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观音向如来请辞,欲去天庭,与玉帝商议佛法东传一事。
如来焉能不知其内心隐藏之小心思,没有阻拦,而是同意观音前去。
为了应对观音投靠天庭给灵山带来之影响,如来也做了相应准备。
却说,观音驾着祥云,很快就来到了天庭西天门。
广目天王见是观音,没加阻拦,直接放行,
观音见之,朝其微微点头,以示谢意,便径直穿过西天门,朝着灵霄宝殿而去。
一路上,一众仙官仙吏见是观音,皆恭敬朝其行礼,观音也一一回礼,神色间透着从容淡定。不多时,灵霄宝殿已然在望,
就见,那灵霄宝殿气势恢宏,殿顶金芒闪耀,檐角之瑞兽似欲腾飞,周围云雾缭绕,祥光阵阵。
殿门大开,两旁站着诸多天兵天将,个个威风凛凛,神情肃穆。
四位天师已迎至殿外,见到观音前来,赶忙上前拱手行礼,为首之张天师笑着说道,
“观音尊者,玉帝听闻您前来,特命我等在此迎候,快请进殿吧。”
原来观音进得西天门,早有仙官提前向玉帝禀报,言之有观音尊者前来,
玉帝闻之,大喜,
示意一众仙卿散去,只留太白金星与四天师,又让四位天师出来迎候。
“有劳天师相迎。”
言罢,跟随四天师进得大殿,
刚踏入殿中,只见那殿内珠光宝气,尽显天庭之威严与奢华。
此时,玉帝高坐于宝座之上,太白金星站在一侧,众神退去后,殿内更显空旷大气。
观音见之,略显一惊,不及多想,忙上前,双手合十,恭敬朝玉帝行礼道,
“贫僧拜见玉帝,叨扰之处,还望玉帝恕罪。”
玉帝笑着摆了摆手,说道,
“尊者客气了,对于前几日之加封可算满意?”
观音微微一怔,随即脸上浮现出得体之笑容,回应道,
“多谢玉帝隆恩,那加封之举实乃厚待,贫僧感激不尽。”
说罢,又微微欠身朝玉帝行了礼,以示感谢。
“哈哈,尊者此次能投靠天庭,实乃天庭之幸。”
“是呀,陛下得知尊者此番心意,高兴的不行。”
一旁之太白金星,马上笑着插口道。
“尊者,现在佛教是什么情况?”
“目前灵山虽是如来当权,然内部存着多股势力,最大者当属燃灯古佛一派,据贫僧了解,弥勒与燃灯古佛走的很近。其他还有贫僧,文殊与普贤及一些暗藏之势力。”
“如此说来,佛教内部局势也是错综复杂,尊者夹在其中,想必有诸多不易。”
“实不相瞒,此次贫僧能来天庭,亦是不易。”
“尊者,此语如何说?”
玉帝闻之,身子微微前倾,目光中透着好奇,
“莫不是那如来从中阻拦?”
听闻此语,顿时让一旁之太白金星与四天师露出好奇目光,紧盯观音,等着其说出个中缘由。
“嗯嗯,此次来此,如来盘问得非常仔细,似是对贫僧此行有所疑虑。”
玉帝闻之,微微皱眉,看了眼金星,问道,
“尊者此次来此,是以什么说辞说服如来?”
观音闻言,双手合十,恭敬回道,
“贫僧言之,近日有地藏与金蝉子两人自愿去的东土弘扬佛法,然东土乃天庭所辖之地,前来与玉帝相商,确保两人传法过程中不生波折。”
玉帝一听,神色一愣,心中暗忖,
“这观音来得倒是巧了,自己正欲派出神将阻扰两人佛法东传,没想到她这会儿就来说要确保不生波折,这可如何是好?”
