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的师爷突然快步走到杨峰身旁,神色恳切地说道:“长官,老朽有个不情之请,恳请您能够应允。”杨峰嘴角挂着微笑,温和地回应:“先生但说无妨。”老先生抬手指向妇孺人群中一个女子,说道:“长官,那个女子是被孙天豹强行掳上山的。她一直拼死反抗,无奈最终还是惨遭孙天豹侮辱。她与老朽一同被劫上山,也算是有些情谊,您看能不能行个方便,让她留在老朽身边?老朽在此谢过了。”言罢,师爷深深鞠了一躬。
杨峰顺着师爷所指的方向望去,果见人群中有个十七八岁的姑娘。这姑娘生得眉清目秀,只是脸上神情冷漠,透着无尽的哀伤。杨峰稍作思索后说道:“好吧。来人,把那个女人带过来。”小毛领命,立刻走到姑娘身旁,对她说道:“你,跟我走。”那女子低着头,默默跟在小毛身后,来到杨峰身边。杨峰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女子,说道:“老先生为你求情,以后你就留在他身边吧。”女子听闻,脸上这才泛起一丝欣慰的神色,声音低柔地说道:“谢谢长官,谢谢孙先生。”师爷微微点头,面露欣慰之色。
恰在此时,一阵嘈杂的哭声从女眷那边传来。杨峰眉头一皱,抬眼望去,只见李虎正带着几个手下,在那儿对几个年轻漂亮的土匪家属动手动脚,肆意骚扰。一旁的梁辉祖虽在劝阻,却似乎没什么效果。
杨峰见状,心中怒火顿生。他把梁才林叫到跟前,低声交代了几句。梁才林心领神会,立刻背上枪,悄无声息地沿着旁边的树林潜行过去。
没过多久,那些土匪的家属和被抓捕的土匪,都被用绳子绑住左胳膊,像一串被串起的蚂蚱,在士兵的驱赶下,一步步往山下走去。梁辉祖和徐江走到杨峰面前,对着他拱手作揖,说道:“杨长官,这善后的事宜就托付给您了。”杨峰笑着回应:“没关系,这都是我应尽之责。二位放心,我定会将这匪巢彻底清理干净 。”
李虎一脸淫邪的笑容,走在队伍前头,跟几个心腹低声嘀咕着:“今晚,咱就把那几个漂亮的土匪家属弄到手,好好乐呵乐呵。没想到这几个小娘们,长得还真他妈勾人。”那几个下属也是一脸坏笑,眼睛时不时地瞟向女眷们的胸脯,眼神中满是龌龊之意。只因此刻人多眼杂,他们才有所顾忌,不然早就按捺不住动手了。
突然,一声清脆的枪响打破了原本的喧闹。李虎只觉裤裆处猛地一凉,紧接着撕心裂肺的剧痛袭来,他惨叫一声,捂着裆部滚倒在地,疼得来回翻滚。他身旁的心腹们吓得脸色惨白,瞬间扑倒在地,慌乱地拔出枪,眼神惊恐又茫然,四处张望着,却根本找不到开枪之人。
几乎是眨眼间,又是一声枪响。这一次,子弹直直飞向县长徐江,不偏不倚击中了他头上的钢盔,擦着钢盔边缘呼啸而过。徐江只感觉脑袋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刺痛难忍,眼前一黑,便倒在了地上。梁辉祖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也迅速趴在地上,拔出驳壳枪,扯着嗓子大喊:“哪儿开的枪?给我追!”可他手下的保安团士兵,早就吓得趴在地上不敢动弹,哪里有人敢去追。
杨峰见状,假装着急地喊道:“给我追,肯定还有残余土匪!”他身边的士兵们立马朝着树林的方向追了过去。杨峰心里憋着笑,快步走到徐江面前,装作焦急万分的样子问道:“徐县长,您怎么样了?”徐江的秘书吓得浑身发抖,像筛糠一样,眼泪止不住地流。众人围过去,小心翼翼地把徐江的钢盔摘下来,这才发现只是钢盔上被子弹划出一道痕迹,徐江仅仅是脑袋被撞击了一下,再加上过度惊吓,昏了过去。在众人的一番抢救下,徐江悠悠转醒。
