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农连忙扶起赵栓:“赵栓,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说话。”
赵栓抹了抹眼泪:“李村长,我们实在没办法了,家里一点粮食都没有了,再待下去,我们一家老小都得饿死……”
李农叹了口气:“赵栓,这一路上的艰难险阻,你也是知道的,多少人死在了逃荒的路上,你们这一去,凶多吉少啊。”
赵栓明白李农的意思,逃荒路上,饿殍遍野,盗匪横行,稍有不慎,就会命丧黄泉。
可是,留在这里,也是等死啊。
“李村长,我们也知道这一路不容易,可是…可是我们一家总不能都饿死在这里啊……”赵栓的声音哽咽了。
李农沉吟片刻:“赵栓,我们刘家村现在收留了县里不少灾民,也不差你们一家。你带着木生和荷花,还有小福,都过来吧。”
赵栓愣住了,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李…李村长,您…您说什么?”
李农又重复了一遍,“我说,你们一家都过来吧,刘家村不会让你们饿死的。”
赵栓顿时老泪纵横,再次跪倒在地,对着李农磕头不止,“李村长,您…您真是活菩萨啊!谢谢您,谢谢您……”
赵栓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李…李村长,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我这就回去,把木生和荷花都带过来!”
李农抬手止住他:“慢着,赵栓。进了刘家村,一切都要听我的指挥,明白吗?我眼里揉不得沙子,谁要是犯了错,我绝不轻饶,哪怕是…哪怕是你。”
赵栓心头一凛,连忙点头:“明白,明白!李村长,您放心,我一定好好管教他们,绝不给您添麻烦!如有违背,天打雷劈!”他举起右手,做了个发誓的动作。
李农这才缓和了语气:“赵栓,你也是个老实人,我相信你。小福就先留下吧,你回去把事情安排好,尽快过来。”
“哎!哎!”赵栓千恩万谢地退了出去,脚步轻快得像个年轻人。
赵栓一路小跑回到家,迫不及待地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家人。
“木生,荷花,咱们有救了!咱们不用逃荒了!”赵栓激动得老脸通红,声音都有些颤抖。
陈荷花一脸茫然,“爹,您…您说什么?不用逃荒了?咱们去哪儿?”
赵木生也是一脸疑惑:“爹,到底怎么回事?您慢慢说。”
赵栓喝了口水,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把李农同意收留他们一家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
“李农?现在本事那么大了?”赵木生皱着眉头,心里有些没底。
“是啊!现在刘家村都是他在管事!你爹我今天算是开了眼了,那刘家村,现在简直就是世外桃源!家家户户有饭吃,有活干,哪像咱们杏花村,都快变成鬼村了!”赵栓一脸的感慨和佩服。
赵木生还是将信将疑:“爹,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一个赘婿,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你懂什么!人家李村长现在可不是一般人!你爹我亲眼所见,那刘家村,井井有条,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简直…简直就像…就像戏文里说的那样!”赵栓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他们一家说话的声音不小,隔壁的二狗把这些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连忙跑到杏花村村长赵大福家,添油加醋地把听到的消息告诉了赵大福。
“村长,村长!我…我听到一个大消息!赵栓一家…赵栓一家不用逃荒了!他们…他们要去刘家村!”
赵大福斜睨了二狗一眼:“二狗,你又胡说什么?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编排人家?”
“村长,我…我没胡说!我亲耳听到的!赵栓说…说刘家村的李农收留了他们一家!还说…还说刘家村现在是世外桃源!”
赵大福嗤笑一声:“二狗,你脑子是不是饿糊涂了?刘家村?世外桃源?你咋不说天上掉馅饼呢?滚滚滚,别在这儿胡说八道!”
二狗被赵大福赶了出来,一脸的委屈和不解。
第二天一早,赵栓一家四口收拾好简单的行李,背着行囊,朝着刘家村走去。
赵良紧紧地拉着陈荷花的手,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到了刘家村村口,詹蓝依旧站在那里,只是这次没有阻拦他们。
“进去吧。”詹蓝语气平淡地说道。
赵木生心中诧异,这刘家村的管理,竟然如此严格,堪比官家的进城检查。
赵栓拉了拉赵木生的衣袖,低声警告道:“木生,到了刘家村,管住你的嘴,一切听李村长的安排,不得有二话,否则爹也保不住你!”
赵木生乖乖地点了点头。
一家四口跟着詹蓝进了村子,朝着李农家走去。
李农给他们安排了房子住。
“老赵,你们一家就先住这间吧,虽然不大,但好歹能遮风挡雨。”李农指着村西头一间略显破旧的茅草屋说道。
赵栓连忙点头哈腰:“谢谢李村长,谢谢李村长!能有个住的地方,我们就感激不尽了!”
陈荷花也跟着附和:“是啊,李村长,真是太谢谢您了!我们一定好好干活,报答您的恩情!”
赵木生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看着父母感激涕零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小赵良则好奇地打量着这间新“家”,对一切都充满了新鲜感。
李农拍了拍赵栓的肩膀:“好好安顿下来,明天开始就跟着大家一起干活。”
说完,李农转身离开了。
赵栓一家赶紧将简单的行李搬进屋里,开始收拾整理。
随后,李农找到詹蓝,面色凝重。
“詹蓝,咱们村子现在人满为患,不能再接收灾民了。”
詹蓝点头称是:“村长英明,如今村里资源有限,确实不宜再添人口。”
“不仅如此。”李农顿了顿,“我还想在村子四周筑起城墙。”
詹蓝闻言一愣,筑城墙?
这可是个大工程!
李农解释道:“刘家村地处空旷,除了我们这支巡逻队,没有任何防御措施。如今世道不太平,难保不会有心怀不轨之人觊觎我们辛苦重建的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