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接引与准提来到昆仑玉虚宫,拜会元始天尊,起因是其座下弟子欲拜入西方。
来到大殿,二人见元始端坐于云床之上,元始问道,
“二位教主,为何会来此?”
“不瞒道兄,此番我俩来此,乃为道兄座下之弟子而来。”
元始闻之,略显一惊,忙问道,
“愿闻其详。”
“元始道兄,是这样的,道兄座下之燃灯,文殊,普贤,慈航还有惧留孙五位弟子,已自愿加入西方教。只因五人原是道兄弟子,特来仙阙与道兄言明。”
一旁之南极仙翁闻之,一脸诧异,睁大双眼,一副不可置信样,惊呼道,
“这,这怎么可能?”
言罢,南极眼神不自觉看向元始,见其脸色变得十分难看,阴沉着脸,一语不发。
“元始道兄,五人皆是自愿加入,非我俩强迫之。”
“哼,二位教主,此番前来怕是来看我元始笑话的吧?”
“元始道兄,何出此言?”
元始闻之,冷哼一声,朝南极厉声言道,
“送客。”
两人闻之,面面相觑,刚欲再言,就被南极打断道,
“二位尊师,请。”
见元始如此,接引与准提互看一眼,只得朝其施了礼,出了大殿不提。
“师兄,元始真是好生无礼也,这哪有半分教主之模样?”
“师弟,休得乱言,既然元始道兄不欢迎我俩,我等只得先回西方再说。”
“谨听师兄之言。”
言罢,两人足下升起一朵祥云,驾云而去。
此刻,南极回到大殿,就见元始正大发雷霆,一旁之白鹤童子瑟瑟发抖,见南极进殿,犹如见了救命稻草一般,眼巴巴看着南极。
南极见之,焉能不明白白鹤童子之意?忙上前,示意白鹤童子退下。
白鹤童子见之,如释重负,忙退出大殿不提。
“叛徒,叛徒,这几人皆是阐教之叛徒。”
“师尊,稍安勿躁,四位师弟,离开阐教,必有原因。”
“会有什么原因?”
“这?”
“他们竟会背叛师门,难道我元始对他们还不够好吗?南极,传我旨意,将五人永远逐出阐教。”
“师尊,这?”
“他们既然已选择去了西方,就永远不再是我元始之弟子,永远…”
言罢,元始已被气得脸色铁青,咬牙切齿道。
元始见南极愣在当场,朝其厉声道,
“还不快去。”
“是,师尊。”
见南极离去,元始阴沉着脸,真是越想越气。
突然,好似想到了什么,身影一闪,已消失于云床之上。
再出现时,已来到一座巍峨山峰之上,已顾不得礼节,站在宫门前大喊,
“师兄,师兄。”
突然,元始面前现出一白首老者,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元始之师兄太上老君。
“师兄,不好了。”
“师弟,发生了何事,为何如此失礼?”
“师兄,我座下之文殊,普贤,慈航,惧留孙还有燃灯五人,背叛了阐教,俱去了西方。”
“什么?”
太上闻之,一脸错愕,有点不敢相信元始之语。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刚才,接引与准提两人来到我玉虚宫中,向我请罪来了。”
“这五人皆是阐教之精英,为何会突然背叛道门,转投西方?真是咄咄怪事。”
“师弟猜测,是不是与这场封神大战有关?”
“不无可能。”
“刚才师弟已让南极下发旨意,将五人永远逐出阐教。”
“如此这般,算是彻底关了五人之退路了。师弟,或许这就是天意吧,此次封神一战,我等联合西方二圣,将师弟通天往死里整,截教已名存实亡。没想到,最后却让西方教占了便宜。师弟,封神一战,让我等道门三教大伤元气,而西方教却有大兴之兆。”
“这?师兄,我元始心里不服气哇,难道我等如此辛苦一场,只为别人做了嫁衣?”
“师弟,心里就算有多不服气,又当如何?西方二圣之实力,与我俩只在伯仲之间,或许这就是天意吧,天意难违。师弟,五人既然选择了西方,就意味着放下了师徒情谊,又何必再强求呢?师弟,心已放下,莫再强求。”
“只是…师兄,我元始心有不甘哇。”
“师弟,多想想通天师弟吧,他内心之不甘,比你不知深了多少?”
元始闻之,瞬间哑口无言,暗道,
“是呀,此次封神一战,彻底将通天师弟所创立之截教打残,他本人又被老师带去紫霄宫禁闭思过。可以想象,他内心之怨念有多深?与通天师弟一比,自己之现状还是好的。”
想到此,元始脸色稍缓,心里顿时好受了些。
“师兄,师弟明白了。”
“师弟,此次封神一战,等子牙后期封完神,天庭之实力会大增,还有西方。也让我想明白了一个道理。”
“师兄,是什么?”
“世上万物盛极则衰,衰极则盛,这也是阴阳太极之真谛。此次道门三教由盛转衰,而天庭及西方则是大兴之时。师弟,我等需要遵循天道循环,切不能做违背天道之事。”
“师兄,元始受教了。”
言罢,元始一脸恭敬,朝太上行了礼。
“师弟,回去吧。”
“师兄,元始告退。”
言罢,元始身影已消失于太上眼前。
这时,太上心神一动,眼神不自觉望向苍穹,自言自语道,
“他俩怎么来我这里了?”
