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兄弟离开皇宫后,一起去了张君泽的府上,两人径直去书房。待下人上完茶后,张君泽让人把门关好,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
片刻后,张君泽确定周围没有下人后,才坐回了书桌前。这把一旁的张君明看的一愣一愣的,随即问道:“大哥,不至于吧!”张君泽叹道:“还是小心为好, 如今的局势,可容不得半点差池,以后你说话做事也要小心。”“大哥此言何意?”“二弟,你久不在朝中,对宫中之事不太了解。虽然陛下还很年轻,但未来太子之位究竟落到谁的头上还不得而知。”张君明更加疑惑了:“太子当然是炬儿啊,他可是嫡长子啊,难道陛下要废长立幼。”“嘘!”张君泽做了个让他小声点的动作:“你小声儿,如今炬儿还不是太子,那里来的废长立幼一说。你别急,听我慢慢说。虽然陛下已经追封小妹为仁德皇后,按理说炬儿未来应该是太子,可什么事情都有个例外。如今炬儿又交由姝妃娘娘抚养,若是姝妃娘娘有私心的话,恐怕…”听到这里,张君明瞬间就火了,随即怒道:“谁要是敢对炬儿不利,我跟他拼了。咱们张家又不是没人了。”一见张君明如此愤怒,张君泽气愤道:“你给我坐下!我这不是跟你商量,现在还没到剑拔弩张的时候。你以为就我们张家有人啊,人家秦家手里也有一个军团。坐下!”随即将张君明按在了座位上,然后继续道:“现在朝中,主要分为两派,一派是支持炬儿未来成为太子的,主要是我们张氏族人,和一些站队我们的大臣;另一派是支持朱慈熠当太子的,主要是秦家人和一些站队他们的大臣。而宋家没什么人站队,不足为虑。所以,有些事情我们应该早做准备了。首先我们自己做事不能给炬儿丢脸。朝中和张氏族人的事就由为兄来处理,你只管带好兵就行。这次南征,你一定要将仗给打漂亮,有时候还要多揣摩陛下的心思,别只知道打呆仗。”“大哥放心。不过,这炬儿在姝妃娘娘身边总不是个事,毕竟她儿子可是炬儿最大的竞争对手,我有些担心,所以大哥要想想办法才行。”张君泽思虑片刻道:“据宫中的眼线的消息来看,姝妃娘娘是个宽厚之人,对炬儿的教导也是尽心尽力,甚至有些时候对炬儿更好些。”“大哥可人总是有私心的,姝妃娘娘在宽厚,也只会向着自己的儿子。”听了张君明的话,张君泽也认可的点了点头。随后张君泽继续问道:“大哥,李岩先生更倾向于谁了?他可是陛下面前的大红人啊,能得到他的支持,那可就稳了。”张君泽摇了摇头:“李岩是个老狐狸,他一直不参与这些事情。我曾经暗示过他,但他完全不来气。不过,他的儿子李相被陛下召进宫成了炬儿的伴读,所以我认为他应该是心向炬儿的。”张君明这才松了口气,只要李岩不倒向对面,那他们阻力就小很多了。见张君明露出得意的表情,张君泽又提醒道:“你别得意的太早,孙阁老的侄子如今是工部尚书,他的小儿子是朱慈熠的伴读,因此孙家很有可能站到对面去。如今孙家在朝中可有三个尚书级的高官,而且一军团还有两个师长也是孙家人。若是他们倒向对面,那可不是什么好事。”这下张君明又像霜打的茄子一样长长的叹了口气:“哎…大哥,这太复杂,我还是回去带兵吧,炬儿的事,你多上心。若是需要我做什么,你只管吩咐,为了炬儿的太子之位,就是兵谏我也绝不会犹豫。”此话一出,张君泽一巴掌打在张君明头上怒道:“你瞎说什么,这话要是让陛下知道,不但炬儿的太子位为完了,我们张家的未来也完了。以后这样的话烂在心里,切莫再说。”张君明点了点头:“知道了。”
正当张氏兄弟在讨论皇储之事时,秦氏族人也在讨论着相应的问题。他们已经联合朝中大臣向朱由渠上书,请求皇帝册封皇后。只要秦昀姝被封皇后,朱慈熠也是嫡子了,那么朱慈熠未来成为太子的可能性就会大大增加。然而此时的朱由渠还没有意识到,整个朝廷已经分为了两派。在接到大臣的上书后,他便拿着朝臣的奏书来到后宫找秦昀姝商议。因为他早就想立秦昀姝为皇后了,只是秦昀姝不同意。如今大臣们上书了,可就不是他这个皇帝任性了。刚一进坤宁宫的门,便看见朱慈熠跪在地上,朱慈炬站在一旁跟秦昀姝求情。见朱由渠来了,秦昀姝和朱慈炬赶紧上前行礼接驾,此时跪在地上的朱慈熠也站起身来准备向朱由渠行礼,但秦昀姝却瞪了他一眼,然后喝斥道:“你别动,你给我好好跪着。”朱由渠赶紧问道:“这怎么了?”还不待秦昀姝回答,一旁八岁的朱慈炬赶紧抢话道:“父皇,你跟母妃求求情吧,弟弟还小,他以后不会了。”朱由渠摸了摸朱慈炬的头,然后问秦昀姝:“这怎么了?”秦昀姝这才收回瞪朱慈熠的眼神,对朱由渠道:“陛下有所不知,今早日早课后,炬儿跟这小子在院子玩儿,他见炬儿手里的连环锁好玩,于是便上去抢,后来炬儿也让给他了。可这小子还不依不饶的说,在他的地盘,就得让着他,否则就滚出去。您说这是他该说的吗?要是不好好管管,以后还得了。”朱由渠笑道:“你呀,就别这么上纲上线的了,孩子嘛…”“陛下此言差矣,炬儿是您的嫡长子,未来的大明储君,而且聪明好学,待人宽厚,有仁君之风。这小子居然敢在他大哥面前胡言乱语,岂不该罚。”随后秦昀姝转向朱慈熠训斥道:“我告诉你,于家是兄弟,于国则君臣,就算在家里,炬儿也是大哥。往后要是再敢对大哥不敬,看我怎么收拾你。”此话一出,朱由渠半天说不出话来,来时的高兴也荡然无存,看样子秦昀姝还是不想当这个皇后。于是朱由渠便将手里的奏书塞回了袖子里,随后对秦昀姝和两个儿子轻声道:“好了,以后你们兄弟要和睦相处,听母妃的话,切莫再如此了。”两个儿子认真的点了点头,朱由渠便起身看着秦昀姝道:“好了别生气了,孩子还小,长大就好了。”然后支开两个小的,牵着秦昀姝的手向隔壁的小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