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率先开口嘲讽:“皇后娘娘可真是舍得,这浮光锦,也没有几匹吧,居然给安贵人做了衣裳。如此珍贵的绸缎,皇后娘娘怎么不给自己做一套。”
华妃自然也有一匹浮光锦,已经喜滋滋的让人去做成衣裳,本来准备过两天穿,可谁知道安陵容居然这么快就穿上了。
她打定主意,回去之后就将那套衣服赏给颂姿。
和安陵容这样的人穿同一种款式的衣裳,华妃丢不起这个人。
皇后听到华妃的话,没有开口,若是什么时候华妃开口,她都要接上两句,她不就成给人捧哏的了。
宜修自从暴露玩家身份之后,随心所欲得很,再也没有做过这么丢面儿的事情。
安陵容非常贴心当了嘴替,“回华妃娘娘的话,皇后慈爱,才将这浮光锦赏给了妾身。不过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又深受皇上的看重,膝下子女双全,想来景仁宫之中还有许多珍贵的绸缎。
这浮光锦在我们这些人看来珍贵,但对皇后娘娘来说,不过是一匹普通的锦缎罢了。当然,臣妾生平第一次穿上这么好的衣裳,也十分感念皇后娘娘的恩德。”
看看这人多会说话,把宜修给捧高的同时,又不忘记将华妃给拉到和她同等层次。
偏偏还让人没办法去怪她,因为她又将自己摆在了更低的位置,且宜修的确是正妃,与在场其他的妃嫔相比,要更高贵一些。
要不怎么说安陵容是一把好用的刀呢,一旦开了窍,这嘴可利索了。
华妃狠狠地瞪了一眼安陵容,平日里不声不响的,没想到嘴皮子居然这么利索。
华妃不甘示弱,“哼,最近皇上也不往娘娘那里去,我看皇后娘娘一来是不适合这样鲜艳的锦缎,二来也不知道这鲜艳的颜色穿给谁看,倒是安贵人那儿,皇上还去了好几次呢,俨然已经是后宫新宠。”
华妃多少是有些脑子的,这话开口有挑拨离间的成分,可她大概不知道的是,无论是宜修还是安陵容,对雍正的宠爱都不屑一顾。
华妃鄙夷地扫了一眼皇后身上的衣服,依旧是之前那种代表皇后身份,但偏暗色的衣裳。
老女人,也就只能穿这些衣裳了。
但莫名的,华妃的目光又被皇后的脸给吸引去。
与从前一般无二的长相,但为何看上去就是要美了许多?
对华妃言语之中的不对,宜修并没有生气,当然她也没有多慈悲,毕竟今天她准备了大礼,不少人都要倒霉了,华妃也在其中。
“华妃说得对,本宫年纪大了,就不适合这样靓丽的锦缎。说起来,华妃年岁也渐大,可要趁着这几年,多穿穿靓丽的眼神。
还有在座的诸多妹妹,都该穿得艳丽的颜色,本宫也喜欢看大家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说着直接吩咐剪秋,“本宫记得,来圆明园之后,皇上赏了不少的鲜亮布匹,都不适合本宫了,回去就分给各位妹妹吧。”
剪秋应是,在场所有妃嫔也都起身行礼,表达对皇后的感谢。
即使是华妃,也不得不站起了身。
就让华妃更加的恼怒,握住凳子扶手的手都青筋毕现。
她实在是太过生气,以至于直接口不择言问出:“说起来,这吉贵人为何没有出现?”