却说,接引与准提离了玉虚宫,径往首阳山而来。
只一盏茶功夫,两人已来到首阳山之界,
站在云端,放眼望去,就见一座高峻之山峰,耸立于大地之上。
从云端向下俯视,见山峰之巅,乃是一处圆形盆地。
于盆地中央,有黑白两块巨石,互为萦绕,形成一个阴阳太极之状。
盆地四周,建有一座座巍峨之宫殿,与两巨石相映成趣,相得益彰。
两人仔细看去,见这些宫殿还按九宫八卦方位罗列,暗合太上无上太极之意,内心忍不住发出一阵赞叹,
“好一处圣人之地也。”
有诗为证,
雾霭林深青鸾鸣,崖危苍藤猿声啼。
九霄仙鹤排云过,山涧五色彩云壁。
看罢,两人身影一闪,已按落云头,来到一座宫殿前。
两人抬眼一望,见宫殿门首处,挂有一牌匾,上书有“八景宫”三个黑体大字。
这时,准提不经意回头一望,见四周紫气霭霭,瑞气腾腾,一脸艳羡道,
“师兄,东方之地就是好,比之西方不知好了多少倍?”
接引闻之,没有说话,却见其愁苦之脸更甚。
原来西方之地,自上古魔祖罗睺自爆身陨后,将西方灵脉尽毁,导致西方大地变得十分贫瘠,人烟稀少,就算经过了无数岁月,还未完全恢复过来。
这时,准提刚欲上前敲响宫门,就见宫门“吱”得一声打开,出来一人,见此男子生得下颚方正、目光清朗、剑眉斜飞、器宇轩昂。
两人一见,识得来人,此人正是老君座下之弟子,名曰玄都大法师。
在四圣大破诛仙剑阵时,三人皆已彼此见过。
“西方二位尊师,玄都有礼了。”
“哈哈,师侄无需客气。此次我与师兄两人前来,可有打扰老君之清修?”
“尊师言重了,刚才老师正在殿中讲道,忽言门外有西方二位教主亲至,特让弟子出门相迎。”
“哈哈,有劳师侄。”
“二位尊师,里面请!”
言罢,在玄都带领下,接引与准提进得宫来。
刚一踏入宫门,就觉一股浓郁之灵气,扑面而来,顿时让人舒畅无比。
三人穿过一条回廊,环顾四周,可见香烟缥缈,雾隐楼台,祥光万道,好一派仙家之气象。
旁边还有一片不大之桃园,一头板角青牛正悠然自得,躺在桃树下休憩。
准提一见,识得青牛,正是老君之坐骑。
行不多时,三人就来到一座大殿前,准提抬眼一看,见殿首处镌刻有“兜率太极”四个金体大字,
“兜率太极?好名好名。”
“哈哈,尊师过誉了,二位尊师里面请,老师就在殿内相候。”
“有劳有劳。”
言罢,接引与准提双双入得大殿,
刚一进殿,映入两人眼帘者,乃是一座香炉,表面印有太极八卦图案。
炉中正不断冒出丝丝香烟,升腾而上。
看官不知,此香炉就是后世赫赫有名之八卦炉,内有一团神火,名曰三昧真火,可炼就万千宝物及金丹。
宫壁之上,还悬挂有一盏琉璃宫灯,闪出点点光芒。
此宫灯亦是不凡,正是后世赫赫有名之八景宫灯。
这时,就见宫灯之下,设有三个蒲团,一银须皓白之老者正闭目端坐于蒲团之上。
两人定睛一看,此老者不是别人,正是道家之始祖太上老君。
准提见之,内心颇是不悦,暗道,
自己两人也是堂堂西方教主,来到此地,不出来迎接也就罢了,自己两人已踏入殿中,那太上还摆起了清高,真真让人可气。
准提看了眼接引,见其脸色亦是不悦,忙轻咳一声道,
“啊哈哈,太上道友,贵地真是清雅也。”
太上闻之,慢慢睁开眼,看了眼两人,假意客气道,
“原来是西方二位道友,你等不是已回西方了,怎么会有雅兴来此?”
“道兄,实不相瞒,此次我与师兄来此,乃为通天道友之首徒多宝道人而来。”
“哦。”
太上闻之,心下一惊,没想到两人还惦记上了多宝。
“此次大破诛仙剑阵中,我俩见此人有护师之举,与我教教义相合,望道兄能允许我俩将其带回西方,不甚感激。”
太上闻之,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沉声道,
“二位道友,此次封神一战,被二位教主引渡至西方者不计其数,怎么还不满足?”
二人闻之,不觉露出一丝尴尬,忙互看一眼,准提言道,
“道兄,被引渡至西方者,皆与西方有缘。”
“呵呵,皆与西方有缘,未必吧?此次多宝,以下犯上,我要亲自发落,至于去西方一事,以后再说吧。”
太上也明白,多宝可是三教二代弟子中属于佼佼者之存在,一旦被引渡至西方,对于三教而言,乃是一大损失。
见太上如此言之,准提与接引面面相觑,准提更是一时语塞,不知如何接话。
欲知多宝是否会被引渡至西方?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