想到这,玉帝面上不动声色,只是哈哈一笑道,
“尊者这心意倒是好的,只是这天庭辖下之地,万事皆需遵循天庭规矩,那东土自有其运转之道,贸然传入佛法,怕会搅乱诸多因果,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才是。”
说罢,目光有意无意地瞟向太白金星,似在暗示他也说上几句。
太白金星心领神会,忙接话道,
“陛下所言极是,东土之地向来是道家势力范围之内,当年若不是准提圣人之故,陛下早派人阻挠之。现在佛教又要卷土重来,势必会产生很多变数,到时三位大天尊怪罪下来,陛下也不好交代。”
玉帝闻之,神色一惊,看了眼金星,没有说话。
原来金星在提醒玉帝,上面还有三位大天尊,可不能轻易答应观音之语。
见玉帝与太白金星如此说,观音脸色瞬间变得沉重,她明白,此事若不能行,回去恐难向如来交代。
“玉帝,此事若难成行,贫僧恐难回灵山向如来交代。贫僧也担心如来就此会对贫僧起疑,而坏了玉帝在灵山之布局。”
最后半句,观音故意将声音调高了几分。
玉帝也是大慧之人,焉能听不出观音其言外之意,当下脸色微变,心中暗自权衡起来。
他心里非常清楚,现在观音已投靠自己,未来天庭势力可以通过她来渗入到佛教内部,以此来瓦解佛教。若观音刚来投靠,就让如来起疑,势必会打乱未来之布局。但如此轻易应允佛法东传,以后三位大天尊怪罪下来,也不好交代。
玉帝稍作沉吟,看向观音,缓缓说道,
“尊者此语,倒让朕有些为难了,此事关乎多方,朕也不能贸然决断,还需细细思量一番,尊者且先说说,那地藏与金蝉子两人打算如何在东土传法?”
“地藏者,愿往那幽冥界去弘扬佛法,他曾发下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之语。去的东土,只是暂时的,如来有言之,在东土他还有机缘在等他,等他寻得机缘,自然会去地狱宣传佛法。而金蝉子者,确实是去东土宣扬诸般佛法。”
“世间真有此般大毅力者?地狱不空,誓不成佛?此人朕真想见上一见…尊者,地藏在地狱传播佛法,朕绝不阻拦,而且朕已决定,在地藏入驻地狱后,朕会亲封其幽冥教主之职。”
此言一出,顿时让观音面露喜色,赶忙双手合十,躬身行礼道,
“多谢玉帝成全,有了这幽冥教主之职,地藏在地狱传法便能更加顺畅,也能更好地度化那些受苦众生。贫僧也相信,地藏一旦知晓玉帝此番美意,定会感恩戴德,用心行事,定不负陛下之期望。”
“哈哈,朕也希望在地狱那些受苦众生能得到解脱。地藏既有这般大愿,朕自当助力一二,让佛法在那等阴幽之地发挥效用,也好让三界秩序更为井然。只是这金蝉子一事嘛,却还需再斟酌斟酌,毕竟东土情况不同,牵扯众多,可不能随意就允了去。”
“陛下,能否如此?尊者可以口头转告如来,陛下已同意不加以阻挠。但我想如来应该也明白,在东土传法,势必困难重重,而且除了天庭势力之外,地上还有很多隐藏之势力。到时陛下可以暗中进行阻挠,让如来以为是其他势力所为。这样,尊者可以有说辞应付如来,陛下也能阻挠金蝉子东传佛法,一举两得,不知陛下与尊者意下如何?”
“这?”
“哈哈,金星此语倒也巧妙,既给了如来一个说法,让他以为朕应允了此事,也让尊者不受起疑。到时,朕再略施手段,假借地方隐藏势力,让传法遇些阻碍,也好让如来知晓这东土不是轻易传法之地,让他知难而退。只是如此一来,那金蝉子要多受些磨难,不过这也是他传法必经之考验,朕觉得此法子可行,尊者觉得呢?”
观音闻之,微微皱眉,心中虽觉此举对金蝉子有些不公,但权衡当下局面,也没比这更好之办法了,只得双手合十,恭敬回道,
“贫僧也无异议。”
“哈哈,好。”
玉帝闻之,看了眼金星与观音,哈哈大笑道。
“对了,尊者刚才有言之,在灵山存有多股势力,除了如来外,还有燃灯古佛,弥勒,文殊与普贤等人势力皆不容小觑,不知他们中间可还有投靠天庭之人?”
观音一听,神色一怔,刚欲开口,就听金星言道,
“据我了解,文殊、普贤二人与尊者同出阐教,情谊颇深。尊者,他俩没意愿来天庭任职吗?”
“观音尊者,若是两人有意愿,朕必定欢迎之。”
观音一听,面露一丝为难之色,原来她深知文殊、普贤两人一心向佛,绝无投身天庭之意,可又不好直接驳了玉帝情面,定了定神,回答道,
“待贫僧回转灵山,有机会与两人沟通一番,看看两人有无此意愿?”
