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询问,我来此并非是为了征求他人的意见,而是要将这个消息传达给他们而已。”
顾墨回应了程雪扬刚才的问题,他的语气异常坚定,仿佛前方就算有天王老子横加阻拦,他也会毫不犹豫地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这种决然的态度,没有给任何人留下一丝一毫可以反驳的余地。
顾墨如此强硬的态度,最感到满意的人无疑是仁惠长公主和苏见深了。
要知道,顾墨设计将顾美溪拐出来的事情,一直让他们忧心忡忡,生怕顾墨是来跟他们争抢顾美溪的。
然而,现在看来,顾墨的心中只有程雪扬一人。
他之所以会安排与顾美溪见面,仅仅是因为他想要迎娶程雪扬,所以才会安排这次见长辈的机会。
此外,顾墨在承认他们身份时,甚至都没有提及顾美溪,这一点更是让他们能够安心地坐在那里,不再有丝毫的担忧。
这不就是典型的娶了媳妇忘了娘,让顾美溪死心也好。
顾墨要组建他的小家庭了,她这个做娘的就不要总是挂念了,留在仁惠长公主府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吧。
程雪扬心里很清楚,顾墨这个人性格有些倔强拧巴,对于那些他特别在意的事情,往往会深藏不露。
就像现在这样,在程雪扬眼中,顾墨所表现出来的样子,不过是为了麻痹仁惠长公主和苏见深而制造出来的假象罢了。
毕竟,只有当一个人完全放松警惕的时候,才会暴露出更多的破绽。
程雪扬深知事情总有轻重缓急之分,想要把顾美溪接回家这件事,绝对不能急于一时。
如果把他们逼得太紧,反而可能会适得其反,导致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这一顿饭吃下来,七个人之间仿佛有着七百个心眼子在相互算计,整个气氛都显得有些凝重。
好不容易这顿饭终于吃完了,庄主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下山的路已经畅通无阻了。
听到这个消息,仁惠长公主和苏见深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起身,毫不拖泥带水地将顾美溪带走了。
苏木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只见他让唐曼姚先跟着仁惠长公主和苏见深一起回去,然后自己则笑嘻嘻地朝着顾墨走了过去。
苏木看着顾墨,好奇地问道:“好兄弟,你等会儿是不是打算带着萱韵公主去看看你的资产啊?”
顾墨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似笑非笑地反问苏木:“怎么,你也想查验一下我的家底吗?”
苏木连忙搂住顾墨的肩膀,表现得十分热情,笑着说:“哎呀,我这不是在提醒你嘛!虽然这地方确实是你的,但也不完全是你的呀。你在这里把自己的家底都抖落出来,难道就不怕那个人趁机狮子大开口,把你的所有财产都给要走咯?”
苏木的这番话,一旁的程雪扬也听到了。她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插嘴道:“苏大哥,你不用这么担心啦,我可没有贪图他什么东西哦。”
苏木听了,赶紧摇头,一脸认真地对程雪扬说:“弟媳呀,我不是在说你哦,我是说那个收聘礼的人呢。”
弟媳?
这苏木改口速度是真快,在此之前都是叫她表妹的,顾墨和他拜把子后,立马就改口叫她弟媳了。
至于收聘礼的人?
程雪扬心里暗自琢磨着,若是她要出嫁,能收聘礼的人,恐怕也就只有她的父皇了吧。
这人倒是不嫌多的。
程雪扬满脸狐疑地看着顾墨,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你让人清算的那些资产,全都写在聘礼单上了吧?”
顾墨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问题并不在意。
这一下,不只是苏木着急了,就连程雪扬也被气笑了,她瞪大眼睛,对着顾墨说道:“你可真是糊涂啊!这不是明摆着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嘛!”
苏木听到程雪扬这么说,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这形容,真是太贴切了!”
程雪扬一想确实不太合适这样说,便转头对苏木说,“你就当没听到我刚才说的话。”
苏木连忙点头,表示自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听到。
程雪扬再次将目光投向顾墨,劝道说“聘礼单上意思一下就行了,你可别真把那些资产都写上去啊!你给他,他肯定是真的敢要的。”
苏木又是憋不住的笑了一下,说:“意思一下?聘礼越珍贵,表示男方越重视,女方也越有面子,别家的小姑娘都恨不得风风光光,你倒叫顾墨意思一下就行,还没嫁过去呢,就为顾墨省钱,贤妻呀。”
程雪扬也不怕人说闲话,说:“主要我也不是小姑娘,顾墨把家底掏空了,你觉得你舅舅会给多少嫁妆?”
按照以往的惯例,他这个舅舅给的嫁妆是按照公主的最低规格给,还一视同仁,哪个公主都是一样的。
唯一的差别就是娘娘们、皇室其他成员、公主好友的添妆,混得好公主,这嫁妆就添的风光些,那些不讨喜的公主就略显寒酸了。
苏木想了想便对顾墨说:“你还是减少几样,别都给出去,咱舅有点抠门。”
顾墨却一脸认真地回答道:“他敢要我都不怕,我只怕他不想要呢。”
苏木和程雪扬闻言,都不禁微微一愣。
苏木很快回过神来,略一思索,便也有些头疼地说道:“这事儿确实有点棘手啊。”
程雪扬略作思考,心中也已然明了,开口问道:“你是在担心楚时桑横插一杠?”
顾墨微微颔首,缓声道:“此人心术不正,心怀叵测,我对他是否真心爱慕殿下并无丝毫怀疑,毕竟殿下天姿国色,魅力非凡,实乃人中之凤,令人倾心。”
一旁的苏木听了这话,心中暗自翻了个白眼,这顾墨还真是会借题发挥,变着法儿地夸赞程雪扬,也不看看自己还在旁边呢,这肉麻的话语听得他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程雪扬则是有些羞涩地扶了扶额头,脸颊早已如晚霞般泛起一抹红晕。
这顾墨说情话是越来越顺嘴了,感觉是被云怀安给教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