强、庞小娟几个,率先向山寨进发。庞耀庭则领着魏大强、魏小梅、柳青、柳红四个,保持着与柳如竹几个相距150米左右的距离,紧跟其后。
进山的道路,时而陡峭,时而平缓,时而窄狭,时而宽阔。山风在两旁茂密的树梢间流淌,呼啸声掠过人的面颊,把轻轻的山雾融进衣衫,让人感觉既有一种清寒,又有一种舒爽。
不久,在季小春的引领下,柳如竹、庞耀庭一行人,便来到距离进入山寨设岗不足80米的一段弯道路口。季小春停下脚步,并挥手让众人停下。接着,他上前拉了拉柳如竹,让柳如竹跟着他走过那段弯道,隐藏在路边一棵大树下,用手指着前面的将要走去的陡坡路口,一脸讨好地小声对柳如竹说道:“大侠!你看!从那里就开始设岗了!”
柳如竹顺着季小春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路口两边,各有一名荷枪实弹的兵匪,相互交流着把守着路口。柳如竹想了想,随口小声问道:“就两个明岗?没有暗哨?”柳如竹问话的声音很小,语气却是很严肃。
“这是第一道哨卡,肯定还有暗哨!你看!那上面不远处的一棵大树枝上,不是隐藏着一个暗哨么?”季小春不敢怠慢,更不敢撒谎,一边小声回答着,一边用手指向那两个哨兵身后的一棵大树。
柳如竹又是顺着季小春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有个人,怀里抱着枪,紧靠在大树枝杈上,一动不动,不知是困了,在睡觉,还是在用心观察着前面的动静。
“就三个人,要解决太容易了!”柳如竹心里这样想着,轻轻走到魏大强身边,悄悄对魏大刚咕噜了几句后,转身对季小春说道:“走!自然点!别露了马脚,坏了事!”
“放心吧!保证不会坏事儿!”季小春一脸正色地回答道。不过,这家伙嘴里虽然这样回答,心里却是在暗暗骂道:“尼玛!老子的肚子里都让你给喂了毒药,老子还敢坏你的事么!”但是,季小春这小子骂归骂,做归做,真正的表里不一!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在前面带路,领着假“鬼子”柳如竹,假“二狗子”庞铁汉、魏大刚,和还是像模像样的,被挟持着“假张桂芝”庞小娟,大步流星,毫无顾忌地一边说着荤话,一边朝着岗哨走去。当然,还有个为了一箭“射猎”成功的魏大强,隐藏着跟在后面,以及落在他们后面近100米的几个“编外人员”:庞耀庭、魏小梅、柳青和柳红。
“站住!什么人?”
突然,一声大喝声,从前面岗哨处传来,令季小春他们不得不停下脚步。季小春急急忙忙地近前两步,嘴里嘻嘻哈哈地回答道:“猴子!是我,季小春!我们把太军要的‘花姑娘’,给抢回来了!这不!”大概是季小春听出了那吼叫声音是谁发出的,嘴里边说,手上边指向身后的庞小娟。
“哦!季小春啊!快进……”
没想,那个被季小春喊做“猴子”的家伙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嗉”地一声,接着“砰”地一声,躲在大树枝丫上的暗哨,被魏大强一箭射中前胸,从树桠上摔在地上,身体扭动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那个被季小春喊做“猴子”的家伙,和他的同伴不由同时大吃一惊,转身就要向那边跑去,可令这两个家伙没想到的是,他们刚一转身,就被身形一闪奔上前去的柳如竹和庞铁汉,一个“手刀”,砍晕了过去,紧接着被塞着嘴,捆了个严严实实,扔在了路边茂密的蒿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