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逸捏着手中的信笺,未干的墨迹散发着淡淡的墨香,混合着纸张的气息钻进鼻腔,还有那股淡淡的松香萦绕鼻尖,可这一切都无法舒缓他紧绷的神经,就像无数根细绳在拉扯着,让他丝毫不能放松。
“明日早朝,小心!”短短几个字,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头,那声音仿若在耳边炸响,震得他耳朵嗡嗡作响。
他深吸一口气,将信笺揉成一团,丢进烛火中。他能感觉到纸团在手中变形的触感,看着它被火焰吞噬,火苗舔舐着纸团,发出轻微的噼啪声,直至化为灰烬。
他知道,朱允炆这是要鱼死网破了。
“来吧,小爷我正愁找不到机会锤爆你的狗头呢!”郑逸冷笑一声,他走到书桌前,铺开宣纸。宣纸粗糙的质感从指尖传来,他开始奋笔疾书,将自己掌握的所有证据都整理成册,务必做到滴水不漏,让朱允炆无从抵赖。他知道,这场仗,只能赢,不能输!
窗外,夜色渐深,寒风呼啸着刮过窗棂,如同野兽的低吼,预示着暴风雨即将来临。那风声像尖锐的哨子,从耳边刮过,带着刺骨的寒冷,似乎能穿透他的衣衫。
郑逸却丝毫不为所动,他挑灯夜战,灯火摇曳,微弱的光芒映照着他坚毅的面容。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柔和的光线慢慢渗透进来,他才放下手中的笔,伸了个懒腰,长时间握笔的手指有些酸痛。
翌日清晨,金銮殿上,气氛异常凝重。沉重得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每个人心头,让人喘不过气来。文武百官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引火烧身。
朱允炆坐在龙椅旁,脸色阴沉,眼神中透着森然的寒意,仿佛一头伺机而动的猛兽,那眼神像是冰冷的刀锋,扫过众人让人不寒而栗。
郑逸昂首阔步走上金銮殿,他身着一袭青衫,身形挺拔,脚步落在地上发出坚定的声响,每一步都走得坚定有力,仿佛踏在朱允炆的心脏上,让他感到一阵阵的不安。
“郑逸,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反!”朱允炆猛地一拍桌子,“砰”的一声巨响在寂静的金銮殿中回荡,怒声喝道,同时将手中的“证据”甩在郑逸面前,“来人啊,将这个乱臣贼子拿下!”
郑逸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一丝嘲讽。
“皇太孙殿下,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谋反这么大的罪名,可不是您一句话就能定下来的。”他弯腰捡起地上的“证据”,手指触摸到旗帜的布料,仔细端详了一番,“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一面旗帜吧?”他顿了顿,目光直视朱允炆,一字一句地说道,“一面伪造的旗帜!”
“你血口喷人!”朱允炆脸色一变,怒吼道,声音在殿内回荡,有些刺耳。
郑逸不慌不忙,将旗帜举过头顶,用力地撕开,旗帜被撕裂的声音在安静的金銮殿中格外清晰,旗帜的伪造痕迹更加直观地展现在众人面前。他朗声说道:“诸位大人请看,这面旗帜虽然做工精良,但其上的染料和纹路,却与我大明朝的旗帜截然不同。更何况……”他故意拉长了语调,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这旗帜上,竟然还有石灰的痕迹!”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落针可闻,安静得只能听到众人轻微的呼吸声。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紧紧地盯着郑逸手中的旗帜,以及他那自信满满的表情。
“皇太孙殿下,不知您对此作何解释?”
郑逸清了清嗓子,不理会朱允炆气急败坏的模样,反而慢条斯理地说道:“诸位大人,这面旗帜,乍一看确实像那么回事,但只要稍加仔细,就会发现其中的猫腻。”
此时,有些官员脸上露出怀疑的神情,眼神中带着不信任。
郑逸接着说:“首先,这染料的色泽过于鲜亮,与我大明朝传统的草木染料有着明显的差异,这分明是用了现代的化学染料啊!其次,这旗帜上的纹路,虽然模仿得有模有样,但却缺少了我们大明旗帜的精髓,少了那股浑然天成的气势,就像东施效颦,学了个皮毛,丢了精髓!”
他每说出一个问题,官员们就发出一阵惊叹,原本那些对郑逸投来怀疑目光的眼神逐渐变成了崇敬,他们开始窃窃私语,对郑逸的勇气和智慧赞不绝口,而朱允炆则在众人的目光中越来越萎缩。
郑逸的声音掷地有声,在空旷的金銮殿上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刺向朱允炆。
文武百官们听得一愣一愣的,像看戏一样,原本凝重的气氛也因为郑逸的精彩表演变得轻松起来。
“最关键的是,”郑逸指着旗帜上几处不易察觉的白色粉末,“这些,是石灰!而且是刚刚涂上去的,很新鲜!众所周知,我大明旗帜都是由工匠精心制作,绝不会出现如此低级的失误。所以,这面旗帜的来历,诸位大人,还用我多说吗?这分明是有人为了陷害我,临时伪造出来的!”
