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贺凌川毫不犹豫，果断否定顾承泽的建议。
他的脸色变得深沉，语气严肃：“这件事绝对不能让曹雪知道，我不能把她牵扯进来。”
“你就当管她借的。”
曹雪毕竟也是为大小姐，肯定能拿出这笔钱。
“那也不行。”
贺凌川态度坚决，他不能让曹雪知道这件事，他提醒顾承泽：“现在除了你，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顾承泽犹豫了一会儿，只好答应下来。
但他也有要求，就是不能把专利卖出去。
贺凌川知道顾承泽有多在意自己这个项目，他答应下来，保证把项目收尾。
听他这么说，顾承泽才放心。
他顿了顿，继续开口：“你放心，剩下的钱，我也会帮你想办法的。”
挂断电话后，贺凌川打算先帮其他公司代写程序。
以他的技术，应该能很快筹集这一千万。
给沈家的钱倒是不急，但他不能拖欠学校。
碰到周铭宴的时候，贺凌川刚要去谈好的公司代写程序。
他低着头，不想和周铭宴有任何接触。
显然对方不这么想。
“贺凌川，你要去哪？”
周铭宴挡在他面前，双手交叉放在胸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你怎么这么悠哉？钱凑齐了吗？”
“和你没关系。”
贺凌川转身要走，却被周铭宴伸手拦住：“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帮你筹到钱，就看你愿不愿意答应了。”
贺凌川抬起眼眸，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你会有这么好心？”
周铭宴轻笑出声，上下打量贺凌川。
他把视线停留在贺凌川的脸上，缓缓开口：“我当然没有这么好心。”
他特意加重后面几个字，在贺凌川拧起眉头的时候开口说道：“只要你离开汐汐，我就把钱给你补上。”
“那可是一个亿。”
贺凌川满脸疑惑：“你能拿出这么多钱？”
周铭宴耸了耸肩膀，脸色轻松：“对我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他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
贺凌川思索了一会儿，满脸狐疑：“你确定能给我一个亿？”
如果只是离开沈颜汐，倒也不是不行。
他已经对沈颜汐彻底失望，离开她对自己来说没有任何损失。
听到他这句话，周铭宴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你答应了？”
“你说的是真的吗？”
贺凌川上下打量他：“如果真的能给我出这一个亿，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不过周铭宴的话也不能全信。
离开之前，贺凌川耐心提醒他：“如果你真打算给我一个亿，明天就带着钱来学校找我，我还有事，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
说完最后一个字，贺凌川再也没有停留。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周铭宴奸笑着拿出录音笔。
他扬扬得意：“贺凌川，看你这次怎么和汐汐解释。”
……
周铭宴带着录音笔找到沈颜汐，他掐头去尾，里面的内容变成贺凌川朝他要一个亿，作为交换，他主动离开沈颜汐。
贺凌川的声音非常有辨识度，沈颜汐听了三遍，确定这就是贺凌川亲口说的话。
“他连孩子都不要了？”
沈颜汐拧着眉头，脸色愈发的低沉。
她气得肌肉紧绷，在办公室来回踱步，她有些语无伦次，明显是被贺凌川气疯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个人早就想离开我了，我早就知道的，我早就应该知道的。”
周铭宴看着沈颜汐的模样，嫉妒心越来越重。
他从身后抱住沈颜汐，轻声安慰她：“汐汐，你别难过了，就算没有贺凌川，还有我呢。”
周铭宴强行把沈颜汐的身体掰过来：“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沈颜汐抬起眼眸，眼里满是失落和委屈。
……
贺凌川凌晨三点才回来，为了尽快攒够钱，他每天留给自己的睡眠时间只有四个小时。
他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去房间里看看孩子。
他一天没有见到南辰和北辰，不知道他们在学校有没有受人欺负。
贺凌川犹豫许久，还是没忍住，蹑手蹑脚走向两个孩子的房间。
“南辰？北辰？爸爸回来了。”
贺凌川声音很小，生怕吵到两个孩子。
借着门外的灯光看过去，他穿上空荡荡的，好像没人。
贺凌川有些疑惑，小心翼翼地摸过去，摸到一张冷硬的床铺。
他脸色发青，背上冒了一层冷汗。
“南辰？北辰？”
贺凌川立刻把灯打开，床上果然空无一人。
他垂在两侧的手紧握成拳，咬牙切齿地念着沈颜汐的名字：“沈颜汐……”
贺凌川刚要出去找沈颜汐算账，就听到一阵轻巧的脚步声。
房门被人彻底推开，沈颜汐白皙的脸映入眼帘：“你还知道回来。”
贺凌川懒得和她寒暄，开门见山地询问她：“孩子呢？你把孩子送到哪里去了？”
“你不是不要孩子了吗？还问我干什么？”
沈颜汐靠在门上，回忆贺凌川的话，心里满是失落。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生气，她明明就应该高兴才对。
好不容易能离开贺凌川了，好不容易可以和周铭宴明目张胆地在一起，她怎么这么生气？
肯定是因为贺凌川不要孩子，沈颜汐抿了抿唇，愈发坚定这个想法。
贺凌川的脸色比她还要难看，他一头雾水，质问沈颜汐：“我什么时候说我不要孩子了？你不要血口喷人。”
“是我血口喷人，还是你心虚？”
沈颜汐走到贺凌川面前，几乎贴上他的身体：“贺凌川，你不要再装傻了，我都听到你和铭宴说的话了，只要他给你一个亿，你就离开我，这难道不是你说的吗？”
贺凌川怔住，他的沉默在沈颜汐看来就是默认。
这一瞬间，沈颜汐心里的那一点希冀彻底消失。
她一脸失望，心脏仿佛被一双大手狠狠揪住。
她快要窒息，尤其是看到贺凌川犹豫的时候。
她脑海中满是贺凌川说的那几句话，沈颜汐拧着眉头，怒声质问他：“为了一个亿，你连孩子都不要了？”
贺凌川拧着眉头：“我可没说我不要，我只是不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