徐江刚一睁眼,还以为自己快死了,吓得一泡尿直接尿了出来,瞬间浸湿了裤子。旁边的人见状,纷纷皱眉,嫌弃地躲开。杨峰强忍着笑意,大声说道:“徐县长,您别害怕,没啥大事!子弹只是擦过了您的头盔。您可真是有先见之明,幸亏戴了钢盔,要不然可就危险了!放心吧,土匪已经跑了。”徐江听了这话,这才战战兢兢地坐了起来,伸手摸了摸脑袋,发现确实没有流血。他意识到有这么多人正看着自己,赶忙站起身,故作镇定地说道:“就算为国捐躯,那也没啥。作为一县之长,本就该冲在前面。”
杨峰当即高声赞叹:“徐县长这般英勇无畏,实乃我辈楷模,杨某由衷钦佩!来人,速速将徐县长好生保护起来,护送下山,再传令让黄四狗即刻带人上山!”话落,一个排的士兵迅速围拢到徐江身前,将他严密护在中间。
徐江心中满是感动,言辞恳切道:“杨团长,真是太感谢你了!放心,这份恩情我定会铭记于心。”说罢,便带着俘虏以及保安团众人朝山下走去。
另一边,杨亮军医正在为李虎查看伤口。只见这一枪打得极其精准,不偏不倚击中了他的子孙袋,还顺带打掉了一颗睾丸。杨军医看着这奇特的伤势,忍不住又好气又好笑。旁边围观的人,脸上神情各异,对这神奇的枪法惊叹不已。
李虎满脸紧张,声音颤抖地问道:“医生,我这……那重要部件没大碍吧?”杨军医神色淡然,不紧不慢地说道:“还好,伤得不算太重。至于功能嘛,等你伤养好了,回去和你老婆试试便知。”说完,给李虎包扎完毕,又转头对几个保安团士兵吩咐道:“去找副门板来,把他抬走。”巧的是,阵地上恰好有一块门板,四个保安团士兵赶忙将李虎抬到门板上,一路抬着离开了。
李虎疼得哭爹喊娘,此刻哪还顾得上之前惦记的那些女人。一旁的杨大力笑得前俯后仰,嘴里不停地啧啧称奇:“嘿,这土匪里头竟藏着这般厉害人物!这枪法,简直神了,太牛啦!”只有杨峰强忍着笑意,看向从树林那边回来的梁才林,而梁才林却一脸若无其事,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两枪与他毫无关系 。
待黄四狗一行人上山之际,夜幕已悄然笼罩,四下一片漆黑。部队顺势在山上安营扎寨,同时特意派出一个班的兵力,严守独龙洞。此时,刘黑子带着手下,满脸得意地登上山来,身后还押着三名土匪。
刘黑子笑容满面,兴致勃勃地跑到杨峰跟前,邀功似的说道:“团长,您瞧瞧我抓到谁啦?”杨峰定睛一看,眼前之人甚是陌生,可这人满脸狂傲,瞧着就让人来气。刘黑子见状,笑着解释道:“这家伙就是孙天豹!他带着七八个手下,妄图从后山偷偷溜走,结果被我提前埋伏在小路上,当场打死四个,活捉了这三个。而且,我们还缴获了三大箱子宝贝呢!”不过,刘黑子见周围人多嘴杂,便只是示意士兵,将那三只箱子抬进了杨峰的临时住所。
孙天豹抬眼看到站在杨峰身旁的师爷,微微一怔,旋即质问道:“师爷,你怎么背叛我了?”师爷神色平静,淡淡地回应:“大当家的,我早成了人家的俘虏,你如今不也一样吗?”孙天豹听了这话,恨恨地啐道:“读书人都他妈心眼多,没一个能信得过!”师爷对此并未争辩。
杨峰看着孙天豹,冷笑着说道:“成王败寇,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既然你选了当土匪这条路,这些年吃香的喝辣的也享受过了,就该料到会有今天这般下场。你就乖乖等着接受应有的审判吧!来人,把他们给我仔细捆好,严加看管,明天一早送往合江县。”几个士兵得令,上前推推搡搡,将这三个土匪押了下去。他们找了一处监牢,将三人关了进去。孙天豹长叹一声,满心绝望,他明白,自己这一辈子算是彻底完了。往昔,这牢房里关押的都是他绑来的肉票,如今,自己却也被关在了这里,世事无常,实在令人唏嘘 。
