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菇一夜未眠,屋外已经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屋外开始热闹起来,像是过年月一样。
几个中年妇女已经忙活开了,灶房里飘来阵阵香味,院子里也堆满了各种贡品。
“红菇,快起来洗漱,今儿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红菇木讷地点点头,任由几个妇人七手八脚地忙活起来。
洗漱完毕,几个身强力壮的妇人就端来了一个大木盆,里面冒着热气。
苗族有一个风俗,出嫁的女子要烫脚。
“哎呦,这水是不是太烫了?”红菇试探着伸了伸脚。
“烫点好,烫烫脚,走路才带风!今儿可是大日子,必须得好好烫烫脚!”
“哎呦!”红菇惊呼一声,感觉一股热气从脚底传来,窜到背脊。
几个妇人可不管她烫不烫,拿着粗糙的布巾,在她脚背使劲地搓洗着,像是要把她的老茧都搓掉。
苗家的女孩多半赤脚走路,或是随便穿一双布鞋,脚上就会长出老茧,用水一泡就起皮,平日里也不泡,就让脚底板自己结成厚厚的老茧,这样可以自带鞋垫,走起山路来,脚就不会痛。
“轻点!轻点!”红菇疼得直咧嘴,感觉自己都要被搓掉一层皮了。
好不容易烫好脚,红菇感觉自己脚都红彤彤的,像是真的退了一层皮。
还没等她缓过神来,一个妇人又抓起一把香粉,散在她的脚背上,这是一种苗家特制的香粉,能驱虫。
“够了,够了!”红菇感觉自己哪里是要出嫁的样子,分明是要拿去烹饪前的准备。
几个妇人手脚麻利,很快就给她梳好了头,戴上了沉甸甸的首饰。
“哎呦,看看我们红菇,真漂亮!”
“真不愧是苗家一朵花!”
红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感觉不像自己。
身上的衣服首饰,都不是她的,甚至连这个人,都不是她自己了。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精心打扮的祭品,即将被送上祭坛。
天刚蒙蒙亮,红菇就被带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摆满了各种祭品,猪头、鸡鸭鱼肉,应有尽有。
一个神婆,正在那里念念有词,敲锣打鼓喊道:
“时辰到!”
玖鸢心想:“现在的皮肤被弄成像是冬瓜上了粉,要是孽龙看不上我,那该多好!”
族人争相观看,纷纷摆上供桌,烧香、礼拜、祈祷,希望红菇日后能得到孽龙的善待,保佑寨子平安。
就这样,一直喧闹到将近正午。
正午时分,送行的仪仗队排列整齐。
供奉的活鸡、活鸭由族人提着,与祭祀用的猪、牛、羊一起,摆了足足一条道。
神婆在进入森林前,将红菇请汝轿子中,四个轿夫重新穿好轿椅的杆子,抬起她继续前行。
众人连同服侍她的妇女,一同进入森林,外面的人便看不到他们了。
许久之后,抬轿子的男人、管事的人,以及部分妇女,都跟着空轿椅回来了。
随后,神婆也回来了。
众人便知道,在林子那边的祭告仪式已经结束,他们已将红菇送到了半山腰,现在只有萧烬还陪着她。
此时,天色已黑,苗寨的酒筵、祭神的音乐和舞蹈,比过年月还要热闹。
族人一直庆祝到夜半,喝醉的人早已横七竖八地睡了一地。
红菇已经听不到寨子里的歌舞声了,只是远远看见跳动的火苗,那是为她出嫁举行的篝火晚会。
自从她答应嫁给孽龙以来,她的心境一直在变化。
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喜欢萧烬的。
只觉得那时,春日的风穿过了她的心,带着桃花甜香,撩动着她的发丝,也撩动了她的心弦。
望着如水月色,往昔与萧烬相处的画面如同走马灯般在脑海中不断浮现。
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她感觉自己的命运就像早就被安排好了。
不知不觉,天色渐凉,也暗了下来。
上一次,她在前面走,萧烬在后面跟着,是去捡蘑菇。
这一次,萧烬在前面走,她在后面跟着,他陪她出嫁,不是去嫁人,而是去嫁龙,一条孽龙。
风更加肆意,先是几次掀动她的衣裳,后来索性一层又一层地揭开。
突然,她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
就这样,过了很久很久。
等她气息平定下来,才想起在这期间一直紧闭双眼。
她想要微微睁开眼睛,看看自己深爱的男子。
然而,她却无法睁开眼睛!
