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陈新没漂起来,直到第二天上午才交卷,完成自己的第一场考试。
但这也足够让几位监考的官员,还有学政以及请来的举人另眼相看的了。
他们感觉甲字一号房的那个考生,昨天晚上过的比他们还滋润。
毕竟夜间监考,更得越发小心,毕竟秉烛答卷,每次都有烧了自己头发或者自己试卷的,更有的直接把考房给点了的。
甲字一号房的陈新,在监考官的眼皮子底下,早早的就睡下了,连烛火都没点,睡的比主考官还要早。
陈新也没办法,谁让他考试的前一晚还秉烛夜读,通宵达旦,努力的很呢!
睡得早起的早,天刚刚亮陈新就起来答题了。
陈新把剩下的三道题目,一气呵成的做完,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就选择了交卷。
接下来第三天第二场考的是五经,陈新果断选了春秋经作为自己的主答题,飞快答题审核交卷。
周围的衙役和考官,都已经习惯了陈新超快的答题速度。
第三场策问,第一题上来问的是屯田的施政方略,简述军屯,民屯,边屯的利弊之处,利害关系。
陈新的策问题倒是答的不快,主要是怕手比脑子快,写下什么不该写的东西。
哪怕是这样,等他拼凑完最后一道定好韵律的诗,也是第一个交卷走人的。
随着陈新走出考场,五天的院试算是彻底结束了,三天后看结果就知道了。
对于考上秀才,陈新还是十拿九稳的。
毕竟这探花之资的气运,可不是白花的,这半年多的书也不是白读的。
一出考场刚走出这条街,林少聪他们几个就迎了上来。
这倒不是他们不愿到门口去接,而是陈新特意交代他们,让他们远远的等着自己。
看到多了一个年龄跟自己差不多的,陈新好奇的看了过去。
那人也是个灵通的,不能陈新发问,就一礼到底,自报家门的说道:
“小的金融,是琏二爷安排我过来给瑛大爷牵马赶车,听你使唤的。”
陈新一听姓金,便猜到了这金融是贾家祖宅的家生子,是宁国和荣国两府的私产。
陈新点头算是成了贾琏的人情,坐上他驾来的马车,转回宗祠去了。
陈新坐在马车上,想到金融他们这些家生子的来历,便回忆起了大庆王朝的史事。
已经来了这么长时间了,陈新也对这不伦不类的大庆王朝,有的一定了了解。
前朝大明已经恢复华夏衣冠,最后因为土地兼并严重,又遇到了小冰河时期,亡于各地四起的农民起义。
后来占据京城后就志得意满,不思进取的闯王,被悄悄入关的女真族铁骑偷袭,导致兵败失势,仓皇逃出京师。
最后是大庆开国皇帝赵溯,在闯王兵败后,率领金陵以及江南豪强异军突起。
凭借江南更加发达的经济,更加充足的粮食,大庆太祖赵溯用了不到二十年的时间。
就把占据黄河以北建国称帝的女真人,重新赶出了京城。
而女真人留下的主子仆人那一套,就被重新恢复汉制的大庆开国权贵们,完全接纳了过来。
没办法,当主人,对仆人生杀予夺,肆意妄为的感觉,简直不要太爽了。
幸亏庆太祖赵溯英明神武,给跟着自己打天下的功臣们,定下一条铁律。
那就是汉家儿女永不为奴,可以雇佣生活苦难的人为仆,但绝不使之为奴。
正回想着庆太祖赵溯的各种丰功伟绩,马车回了十二坊的祖宅。
见陈新疑惑不解,后面跟上来的林少聪,上前解释道:
“这个离祖宅不远的小院,是琏二爷安排爷你住着的。”
陈新一听也不矫情,立马看起来自己临时的安身之所。
自己眼看着就成秀才了,一直借住在祠堂里,也确实不是个事。
以后迎来送往的也不方便,有这么个小院住着,干什么也便利些。
能让陈新安心住在这里,不回祠堂的原因,最主要的是,住在祠堂里的风月仙子已经走了。
病好以后的第三天,也就是借完气运和第一场考试的第二天,秦可卿就在贾珍那两个贴身小斯的催促下启程了。
佳人已走,没了念想的陈新,自然安心的收拾起了独门独户的小院。
这贾琏也是妙人,知道陈新喜欢清静读书,安排了这么一个靠着金陵河支流的幽静小院。
陈新有把握考中秀才,所以加紧时间继续苦读。
准备十月份,整个江南行省的乡试,也就是秋闱,留给自己学习的时间可不多了。
三天后院试的成绩出来了,来看秀才录取榜单的陈新,第一眼就看到了。
因为名案上他的名字籍贯~贾瑛,应天府南十二坊,甲字一号房,赫然排在第一个。
而且考中院试案首的150点气运,也随之到账了。
在这个世界的气运,第一次突破300点大关,达到了。
因为金陵府是南方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是人口众多的大府,所以每次录取的生员比其他州府要多。
这一榜就取了36个,陈新能独占案首,还是县试府试院试一连三次独占鳌头。
连中小三元,这让本来名声不显的陈新,立刻在看榜的考生群里声名鹊起。
看完榜的陈新,立刻被认出他的考生围观起来,有的跟他一样榜上有名的,立马过来跟他打招呼。
大家同在秀才录取榜单,也算一种缘分,虽然这不能跟以后的进士同年相比,但大家可是同乡。
陈新自然是跟其他人一样,满面春风,笑着跟周围的人互相恭喜打招呼。
看完榜榜上无名的人,自然多数是垂头丧气的离开,只有少数一看就不差钱的几人留下跟众人寒暄,混个脸熟。
等把在场的人都认了一遍,这次金陵府的主考官夏侯瑾出来恭喜诸位考生。
三十六名新秀才,全都行礼感谢知府大人垂青。
以金陵府陪都的地位,这金陵府的知府可是正三品地方大员,在场的人一辈子可能也混不到这种官阶地位,自然是对夏侯瑾恭敬不已。
夏侯瑾也就出来见见新人,勉励几句就离开了。
考中秀才是值得高兴,庆贺一下。
但看到墙上表明的乡试时间,秋闱在即,诸位新秀才也就没心思乐呵一下的心思。
当然不去庆贺最主要是原因,是多数秀才都是十年寒窗,两袖清风,囊中羞涩罢了。
考中秀才,不像考中举人有意外之财,多数秀才是真的很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