郑逸的分析如同庖丁解牛,层层剥开迷雾,直指核心,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恍然大悟,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原来这所谓的“铁证”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朱允炆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竟然无话可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郑逸掌握了话语权。
角落里,朱婉清看着金銮殿上侃侃而谈的郑逸,眼中的爱意如同春风般温柔,她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帕子,帕子在手中被揉成一团。她看到郑逸被诬陷时,心提到了嗓子眼,手不自觉地向前伸了一下,想要为郑逸辩解,可是她知道自己作为女子在朝堂上不能多言,只能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帕子,心中焦急万分。她相信,他一定会赢得这场战斗!
郑逸感受到了来自朱婉清的目光,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转头给了朱婉清一个安心的眼神,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
他转过头,再次将目光对准朱允炆,如同盯着猎物的雄鹰,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皇太孙殿下,不知您对此,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朱允炆被郑逸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他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你这是在狡辩!”
郑逸冷笑一声,轻蔑地说道:“狡辩?我倒是觉得,有人才是真正的‘狡辩之王’,为了陷害我,竟然使出如此拙劣的手段,简直是丢尽了皇家的颜面!”他环视四周,声音陡然提高,“我郑逸行事光明磊落,岂是尔等小人可以随意诬陷的!既然有人想玩,那小爷我就陪他玩个痛快!”
他突然话锋一转,看向殿外,眼神变得深邃而危险,“不过,这仅仅是个开始......”
郑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如同死神降临般,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如同刀锋般锐利,直指朱允炆的要害。
“皇太孙殿下,你以为伪造个旗帜就能把我扳倒?真是太年轻,太天真了!今天,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王炸’!”
他从袖中掏出一叠厚厚的奏折,重重地摔在地上,“砰”的一声,震得整个金銮殿都为之一颤。奏折散开,纸张飞舞在金銮殿中,如同雪花般纷纷扬扬,而每一张纸上的字迹仿佛都变成了审判的利刃,直直地刺向朱允炆。
“诸位大人,这里面记载的,是朱允炆及其党羽多年来贪污受贿、结党营私的铁证!桩桩件件,触目惊心,足以让你们看清他的真面目!”
“你...你...胡说八道!”朱允炆彻底慌了,他的脸色惨白如纸,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郑逸根本不给他狡辩的机会,直接爆料,“朱允炆,你私自勾结地方豪强,侵吞百姓田地,鱼肉乡里,可谓是丧尽天良!还有,你私设军械作坊,意图谋反,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
郑逸每说出一个罪行,官员们就发出一阵惊叹,对郑逸更加钦佩,而朱允炆则更加无地自容。
“你...你...”朱允炆彻底崩溃了,他再也维持不住皇太孙的仪态,像个疯子一样怒吼,但他的声音在郑逸的滔滔不绝的控诉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够了!”
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如同惊雷般炸响,震得整个金銮殿都安静了下来。皇上怒目圆睁,胡须颤抖,显然是被朱允炆的所作所为气得不轻。
“来人,把这个逆子给我拿下!还有他的党羽,一个都不能放过!”皇上怒不可遏,龙颜大怒。
随着皇上一声令下,侍卫们蜂拥而上,将朱允炆及其党羽尽数拿下。朱允炆被侍卫拖走时,眼睛死死地盯着郑逸,眼神中充满了怨恨,他咬牙切齿地想,郑逸,今日之仇我必报。
朱允炆的阴谋彻底破产,郑逸成功洗脱罪名,威望如日中天,达到了顶峰。
郑逸趁热打铁,再次跪倒在地,朝着皇上说道:“皇上,臣还有一个请求!”
“说!”皇上余怒未消,语气不善。
“臣与桑家小姐的婚约,实乃周师爷为了家族利益,蛊惑桑小姐,并以此陷害于臣,如今真相大白,恳请皇上准许解除婚约!”郑逸铿锵有力地说道。
皇上沉思片刻,点了点头,“准了!朕知道你受委屈了。”
听到皇上的应允,郑逸心头一松,多年的困扰终于解除了。
桑慧家族虽然心有不甘,但也不敢违抗皇命,只能咽下这口气。
郑逸终于摆脱了婚约的束缚,真正的自由了。
看着被侍卫拖走的朱允炆,他知道朝堂的纷争不会停止,他抬头望着金銮殿外高远的蓝天,眼神变得深邃而迷离。
他低语道:“这仅仅是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