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灰溜溜退出幽州之后,北方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迎来了一段短暂得有些虚幻的平静。
可杨风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罢了。
江东的孙策跟打了鸡血似的,兖州的吕布,荆州的刘表,在淮南地区争得你死我活。
“主公,张将军和赵将军已率兵前去收复幽州全境!”贾诩猫着腰,站在杨风身后,躬身汇报道。
杨风微微颔首,眼睛依旧盯着远方,神色冷峻。
“文和,幽州总算是拿稳了。但曹操那家伙能咽下这口气?绝不可能!马上加强幽州与冀州的防线!”
贾诩一听,立马躬身拱手应道:“喏!”
杨风猛地转过身,眼中寒光一闪,就像黑夜里突然亮起的两把利刃
“走,陪我去渤海逛逛,看看我们的未来。”
几天后,杨风带着一队亲兵风风火火赶到了渤海湾。
渤海被山东半岛和辽东半岛环抱着,是天然的上好港湾。
可看了一圈,杨风心里直叹气,这么好的地儿居然一直荒着,明明渔业资源丰富得流油,却只有几个胆子大的渔民敢下海捞点鱼虾,资源浪费得叫人心疼。
一行人沿着海岸线往前走,入眼的全是破破烂烂、穷得叮当响的渔村。
渔民们一个个面黄肌瘦,身上的衣服补丁摞补丁,都看不出原来啥颜色了。
可就这些被生活虐了千百遍的人,眼里愣是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那是跟大海死磕到底的倔强。
杨风在一个渔村停下脚步,走到一位刚从海里回来的老渔民跟前。
这老渔民满脸皱纹,像被岁月用刻刀狠狠划过,身子骨瘦得跟麻杆似的,却透着股子硬朗。
老渔民见到杨风一行人身穿软甲,知道是官府中人,连忙躬身行礼。
“老人家,您平时出海打渔,肯定碰上不少糟心事吧?”杨风凑过去,脸上堆满了关切的笑,声音也放得软软的。
老渔民长叹一口气,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大人呐,这海里的苦处,跟您说了又有什么用?我们这些出海的,每天也就只能给海神烧烧香、磕磕头,剩下的就全看老天爷给不给活路了。命好的,出去没几天就平平安安回来了;命不好的,一脚跨出去,就再也回不来喽……”
杨风轻轻点头,脸上没啥不高兴的,反而眼里多了几分同情:“那您想过没,要是有一艘特大的船,啥风浪都打不翻,能带着大伙往海的更深处去?”
老渔民一听,咧开嘴干笑两声,那笑容里全是苦涩:“大人可真会开玩笑,我们这些穷得底儿掉的渔民,哪敢做这种美梦?每天能混口饭吃,就烧高香咯!”
杨风伸手拍了拍老渔民的肩膀,一脸认真:“老人家,您就把心放肚子里,过不了多久,您就能过上让别人眼红的好日子!”
老渔民敷衍地点点头,心里寻思着,这当官的就是会画大饼,谁信谁是傻子。
离开渔村后,杨风带着人继续沿着海岸线勘察。
他们翻山越岭,一路上日晒雨淋,脚底都磨出了好几个大水泡,可杨风愣是咬着牙,把渔阳郡和北平郡的海岸跑了个遍,就为找个合适建港口的地方。
但这海岸线看着很长,可大多地方地势平得像块大饼,根本找不到天然的深水港湾。
就在大家垂头丧气的时候,一个亲兵眼尖,突然指着远处,扯着嗓子大喊:“主公,您快看那边!”
杨风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瞧,好家伙!只见一处地势稍高的海岸,两边有天然的山丘像两个忠诚的卫士一样守着,围成了一个半封闭的海湾。
这海水颜色极深,丢块石头下去,溅起的水花比别的地方大多了,一看就知道水深得很。
杨风眼睛一下子亮得跟灯泡似的,还发现旁边不远处有条河流从内陆流进海湾,这淡水问题也解决了,简直是老天爷开了挂给安排的绝佳宝地!
“就这儿了!”杨风兴奋得差点蹦起来,声音都因为激动变了调。
找到好地方后,杨风马不停蹄回到城中,火急火燎把大伙召集起来,商量建造港口的事儿。
“主公,这地儿确实没得说,可这工程大只怕是过于庞大,所需人力、物力、财力,绝非一个小数目!”贾诩皱着眉头,脸上写满了担忧。
杨风神色坚定,大手一挥,斩钉截铁地说:“文和说得没错。但这事儿关系到我汉人的未来,就算咬着牙,也得把这港口建起来!
这事慢点儿没事,可不能拖着,一拖着,以后可能就再无机会!
马上传令,从长安和长水调一批匠人过来,再把幽州各地的工匠、劳力都召集起来,规划港口建设。”
这时,一个年轻将领“嗖”地站出来,双手抱拳,胸脯挺得高高的:“主公,末将愿意带兵驻守海岸,保证港口建设顺顺利利!”
杨风嘴角一勾,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准了!不过你不仅仅要驻守港口,还得去招募那些水性好的士兵,对他们进行训。”
“末将领命!”这将领一听,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瞅瞅周围的人,那得意劲儿都快藏不住了。
心里想着,这可是一步登天的好机会,说不定过不了多久,自己就是威风八面的水军都督了。
杨风目光深邃,望向远方,声音低沉的说道:“大海,那是我汉人未来的天下!我军的水军,可不能像荆州和扬州的水军,只会在大江大河里扑腾,要朝着那一眼望不到边的大海进军!等港口建成,战船出海,这天下将有无尽的财富,这些迟早是咱们的囊中之物!”
贾诩立马恭维,:“主公英明神武,主公有如此深谋远虑,还愁拿不下天下?”
杨风知道贾诩的脾气,这老家伙不求功名利禄,只求能苟活,所以这些恭维的话,经常都被挂在嘴上。
但杨风始终还是无法适应,但也没办法让贾诩做出改变,以免这家伙心中又出什么幺蛾子,只好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