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郢川急忙按住她的手“公……公主!这于礼不合。”
“本公主欣赏自己的面首,有何不合?况且……”
她说着,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谢郢川,将手缓缓往下滑落,故意在谢郢川耳边呼出气来“谢公子方才怕人声张,可眼下这个屋子里只有你我,没人会知道。”
姜百潼的手肆无忌惮地在谢郢川身上游走着,他不由地闷哼一声,脸红成了个柿子。姜百潼完全禁锢住了他,根本动弹不得。
可最令他恼的还不是这些,不知为何,明明是如此不堪的场面,他的心中竟然生出了一丝愉悦。
谢郢川只觉得自己竟如此不堪,枉为世家公子。
无论先前他如何为了相国府而拒绝姜百潼的靠近,如何忍耐,此刻也瞬间被瓦解。
谢郢川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他,喜欢姜百潼。
可他还是极力克制着自己,像是在坚守最后的防线一般,嘴上呢喃了一句“公主……”
然而,无济于事。
他只感觉到身上的腰带松了下去,他不敢知道自己现在的脸上是什么表情,也不敢往下看自己的身体,认命地闭上了双眼。
就在他的腰带从他身上被抽离的那一瞬间,他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谢郢川睁开双眼,茫然地看着眼前空无一人的书房,转身朝后边看去。
不知何时,姜百潼竟然已经走到了他身后,此刻手中正拿着他的腰带,一脸笑意地说道“再不进宫,你那好妹妹怕是要烧成傻子了。”
“回见了,谢公子。”
姜百潼说完,头也不回地就走了,只留下谢郢川一人在空荡荡的屋子里。
许久过后,他才从那一瞬的恍惚中回过神来。他沉默着低下头,目光落在腰间,指尖不由地攥紧。
那里本该系着一条深色的腰带,如今却空荡荡的,只剩下衣袍松散地垂落。
相国府
“听闻二小姐今日一整天都未曾出门,主母担心二小姐,想进去看看都不行么。”
自从上次上元节花灯一事后,谢槿宁便借着由头把自己院子里的人全换了,这会整个杜蘅院都是她的人,配合着陈荩阻拦着盛婉还有林六婆。
“主母恕罪,小姐今晨起来便头晕不适,现已早早歇下了。”
“病了?病了更应该让咱们主母进去瞧瞧,也好照顾二小姐。”
那丫鬟低着头回道“主母爱护小姐之心,奴等心中感动。可小姐难受了一天,如今难得歇下了,此刻若是进去,怕是……”
盛婉瞧着丫鬟们阻拦的模样,心中更生疑了几分,林六婆也是朝盛婉靠了过来,低声道“主母,我瞧着其中必定有鬼,指不准咱们这二姑娘并不在府中。”
“眼下都快过亥时正刻了,夜不归宿,可是大过啊。”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可以给谢槿宁治罪的好机会。
盛婉冷笑一声“我就说,她先前又是换奴才又是出门玩的,原来是在外边有猫腻。”
她心中虽然急着想进去当场戳破谢槿宁,可本着当家主母的体面,她还是声色如常的说道“既然宁儿身子不适,那就去请大夫来。”
“是,正好瑶姑娘那屋的大夫刚要走,奴这就派人去拦着。”
盛婉微微颔首,顺道低声吩咐了一句“派人守住相国府前后门。”
林六婆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得意地说道“是,保准一只苍蝇都放不进来。”
说时迟那时快,林六婆立刻就派了两拨人出去,根本不给几个丫鬟阻拦的机会。
请大夫的那一拨很快就回来了,林六婆见状,拉着大夫就要冲进去,可丫鬟们拦在门口就是不让人进去。
丫鬟们极力阻止道“婆婆,别扰了小姐休息啊。”
屋子内的陈荩已然听到了动静,这会见丫鬟们这样应对,心知自己和谢槿宁是在劫难逃了。
她神色有些绝望,看了眼身上的衣服,打算做背水一战。
而杜蘅院前,两拨人仍在僵持着,林六婆脸色沉了沉,冷声道“怎么,小姐病了,大夫也不能进?”
几个丫鬟面面相觑,虽不知道说什么,但就是站在那未动。
屡次阻拦,让盛婉心中确定这杜蘅院中有鬼,她朝林六婆使了个眼色,林六婆当即意会。
“你们几个三番四次阻拦,怕不是要把宁姑娘围在里边迫害?都起开!”
语罢,她再也不客气,朝着自己带的奴婢们使了个眼色,将谢槿宁院子里的人都压了下去。
盛婉带着林六婆进了杜蘅院,一路不曾停留,直接冲到了屋子门口。
本着维持主母的体面,盛婉没有直接破门而入,而是在门扉上扣了三声。
“宁儿,听闻你今日病了,母亲带了大夫过来看看你。”
里边没有动静。
屋内一片寂静,盛婉眉头微挑,与林六婆交换了一个眼神,林六婆会意,上前一步,声音略微提高,带着几分假意的恭敬“小姐,奴看您屋子里灯还亮着,您还好么?”
还是没有动静。
“她那叫陈荩的贴身丫头呢?”
林六婆张望了一下,摇了摇头“没见着,平日里这会早就出来了,定是有鬼。”
盛婉眯了眯眼,林六婆见状,再不犹豫,伸手推开了房门。
纱帐里,只见床榻上有一个人正背对着她们躺着,背影看起来十分单薄,似是只穿了一件里衣。
盛婉狐疑地瞧了眼躺在床榻上的人,林六婆先一步上前轻唤道“二小姐?主母来看您了。”
听到这话,纱帐内的人身子微微瑟缩了一下,只不清不楚地吐出一个字“嗯。”
她转过了身,将手伸出了纱帐,可她的脸却还是朝着另一边。
盛婉见这情况,心中疑虑更深“宁儿,为何不愿转过脸来?是脸受伤了么。”
“来人,进去瞧瞧。”
纱帐里的人听后似乎有些着急,赶忙说了句“别……”
盛婉听到这一声,似是确定了心中所想,她脸上闪过一抹得意之色“别?是别让人看到你的脸,还是说你的脸根本就不是谢槿宁!”
语罢,她再不迟疑,猛地伸手掀开纱帐,上手直接把床上的人拉了起来,强逼着她转过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