在那段兴奋而紧闭双眼的时间里,她只觉得时间停止了!
她既不恐惧,也不失望,她感到了深深的满足。
这一刻,萧烬体内的火精宝宝苏醒了。
萧烬感觉有一股热浪自丹田向全身扩散开去。
红菇的双手还紧紧环在萧烬腰间,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炽热温度。
萧烬浑身发烫,犹如一块烧红的烙铁。
在火精宝宝的冲击下,他能听到骨骼发出一阵细密的爆响,似有一股磅礴力量在体内横冲直撞。
四周一片死寂,唯有萧烬沉重的喘息声和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红菇,松开手!”萧烬咬着牙,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红菇撒娇道:“我偏不!”
萧烬体内的凤凰火焰扩散开去,突然,一阵炙热的气息自丹田传到全身的每一个毛细血管。
“嗖!”萧烬丹田里的火精宝宝隔空钻到正在看书的玖元的腹部里。
在烛火摇曳的笔趣阁里,玖鸢正沉浸于《哀牢山图鉴》之中。
忽然,一道赤金流光如划破暗夜的彗星,裹挟着滚滚热浪,从萧烬丹田处风驰电掣般射出。
流光所经之处,空间泛起层层涟漪,似湖面被巨石砸中。
炽热的气息瞬间点燃了周围的空气,纸张卷曲,烛火被气浪冲得东倒西歪。
萧烬浑身剧烈颤抖,皮肤表面浮现出诡异的火纹,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
与此同时,玖鸢只觉腹部猛地一热,像是有一颗小太阳进入了腹部。
萧烬感觉方才还在丹田的火精宝宝消失了“嗖!”萧烬丹田里的火精宝宝钻到正在看书的玖元的腹部里。
在烛火摇曳的笔趣阁里,玖鸢正沉浸于《哀牢山图鉴》之中。
忽然,一道赤金流光如划破暗夜的彗星,裹挟着滚滚热浪,从萧烬丹田处风驰电掣般射出。
流光所经之处,空间泛起层层涟漪,似湖面被巨石砸中。
炽热的气息瞬间点燃了周围的空气,纸张卷曲,烛火被气浪冲得东倒西歪。
萧烬浑身剧烈颤抖,皮肤表面浮现出诡异的火纹,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
与此同时,玖鸢只觉腹部猛地一热,像是有一颗小太阳进入了腹部。
萧烬感觉方才还在丹田的火精宝宝消失了,在时空另一头的玖鸢踉跄后退,手中的《哀牢山图鉴》也掉在地上。
火精宝宝在玖鸢腹部横冲直撞,每一次涌动都伴随着万箭穿心般的剧痛。
她感觉腹部有万条火藤蔓疯狂生长,迅速蔓延至全身,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在剧痛中,她艰难地闭上眼睛,意识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瞬间进入一片赤金色的奇异空间。
四周涌动着滚烫的岩浆,天空中漂浮着巨大的火焰陨石,而在空间中央,火精宝宝正如同初生的太阳,散发着刺目的光芒。
为驯服这股狂暴力量,玖鸢调动全部意志,在意识中勾勒出凤凰火焰的图案。
起初,火精宝宝对她的引导极为抗拒,如暴躁的幼兽横冲直撞,让她的意识海翻涌不止。
但玖鸢并未放弃,不断强化凤凰的意象,让凤凰的翅膀覆盖在火精宝宝身上。
渐渐地,火精宝宝安静下来,躲在凤凰的翅膀下面。
随着火精宝宝逐渐平静,玖鸢慢慢收回凤凰火焰,缓缓落回地面。
“噗通,噗通......”
玖鸢感觉腹中有心脏跳动的声音,她能清楚地听到这是另一生命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