“尊者可以转告二位尊者,言之天庭大门永远为他俩敞开着。”
观音闻言,脸色微微变色,恭敬回复道,
“玉帝之语,贫僧记下了。”
“敢问尊者,当时我与金星前去灵山拜贺如来,带了一份重礼,后被如来拒绝,我俩又交给大明王尊者。却听惠岸行者言之,大明王收受重礼一事被如来发现,那现在那份重礼是不是被如来独吞了?”
观音闻之,神情一愣,寻声看去,见是葛仙翁。
“大明王收受贺礼被如来处罚,我也在场,至于礼物做何处理,贫僧还真没注意。”
此语一出,顿时让众人来了兴致,金星与葛仙翁互视一眼,又听金星道,
“料来必是让如来独吞了,我都怀疑,这一出是不是如来提前安排好之双簧戏。”
“金星,此语何意?”
“陛下,我俩带着重礼面见如来,作为灵山佛祖,哪里会当着一殿弟子面收下,佛门讲究清规戒律,净素之地。在当面拒绝我等后,又暗中派出大明王尊者索要重礼,又故意将此事告知灵山一众弟子,博一个公正严明、严守戒律之名,又扬言欲将其斩杀,再得众佛求情,顺势不再惩处,封其为佛母尊位,这样给一众弟子又树立了宽宏大量之形象。”
“陛下,微臣赞同金星之猜测。”
玉帝闻之,眼神却看向观音,见其眉头微皱,不禁好奇问道,
“观音尊者对刚才金星之猜测,是否认同之?”
这时,就见观音双手合十,口呼曰,
“善哉,善哉。刚才金星之语,贫僧却并不认同,至于贺礼做了什么用途,贫僧不得而知。”
见观音如此说,玉帝眼神不自觉看了眼金星,没有说话。
“刚才金星之猜测,恕贫僧直言,完全是一种个人臆断,因为在当时那种环境下,如来想要制定出如此周密之计划,完全不可能。”
金星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那原本自信满满之眼神,此刻已变得有些闪烁不定。
“呵呵,观音尊者,对老朽刚才之猜测,哪里觉得不可能?”
观音看了金星一眼,神色平静如水,双手合十,缓声道,
“金星,最最关键还是燃灯佛祖会亲自前来求情,这点不是如来能掌控的。”
众人闻言,互看一眼,瞬间恍然大悟。
“观音尊者,朕一直比较好奇,当初燃灯佛祖为何会将佛祖之位传给如来的,这里面到底有何隐情?”
此语一出,顿时又勾起了众人之好奇心,金星等人之目光齐刷刷看向观音。
观音看了眼玉帝,神色依旧平静如水,言道,
“是这样的,当年燃灯佛祖勘破天机,发现佛界有三世佛存在,乃是过去,现在与未来三佛。所以提前就定下揭语,言之谁率先修出丈六金身者,就是灵山下一任佛祖。最后,如来率先于昆仑雪山之巅修出丈六金身。在五十年后,于大雷音宝刹中,燃灯佛祖将佛祖之位传给如来。”
“原来是这样。”
金星看着观音,又问道,
“如此说来,在昆仑雪山之巅,如来是在修出丈六金身后,才将大明王与金蝉子两人收伏之?”
“是也,据说当时两人皆已入魔,得以佛祖感化,皈依佛门,才一起回的灵山。”
“尊者有所不知,那入魔之大明王本来在东方地界危祸苍生,朕派出李天王及三坛海会大神一起,不断对其威慑,才逼着她去昆仑雪山之巅的。”
“善哉,善哉,冥冥之中似已安排。”
“尊者,那金蝉子是何出身?”
“金蝉子出身可不简单,他本体乃是一只上古异种,名曰六翅黑蝉。”
此语一出,众人个个面露一丝惊讶之色。
此时,玉帝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心中暗自思忖,
“这如来先是凭借自身修为修出丈六金身,夺得佛祖之位,又能在昆仑雪山之巅收伏已入魔之大明王与那出身不凡之金蝉子,可见其手段、神通皆是不凡,未来将是影响三界局势之关键人物,绝不能轻视之。”
想到此,玉帝脸上不动声色,只是深邃眼神中多了几分凝重。
“尊者,不知燃灯与如来关系如何?”
观音微微抬眸,看了眼玉帝,欲知观音如何回答,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