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说话间,两个半大孩子从前方突然出现,朝这边跑了过来。紧接着,几个黑帮人员也追了上来,气势汹汹。
新人女执法官看到艾格利特兄弟迎面跑过来,下意识地用手把脸挡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戴了面罩。她本想帮他俩拦下那几个黑帮人员,但新人男执法官艾博森并不是这样想的,他抬手就要打翻这两个孩子。
老汉森眼疾手快地伸手拦住了艾博森,待艾格利特兄弟跑走后,他迎面拦住了追来的黑帮人员。
“嘿!奥布里克,你怎么跑这么急?”老汉森对着黑帮头目奥布里克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和熟络。
“那两个小崽子,竟敢在我的地盘上偷东西。”奥布里克喘着气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他接着解释道,“汉森警官你是知道我那儿的。我那里不管是微光药剂还是小姐,数量少质量也不高。唯一能让人称道的就是安全。我那里已经很久没发生过偷盗跟抢劫了!”
老汉森听了奥布里克的话,拍了拍他的胳膊,以示安慰和理解:“就是两个小孩子,他们会改的。”
“汉森警官,偷东西是改不了的。”奥布里克吐了口气,接着说道,“他们在我那偷了东西,看在您的面上我可以不再追究。但以后他们要是在其他惹不起的地方犯了事,那可就没有后悔药吃了。您知道吗?最近有人在暗地里收购尸体,甚至活人更是能给出高价!”
老汉森眉头紧锁,这消息无疑让他心头一紧。
寒暄几句之后,奥布里克带着手下离开了。
新人男执法官艾博森满脸不解:“为什么要帮那两个底城的小子?底城人没一个好东西!”
“艾博森,我知道你一直对底城人怀恨在心,因为你父亲就是死在他们手里。但你知道在那次冲桥事件中,我们杀了多少底城人吗?他们像潮水一样涌来,我们不得不开枪。本以为他们会像以前那样,看到伤亡就会退缩,可他们却像受到了某种感召,顶着枪口继续往前冲。最后,反而是我们在不断后退,边退边开枪。一个个倒下,一群群死去,尸体遍地,河水都被染红了。其中还有些是孩子,就跟刚才那两个小子差不多大。唉!”
老汉森抚摸着步枪,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从那以后,我的枪里再也没装过子弹。奇怪的是,我也没再遇到过必须开枪的情况。这些年,我养过几个外来女子,却一个孩子都没留下。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
“既然知道他们生活得那么悲惨,为什么还要一直逼迫他们?”新人女执法官问道。
“因为资源有限,上面的人吃肉,下面的人喝汤,再往下自然就不够了。”老汉森摇了摇头,感慨道,“这是我活了快四十年才悟出的道理。”
“那就应该给上面的人一记重拳,让他们把吃下去的肉吐出来!”新人女执法官坚定地说道。
“嗯,你认真的?”老汉森沉默了一会儿,目光透过面罩,凝视着新人女执法官那双坚定的眼睛。不知为何,他竟从其中看出了一丝决绝的意味。
“你这样的新人,倒是挺适合去新成立的‘特别执法队’。”老汉森缓缓说道。
“‘特别执法队?’”新人男执法官艾博森疑惑地重复了一遍。
“对。那是个由吉拉曼恩家那位大小姐组建的全新的执法队,听说里面都是些不错的人。”老汉森警官解释道,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那我觉得你也该去那里,汉森警官。”新人男执法官艾博森突然说道。
老汉森抚摸着陪伴了自己十几年的步枪,苦笑了一下:“那里可不会要我这种不会开枪的人。”
沉默了一会儿,老汉森还是对着新人女执法官说道:“你要明白一点,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是生命生存的法则。我们没办法改变它,只能接受它。”
“这样的法则我不认同。”新人女执法官认真地说道,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可它不会因为你不认同就发生改变。”老汉森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苦涩。他接着说道:“它就在那里,不需要什么认同。顺从它的就能活下去,掌控它的就能成为人上人。”
“可你也没那么去做,汉森警官。”新人女执法官紧跟在老汉森身后,语气坚定地说道。
老汉森顿了一下,背着自己跟艾博森的步枪,沉默着不再言语,当先往前走去。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而又讨厌的声音传来:“哟!这不是我原来的师父汉森老警官吗?”一个黑警头子林克从窑子里出来,转头看到老汉森警官,脸上露出了嘲弄的笑容。
林克一直以来都是老汉森心中的一根刺。他年轻气盛,凭借着自己的手段和背景,在警界迅速崛起,而老汉森却因为坚持自己的原则,始终未能得到晋升。
“几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是个警官啊?”林克拦住老汉森的去路,张狂地大笑道,“不会到退休还是个警官吧?要知道下个月我可就升队副了!到时候可就该你对我低头了!哈哈哈哈!”
老汉森面无表情地看着林克,心中却泛起了波澜。错的事情不去做,是老汉森的人生信条。因为他知道自己没那个能力,也没那个背景去做正确的事。可看到嚣张跋扈却屡次得到升迁的徒弟林克,他知道自己错了。
“越张狂的人越容易倒霉!”新人男执法官艾博森恨声道。他看不下林克的嚣张气焰,忍不住出声反驳。
“哟!这就是你新收的徒弟吗?”林克看了眼身材瘦弱的艾博森,手指点着他,接着说道,“看着可不怎么样。还有那些不能张狂的人是没本事张狂,你也是其中之一。”
林克的话语中充满了嘲讽和挑衅,显然是想激怒老汉森和艾博森。然而,老汉森却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他知道,跟这种人争辩没有意义,只会让自己陷入更深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