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灯光如昼。
床单被抓得皱巴巴的,栗色长发如瀑铺陈,女生姣好明媚的脸上满是绯红,泪水黏住发丝,柔弱又可怜的模样。
“陈易……够,够了……”
陌生的感觉自尾脊蔓延到四肢,好像生病了一样,池初月感觉自己在失控的边缘。
而罪魁祸首,像头沉默的恶狼,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恶行。
“呜呜……陈,陈易……我不要了……”
哭泣只会让野兽更嚣张。
池初月浑身没力气,藕白的手臂试图推开,可最后却将自己送入狼口。
灯光在眼前晃模糊成团,她终于得空大口喘息。
陈易放开桎梏,抬起头时嘴唇透亮,眼睛亮得惊人。
他深邃的眼底满是兴奋,想要低头,却被池初月偏头扭开,“不要,你好脏。”
声音闷闷的,像是在水里泡了很久,软软的像刚才的味道。
陈易很认真地强调,“不脏,阿月很甜的。”
池初月看着男人的模样,忍不住抬手扇了他一巴掌。
“陈易你混蛋。”
“嗯。”陈易也不恼,反而低头将自己的脸送到她手心,深邃的眉眼只有痴迷,哪还有平日里冷漠端持的样子。
“喜欢吗?”陈易贴近她耳边低语,声线低沉喑哑,叫人耳根酥软。
池初月经历特殊,自小对这种事没什么观念,说不上来是好还是不好,可是她不否认刚才的感觉。
迟疑地点了点头,“嗯。”
然后她发现,陈易的眼眼神好像比刚才更深邃了,炙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脖侧,痒痒的。
“那阿月再喜欢我一点,好不好?”陈易轻轻咬着她的耳垂,牵引着她。
池初月心跳加快,下意识要甩开,可被宽大的手掌完整地笼着,脸上露出几分无措和紧张。
“你心跳得很快。”陈易看着她的双眼,高挺的鼻梁一一划过她的脖侧,锁过,然后往下。
带着薄茧的手像条坏蛇,到处煽风点火。
某种感觉卷土重来,意识渐渐有些飘忽。
池初月喜欢花,家里的客厅就有了一个花瓶,每到周末陈易就会买来新鲜的花朵。
这周是郁金香,是陈易昨天在花市买的。
他坚信,花都是有生命的。
养花要用心呵护,要细致耐心。这样才证明你足够喜爱它。
…………
头顶的灯光晃啊晃,池初月眼睛迷蒙,不知今夕何夕。
直到失去意识,她嘴里还不住地怒骂,“我讨厌你……”
陈易轻轻咬着她的后颈,眉眼全是餍足的气息,附在她耳侧,“你是我的。”
一直以来的恐慌终于渐渐消散,心里落到实处。
他收拾好床单,又抱着池初月去清洗,看着自己的亲自印下的痕迹,心满意足地抱着她睡了过去。
-
池初月第二天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往床头柜摸去,眼睛困得睁不开,依稀分辨出“林肆”两个字,“喂?”
“阿月,你准备好了吗?我在商场这里,怎么没看到你?”
声音清朗又活泼,池初月瞬间惊醒坐起来,只觉浑身酸涩。
“阿月怎么了?”林肆听到她抽气的声音,疑惑问道。
“没事没事,不小心撞到了。麻烦你再等等,我马上就到。”
“不多睡一会儿吗?”男人喑哑的声音从背后伸过来,满是腱子肉的手臂地环住她。
池初月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反身捂住陈易的嘴巴。
“阿月,你那边是什么声音?”
“哪有什么声音,你听错了。我很快就到,稍等一下。”
她急急忙忙挂断电话,掌心一阵濡湿,她瞪着坏心作恶的男人。
他骨相优越,双眸狭长,眼里还有些许疲倦和不知足的欲念,“阿月这么早要去哪?”
“约会。”
池初月忿忿道,挪开他的手,急忙洗漱换衣服,然而看到自己镜子里的模样,整个人都惊住了。
“陈易,你是狗吗!”
…………
池初月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化完妆,急急忙忙地奔赴约定地点。
林肆身姿挺拔,穿着黑色卫衣和休闲裤,两条腿又长又直,慵懒地靠在车上。
池初月一眼就看到他,小跑上前,“抱歉,我来晚了。”
池初月穿着长袖长裤,将自己遮掩得严严实实的,栗色的卷发半披在肩上,上翘的尾巴落着阳光。
幸好现在还不算太热,她这装扮不算另类,要不然,一身的吻痕肯定遮不住。
林肆笑着打开车门,“时间刚刚好,我们走吧。”
“裴铭不去吗?怎么没看到他?”
“他开另一辆车先走了。”
这是他跟池初月的约会,再好的朋友也不能打扰二人独处。
“阿月还没吃早餐吧,车上有,你先填填肚子。到了北林山庄,我们再吃顿好的。”
后座位上备了一个包装精致的袋子,是很普通的早餐,但是十分可口。
轿车不紧不慢地驶出主城区,沿途绿野盎然生机,池初月看着看着,打了个哈欠。
“阿月昨晚睡得很晚吗?”林肆看着前方,认真地开着车。
“啊是,睡得是有点晚。”
池初月想起原因,又觉得有些羞耻,感觉浑身酸疼。
“阿月困的话先睡一觉吧,等到了目的地,我再叫你。”
林肆打开车载音乐,放着舒缓的纯音乐,加上车上的淡淡清香,池初月很快沉沉睡了过去。
过了一个小时,林肆将车开到山庄门口,女生睡得依旧很沉,她双眸闭合,垂下的睫毛又长又密,落在眼下一块阴影。
鼻子小巧,嘴唇红润可爱,柔软的长发半掩着脸。哪哪都长在他心上。光是看着她,林肆都幸福得要冒泡泡。
他微微俯身靠近,小心翼翼地帮她解开安全带,顺势将她的头发拂开。
倏地,他瞳孔猛缩,压在椅背上的手剧烈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