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栀觉得她的过往太不堪了,便不想让贺先生知道,更不想让他多问:“能不能不问我以前的事情?”
“当然,这是许小姐的隐私。”他点头回答。
一盏盏路灯,透过浓密阴暗的行道树缝隙,洒到车子里面,时不时的有光亮,时不时的没有。
正巧,贺先生那个位置,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许栀知道这位贺先生,应该也是有点钱的,至于多少,她看不出来,她更知道陆城在找他,她怕贺先生牵扯进来。
让阿成的悲剧重演。
生命都是可贵的,应该好好珍惜也是,她的命,别人的命,都是如此。
许栀就自顾自地开口了:“贺先生,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你说。”
“我知道,你每次看到我,都觉得我很奇怪,但能不能答应我,不要过分好奇我的事情,也不要去查我的事情,更不要插手。让我自己处理。”许栀跟他说。
他却有不同的观点:“如果自己处理不好,借助外力,或许会更好。”
除非是这位许小姐,还没完全对她的前任死心。
很享受这种拉扯感。
许栀怕他出事:“不用的,我们其实不太熟悉,我没必要把你牵扯进来。算我拜托你,千万别查我。我们就像现在这样,你不知道我的名字,我不知道你的身份,就挺好的。”
陆城的势力,在A市很大很大,这个贺先生不一定能讨到便宜。
话说到这个份上,贺先生也不好多说什么:“放心,我尊重许小姐的隐私。你不说,我也不会问,更不会查。”
虽然他很想查,看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这样情绪失控。
但比起好奇,他更想尊重她。说了不查,自然就会说到做到。
……
还没到她出租房,许栀就睡着了。
好在他上次送狗狗去医院,来过她家,知道地址。
一居室的门刚开了,还没开灯,狗狗就像是感受到了他的气味和气息,就疯狂的狂吠,汪汪汪的叫。
贺先生怕它把许栀给吵醒了,做了个闭嘴的手势,狗狗就听话的乖乖不吭声了。
他把许栀小心翼翼的放在床铺,然后半蹲着身体,给她脱掉鞋子,掀开被子,给她盖严实。
小夜灯暖暖地亮着,氛围感很温馨。
他拿起她的手,放进被子里。
最近A市的冬天,越来越冷了,他怕她冻感冒了。
许栀这时候突然睁开眼睛了,她身体很热,她脑子很乱,她把贺先生看成了阿成。
那双眼睛,真的很像很像。
许栀抱着他哭:“阿成,阿成你来看我了,是不是?我好想你,特别特别想你。”
眼泪把他的冲锋衣弄得很湿,贺先生坐在床沿,眉头微拧了,阿成,这个名字,他已经第二次从她嘴里听到了。
为什么她老是把他当成阿成。
阿成是她的前任吗,伤她很重的那个人。
看来是还没走出来。
许栀哭着哭着,开始扯贺先生的冲锋衣外套了:“帮帮我,帮帮我。”
他摁住了她的手:“许小姐。你清醒点。”
“我被人下了药了,如果不找到解药,我会死的。阿成,阿成,帮帮我。”许栀哽咽道。
把他抱得死死的,生怕他会走。
他先是柔声安抚:“好,阿成不走,就在这陪你。”
把她的手从他身上扯下来后,他把她的手掌重新放回了被子里。
……
贺先生一个电话,就叫来了医生和女保姆。
许栀已经睡过去了。
医生带来了解药。
女保姆帮忙给许栀换了干净的衣服,才和医生离开的。
贺先生倒了杯温水,先是给许栀服下药,又喂她喝了温水。
女保姆换洗的衣服,放在沙发上的。
贺先生临走时,把许栀的脏衣服,给手洗了,晾挂在了阳台的晾衣杆上。
本想用洗衣机的,但考虑到洗衣机声音太大了,会吵到她休息。
……
当天晚上,陆城醒过来了。
他发现自己在医院,旁边是柳云云在削皮果。
他以为苹果是给他削的,没想到柳云云喂给她自己嘴里了。
陆城拧眉,发现额头上包扎着纱布:“疼死我了。”
“呵,能不疼么,你被杯子砸了,头上缝了十针。你这个怂货,让你找几个硬汉弄她,硬汉没出事,你倒出事了。你不会就是那个硬汉吧?”柳云云吃着苹果,阴阳他。
他被说中了,脸上没光,忙否认了;“怎么可能?是她非要我睡她,我不愿意,两个人就拉扯起来了。她恼羞成怒砸了我的额头。这个贱人,就是天性下贱,为了得到我,做了太多没底线的事情。我都不惜得说她。”
“我给你的药,她吃了吗?”柳云云又问。
他点头:“嗯。”
“那你放心,她今天晚上如果没找到男人,她也会死的。说不定明天你就能看到她暴毙的新闻了。”柳云云挽起唇角,开心道。
支走了柳云云。
陆城给李特助打电话,命令道;“赶紧给我查许栀的新家地址!”
“陆总,我现在被云开的官司案给弄得分身乏术了。能不能缓缓许秘书那边的事?”李特助还在公司里熬夜加班,忍不住抱怨。
陆城大骂:“让你做你就做,哪儿那么多废话。不想做就给我滚蛋。”
“那好吧,我现在就查。”
陆城想的是,许栀中了药,肯定是虚弱得不行了,趁着这个节骨眼,说不定能得到她。妈的,都到这一步了,他不得到,他就白挨了这一杯子了,心痒痒。
李特助觉得自家老板挺过分的,嘴上答应了,其实根本没有查,他还是在弄云开子公司的那边的事,他不能坑许秘书,查到了也不能透露她的地址,被他老板骚扰啊。
他现在是明白了,他老板喜欢颠倒是非黑白,比如让柳云云冒充许秘书签合同也是,说不定许秘书真是被他老板冤枉的,那个案子,说不定也不是他老板做的。
……
陆城等了很久,都没等到李特助的线索,大半夜的在医院里睡不着,他气得自己开车,想回别墅去泻火。
车子在傍晚行驶着,他无意瞥到了一个黑色冲锋衣的男人,开了车门,上了一辆车。
陆城仅凭直觉,就认出来了,他就是那天在咖啡馆,被许栀盯着看的那个人。
夜晚太黑了,他看不到贺先生的车牌号,便加足马力,尾随贺先生的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