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张嘴巴。”秦牧犹如哄小孩一般。
裴北音的心一下子就融化了,嘴角露出了一个忍俊不禁的笑容,美艳如花,哪怕生病憔悴。
她轻轻张开了丹唇,将药汤喝了下去,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当眼神和秦牧专注的眼神交汇之时,她条件反射地闪躲了,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苦涩的汤药也没什么感觉。
“再来。”秦牧笑道,一口一口地喂。
裴北音嗯了一声,很是小女人一般的轻饮着汤药。
二十二年来,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被一个异性照顾,尽管这个异性和自己有着一道世俗的鸿沟,可她还是忍不住贪婪了一次。
喝到中途。
“咳咳咳!”裴北音剧烈咳嗽,突然呛着了。
“没事吧?”秦牧蹙眉,拿出帕子帮其擦拭。
裴北音愣了一下,想要婉拒,但帕子已经擦上来了,她身子僵硬,不敢乱动,目光不由地看向了近在咫尺的秦牧。
他的轮廓,他的五官,他的眼神,甚至是眼睫毛,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秦牧这时候也像是被牵引一般,看向了她。
她有着一张绝对御姐的妩媚脸蛋,五官无可挑剔,清冷眉眼更是激发男人的占有欲,放在后世那几乎就是绝代尤物,无数煤老板打破脑袋都求而不得的存在。
秦牧不由吞了吞口水,望着她美丽的脸蛋,还有那张朱唇,一股子男人天生的冲动开始从心中爬了出来,愈发不受控制。
他屏住呼吸,壮着胆子开始一点一点地接近。
轰!
裴北音的心中如有神音炸响,耳朵发嗡,大脑一片空白,心跳更是成几何倍数的增长,砰砰砰乱跳。
她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慌乱,以至于一双大长腿微微有些颤抖。
秦牧的色胆也在此刻攀升到了极致,脑子里只有一个冲动,那就不顾一切,拥有她!
眼看着,嘴唇越来越接近。
裴北音猛地清醒,美眸睁大,猛地别开!
她的侧脸对着秦牧的嘴唇,在最后一刻,她恢复了理智。
顿时,屋子里异常安静,气氛变得很是古怪和尴尬。
秦牧暗道一声可惜,而后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
“陛下,药凉了。”她没有斥责什么,端起药汤一饮而尽,仿佛苦涩的药材能压制下她心中的冲动。
而后,她深吸一口气:“陛下,我累了,我想休息休息。”
秦牧撇嘴,有点心不甘情不愿。
“刚才……”
“刚才怎么了?”裴北音抢过话,双眸认真,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秦牧一愣,明白她的意思。
“好吧。”
“那你休息,朕先走了。”
“过段日子,朕再来看你。”
“多谢陛下牵挂,如若可以,还请陛下能让贵妃娘娘也来,就说我想她了。”裴北音欠身,施了一个万福,低着头也看不到脸上的情绪。
秦牧闻言有些遗憾,这话说得很委婉,但潜台词就是让自己别一个人来,变相断了某种可能。
到底是礼法森严的古代,二人长期相处和一次次考验中积累下像秘密的情愫,终究是她不敢承认的存在。
秦牧略微犹豫了一下,露出笑容:“照顾好自己。”
说罢,他直接离开。
等人走后,裴北音抬起头,美眸中多有一丝难以言喻的不舍,下意识伸出手,但礼法和世俗让她又攥紧了五指,最终缓缓收下。
一种近在咫尺,却不敢触摸的痛苦,才下心头,又上眉头,最终她只能苦涩一笑,将情愫埋藏在心底深处。
……
回到皇宫,已是傍晚。
“陛下,又有三名工部主事前来觐见。”
“您要见吗?”喜顺道。
秦牧停下脚步,挑眉道:“那三个?”
“回陛下,分别是水部主事廖天,虞部主事张涢,屯田主事刘勇。”喜顺道。
秦牧蹙眉,几乎完全不记得这三个人,主事在工部也只能算是三线官员,等级不高,而且朝廷官员太多了,他不可能所有人都记得,身体原主人的记忆那更是一穷二白。
不过这个节骨眼来,显然和罗仲是一个意图,但有了罗仲,剩下的人反倒就不需要了。
“让人去通知婉儿,让她代朕见一见,看能不能用,不能用就让他们自己辞官,以免占着茅坑不拉屎,若是能用,就敲打一二。”
“是!”
喜顺一个眼神,立刻就有心腹太监前去传话。
“陛下,您要去飞仙宫吗?”眼尖的喜顺问道。
“对。”
喜顺立刻道:“陛下,刚刚飞仙宫的宫女才来内侍局禀报,说是贵妃娘娘来红了,无法侍寝。”
在古代,来红是不能同床的,特别是皇室,觉得不吉利。
秦牧只好道:“那去长嫔娘娘那里吧。”
喜顺尴尬:“陛下,巧了,长嫔娘娘今天也差人来内侍局说来红了。”
秦牧一愣,这么巧??
喜顺苦笑,试探道:“要不陛下翻一翻牌子?”
“奴才给您仔细斟酌了一番,挑选了一些家底清白,且从未侍寝过的妃嫔。”
秦牧还是喜欢裴知南的少女感,和阴太妃的熟女感,其他的妃嫔见都没见过,始终差点意思。
不过事已至此,他也只好“勉为其难”地翻了一个牌子。
“嗯?”
“罗素是谁?”秦牧诧异,后宫的牌子不都是封号么?
“陛下,您忘了,这位是刚刚入宫的妃嫔,您传信让内侍局去接的,罗大人的侄女。”
此话一出,秦牧一拍脑门,居然把这事给忘了,不得不说内侍局动作是真快。
“缘分,缘分啊!”
“这么多牌子,居然翻到了她。”
“走,带路,过去看看。”
“是,陛下。”
“……”
锦绣苑。
此地鸟语花香,占地颇广,新的嫔妃入住,来来往往的太监宫女不少,一见到秦牧,立刻齐刷刷地行礼。
而如此巨大的声音自然惊动了里面的人,只见一位妙龄女子,身穿着并不算合身的宫装,急忙带着人小跑而出。
“臣妾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牧有些恍惚,一个完全不认识,第一次见面的女人自称臣妾,这感觉有点怪怪的。
但在古代的文化里,从她被送进皇宫开始,她生就是秦牧的人,死也是秦牧的鬼,这可以说是一种古人从一而终的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