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荆棘血泪
季月华万般无奈,走进了麻家大院,成了麻家的奴婢。
她每天喂猪、喂鸡、洗衣、做饭、推碾子、磨面……从早累到晚,有干不完的活计。
麻打晃年岁数已五十有余,家里有大、小两个老婆。他对水灵灵清纯妙龄的季月华早打上了美妙的算盘。他总喜欢指使季月华在眼面前干活,搭讪着说话,夸季月华干活勤快,甚至给她买件衣服加意笼络。他有事没事好晃晃荡荡地在季月华的卧室周围溜达转悠。
季月华知道麻打晃黄鼠狼子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就加意暗自提防,得便与牛满山诉说。两人商量没有好办法,只得等到年底结算了工钱,还了欠债就离开这座人间地狱。
麻打晃有个当自卫团长的宝贝儿子,外号人称麻老哇哇。这麻老哇哇从打小时候起,他有什么愿望要求,那是必须马上满足的。他如果稍不如意,小时候是哇哇大哭,长大了是哇哇大闹。他哇哇的火力特猛,就是天王老子也承受不了,什么时候他满足了,全家方才得消停。
去年春上,麻老哇哇在县城的天香楼,看到了吴家小姐花容月貌天仙似的。他回到家跺着脚逼着老爸立马托媒人。麻打晃就像接了圣旨一般,摇摇晃晃一趟一趟往县城跑。还别说,到底让麻打晃花费重金把这头亲事跑成了。
到了上秋,麻打晃就给儿子把这新娘子吹吹打打、热热闹闹、排排场场地娶进家来了。
新媳妇过门,麻家喜气洋洋。
第一天风平,第二天浪静,第三天双方就发生了火拼。小两口一言不合动起手来,打得人仰马翻旗鼓相当不分胜败。敢情这吴大小姐也不是省油的灯。你麻公子能哇哇;我吴小姐更能呛呛,谁他妈怕谁呀?!麻老哇哇摔茶壶;吴大小姐就砸大锅,叮当粉碎一塌糊涂。吴大小姐一怒之下收拾包裹跑回了娘家,住在娘家就不回来了。
麻打晃领着儿子带着重礼来到吴家赔礼道歉,迎接大总统似的把吴小姐接了回来。吴小姐打这就坐下了病根,稍不如意就回娘家。如今眼瞅着要过中秋节了,吴大小姐仍长住在娘家就是不回来。
这天头午麻老哇哇走出房门,迎面碰上了低头垂眉的季月华。麻老哇哇忽闪着眼皮,嗯?他瞪起了眼睛仔细观瞧着裂开了大嘴,哈哈!原来宝贝在这疙瘩!嗨呀,我早先怎么没看着呢?这季月华受端相眼是眼眉是眉越看越俊,比那吴小姐可强多了。那丧门星成天价就知道搽胭抹粉地浪,不顺她心眼子眼珠子一瞪就翻脸,跟那老虎下嘴咬人似的。你看看这季月华,丰姿绰约俏丽的似那雨洗牡丹,温顺的连大声气都没有,就跟那刚会迈步轻声“咩咩”的小绵羊羔儿似的……
麻老哇哇发现了宝贝,就火燎猴腚想立马得到宝贝。他啥也不干了,就围着季月华身前身后转。他一会儿嬉皮笑脸赌咒发誓许大愿,哄弄甜合;一会儿又龇牙瞪眼装腔作势威吓震唬;一会儿又甜言蜜语花说柳说地奉承上了。这麻老哇哇一个劲地哇哇,季月华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季月华头不抬眼不看烟不出火不冒,只顾手上不停地干活。
麻老哇哇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了,伸手搭向季月华的肩头。
就在这手似搭未搭的瞬间,季月华像是背后有眼,轻灵地转身躲开了那只要揽她入怀的手。
闪得麻老哇哇小猫脸“呱嗒”一下子撂下来了:“你个不识抬敬的死丫头!你给我等着!”麻老哇哇唾星乱飞骂骂咧咧地走了。
季月华没喊没哭平静似水,心里头却翻江倒海波浪连天,这不是眼前没路了吗?她急急地来找牛满山,可作坊里、场地上,哪儿有满山的身影?一打听,工友告诉她,牛满山跟随马车往县城运粉条去了。她心慌意乱悬悬地地吊着,盼望着满山能快快地早点儿回来。
八月十三的月亮,早早地就挂在了天空东南上。
季月华喂完了鸡猪、洗刷了锅碗瓢盆,回到了卧室。嗯?同卧室的冯嫂怎么还没回来?她掩上门没上栓,点上灯坐到炕沿上等冯嫂。她很疲累打了个哈欠,困倦想睡又不敢睡。
“吱扭”轻响门被推开,进来的却是满身酒气的麻老哇哇:“小宝贝儿,今晚咱俩,啊,入洞房喽。哈哈……”
季月华“唿”地站起来往外跑。麻家这工役下人的卧室十分蜗窄,一铺小炕勉强挤得下三、四个人睡觉。室内又摆放着一张桌子和一些旧物,没有多大的回旋空间。麻老哇哇左拦右挡:“你跑啥呀?心肝宝贝儿。你好好伺候伺候我,你就交好运喽。我跟老吴家那个妖精终归长久不了,这大家业,不就是咱俩的吗?来吧……”他说着话往上扑。
“滚出去!”季月华怒喊着急中生智,捧起桌子上的梳头匣子,尽力向麻老哇哇砸去。麻老哇哇身子急闪,梳头匣子砸到地上“哗啦啦”翻滚。
季月华趁机往外闯。麻老哇哇窜步扑上来抱住了季月华。两人撕扭拼打在一起。季月华呼喊:“冯嫂!救人哪!”
麻老哇哇狞笑着说:“冯嫂?她早回家过节去了。你白叫唤,谁敢来呀?!”
季月华不听邪,极力呼叫手抓头撞牙咬死命不从。两人撕扯揪转撞灭了油灯。到底麻老哇哇力气大些,把季月华拖摁到了炕上。
季月华不停地呼救,拼死命抗拒不从。
麻老哇哇骑压在季月华的身上,撕扯着她的衣裳,龇着牙喘息着说:“……别让我…费事……好…多着呢……”
麻打晃晚饭的小酒喝得顺口。他悄悄地早早地把冯嫂打发走了,思量着今晚成其好事。他哼着“小老妈在上房打扫尘土哇,嘀龙格咚……”朝着季月华的卧室紧晃荡。
忽听见季月华在屋里不是好声地喊救命。麻打晃使劲睁醉眼,谁这么大胆?竟敢太岁头上来动土?!他离溜歪斜紧晃猛晃晃进屋来。墙上的窗户太小,透进的月光花花搭搭朦朦胧胧,就见炕上隐约有缠推撕扒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