华妃是知道的,那天吉贵人并没有跟着回宫。
在她看来,年家的人肯定是出了差错,并没有害到宜修,反而将吉贵人给害了。
虽说华妃很遗憾,没有害到宜修,可这吉贵人也是宜修的人。
她折了,也是让宜修断了一臂。
想来也是因此,宜修才更加看重安陵容。
宜修自然知道华妃在想什么,她佯作恼怒地盯着华妃,声音冷冷道:“吉贵人身子不舒服,如今还在养病呢,陛下特令她好好的休息,不让其他人打扰。”
雍正压根就没在乎过这个吉贵人,后面宜修报了吉贵人失踪,他也只是让人暗中去找,自然是找不到的。
想来如今艾吉木都已经换上了男装,回到蒙古草原去了。
而这一次,艾吉木是跟着雍正一同出去,才会失踪的。
雍正无论如何都不会给怪罪到博尔济吉特氏身上,反而还要给博尔济吉特氏一个交代。
“好了,今日摆宴是为了庆祝安贵人晋位大喜,各位姐妹就不用说其他的了。”宜修冷冷吩咐,话语之中自带威严。
就连之前一直和宜修作对的年世兰,张了张嘴唇,最终也没有再开口说其他的话。
安陵容感动地看着皇后,皇后对她真的太好了。
比如,安陵容自然知道自己身上衣服的华贵,尤其是在日光之下更显夺目。
原本她是不想收的,但皇后说是特意为她做的衣裳,安陵容便心里甜滋滋地收了下来。
除了母亲和姨娘,皇后是第一个如此宠爱她的。
安陵容珍惜地摸了摸身上的浮光锦,殷勤地为皇后倒酒。
华妃在旁边冷哼一声,挑剔地看了一眼安陵容,
她也不知道安陵容究竟有哪里值得皇后看重,还比不上她之前身边的丽嫔,以及曹琴默呢。
可惜,丽嫔折了。
满座妃嫔刚才目睹了后宫两大巨头之间的争锋,都不动声色。
不过,今日这场宴会,就没几个高兴的。
安陵容之前默默无闻,可是这一出风头,就直接连跃两级,在后宫中位分决定待遇,在场的妃嫔谁人不羡慕。
像曹琴默,都生了一个女儿了,却还只是一个贵人,连嫔都没有混上。
想到安陵容,不过是投靠了皇后,就能够成为贵人。
曹琴默颇有些后悔,若当初她依靠的是皇后,说不定现在已经是一宫主位了。
宜修的目光划过了甄嬛又,落在了她身后的流朱身上。
此时流朱低着头,倒也像一个宫女,饮了一杯酒,心道:“终于又见面了呀,若栀。”
宜修有感觉自己的血液流动更快了,在那暗无天日的万万年间,她无数次地想着对方。
想着再相遇时,若栀在她的手上如何的痛苦挣扎,又如何的万劫不复。
她比若栀好,她绝不会留下后患,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斩草除根。
想到她进入这个世界之前,和系统之间的那一笔隐蔽的交易,宜修勾了勾唇。
宜修现在当然可以直接下令将流朱弄死,无论怎样的刑罚,千刀万剐什么的都可以。
但流朱只要一死,就能脱离这个世界,她又怎么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她等了那么久,就是要让对方万劫不复,
所以她和系统交易,在她完成任务那一刻,系统便能钻主系统空子,吞噬掉流朱的系统,且利用她的手段,在流朱逃出世界时,将她的灵魂光团捕获。
而为此,宜修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大概就是为系统掠夺天道本源,给它升级。
若非她每个世界的表现都足够惊艳,系统肯定不会冒着被回收的风险,助她一臂之力。
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不知为何,宜修绑定了系统属于高级系统。
而若栀绑定的系统,也不过是一个小卡拉咪,属于老旧版本。
不仅任务的奖励比不得宜修的,就连去的世界,也都比较低端。
宜修收回眼神,唇角轻勾,比起什么一刀斩头,她要彻底的让若栀感觉到绝望。
比如,将她的灵魂光团吸收补充自己,将她彻底的吞了,又保留她的灵智,一直折磨。
只要她还存在于这个世间,她就保证对方能够活着。
这样才对得起她那万万年的孤寂。
宴席过半,宜修突然开口说:“这河中莲花开得正好,不如各位姐妹,与本宫一起乘舟泛湖。”
好戏,也该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