忙活了一天,热气腾腾的饭菜终于备好。孙天豹这老巢里,鸡鸭鱼储备充足,倒让战士们有了口福。大家奔波激战一整天,早已饥肠辘辘,此刻面对满桌佳肴,纷纷大快朵颐起来。地窖里藏着不少酒水,杨峰体谅大家辛苦,嘱咐可以适量饮用。得到许可,士兵们开怀畅饮,气氛愈发热烈。
军官们则齐聚聚义厅,满满当当开了三桌。众人围坐在一起,高兴地高谈阔论,分享着胜利的喜悦。酒过三巡,杨峰抬手摆了摆,军需官老王心领神会,立刻站起身,清了清嗓子,拿起一张写满字的纸,大声宣读此次剿匪行动的缴获情况:“此次行动,我部缴获马匹132匹,骡子、驴共计180匹,猪、牛100多头,羊500多只。粮食方面,收获8万余斤,这还没算上喂牲口用的麸皮、豆类 。此外,缴获大洋8000块,金银珠宝若干,因种类繁杂,暂不好估值。”
众人听着,脸上的笑意愈发浓烈,这般丰厚的缴获,实在出乎意料。还没等大家从兴奋中缓过神,老王接着念道:“武器方面,缴获枪支300余支,其中重机枪1挺,轻机枪4挺,子弹3万多发。值得庆幸的是,我部无一人阵亡,仅有20多名战士轻伤,还是被流弹波及所致,所幸伤势都不严重。总体来看,这次行动堪称完胜!”
杨峰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对此次战果十分满意。众军官更是乐得合不拢嘴,彼此举杯,相互庆贺这来之不易的胜利 。
杨峰抬起手摆了摆,原本嘈杂喧闹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杨峰神色庄重,缓缓开口:“这次行动,弟兄们的表现堪称卓越。无论是冲锋陷阵,还是执行各项任务,都能做到令行禁止,这点让我深感欣慰。而且在缴获物资的过程中,我留意到,没有一个人存有私心、中饱私囊,这才是咱们川军团应有的作风,也正是我所期望看到的。大家放心,我一定会依据每位兄弟的具体表现,给予相应的奖励。”
说到这儿,杨峰目光转向钱四宝,继续道:“这次特战队立下了大功,在整个行动中发挥了关键作用。但我希望你们不能因此骄傲自满,要好好总结经验。我对你们寄予厚望,盼着你们能成为咱们川军团中最锋利的尖刀,无坚不摧!”钱四宝“唰”地一下站起身,身姿挺拔,大声回应:“请团长放心!弟兄们必定不辜负您的期望,一定拼尽全力,做到最好!”杨峰闻言,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端起酒碗,与钱四宝碰了一下,仰头一饮而尽。
随后,杨峰将目光投向梁才林,说道:“梁才林,今天你那两枪打得实在漂亮!教训了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却又把握好了分寸,没闹出人命,这火候拿捏得恰到好处。来,我敬你一碗!”梁才林平日里本就沉默寡言,此刻只是默默端起酒碗,与杨峰重重一碰,仰头将碗中酒一饮而尽。
见此情景,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之前那令人拍手称快的两枪,竟是杨峰授意梁才林所为。杨大力一下子笑得咧开了嘴,兴奋地对着黄四狗和刘黑子嚷嚷道:“你们俩还蒙在鼓里吧?原来那神来之笔是这小子干的!他可太绝了,差点把保安团的团长李虎给变成太监,一枪就把李虎的一个睾丸给打飞喽!这小子,鬼点子就是多!”刘黑子和黄四狗听闻,先是一愣,紧接着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笑得前俯后仰,上气不接下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