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是给傅镇海开了十多年车的老司机,只要傅镇海不发话,前面就是悬崖,司机也不能停车。
而且傅镇海也没有开口叫他停车。
傅泽琰都生气了:“爸!”
傅镇海理都没理他,看着宁夏说:“老二已经打听到了傅凛成在哪个警局,他把他们公司的副总打了,人家不会善罢甘休,要他付出代价。我也不是要你现在就签字,你把文件拿回去看看,好好考虑一下川川抚养权的问题,这孩子跟着我,肯定会比跟着你们要过得好……而我也会打电话从中周旋,让傅凛成尽快出来。”
啊啊啊宁夏是真的快要气疯了。
她也感觉自己像是有了躁狂症,想发疯,想尖叫。
神经病啊,居然要抢她儿子!
川川是她的底线,谁都不能碰触。
傅镇海嫌弃她,鄙视她,瞧不起她,她都无所谓,可要和她抢孩子,她今天就疯给他们看。
“我今天把话撂在这里,谁要是敢和我抢孩子,我这条命就不要了。”
宁夏看着傅镇海,呵呵的笑起来:“没有哪个母亲会让孩子离开自己,你也是当父母的,应该能明白这个道理……不对,你虽然当了父亲,可你没有尽过父亲的一点责任,你在家里搞权威,搞霸凌,你几个孩子除了怕你惧你,他们爱你吗?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怜吗?你问过自己吗?你配当一个父亲吗?”
车里安静的像坟墓。
傅泽琰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了,好敢说的一张嘴。
司机握着方向盘,汗都要下来了。
傅镇海一张老脸因为生气而发红:“行行行,我还真是小瞧了你,平时装的倒好,没想到是个牙尖嘴利,没有教养的东西!你要是还有一点觉悟,就该把川川送到傅家来,有你这样的妈,那孩子迟早被养成歪瓜裂枣。”
宁夏冷笑:“养成歪瓜裂枣,也比被你毁了要好!傅凛成这辈子就被你毁了,你还想毁了我儿子,做梦!”
“下贱东西,这就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
傅镇海气的破口大骂,还举起了手。
“爸!”傅泽琰猛地出声,“你还想打人?宁夏被你气疯了,你也要发疯吗!”
傅镇海瞪过去:“你给我老实待一边去,没你说话的份。”
身体重重的靠在椅背上,他喘着粗气说:“老刘,停车,让她滚下去。”
车子在路边停了下来。
宁夏推开车门下去,用力甩上门就走。
傅泽琰也想下去,只不过刚解开安全带,就被傅镇海发现了,“你干什么?”
“爸,我看宁夏气得不轻,我去开解开解她。”
“不准去。”
“可是爸……”
“你也要学你大哥那样忤逆我?他忤逆我的后果有多惨你也看到了,你要学那个逆子吗?”
“……”
傅泽琰挠了挠头。
傅凛成比他有种多了,能什么也不要,说和傅家断了就断了,都瘫了也绝不低头弯腰。
他是个俗人,舍不得这些荣华富贵。
**
傅凛成很早就醒了,陌生的地方让他一晚上没睡好,干脆早早起来等着。
虽然临时的置留室里什么都有,可还是很不方便。
快到八点的时候,有警察叫他出去,给他送了早饭,让他在询问室里待着。
警察出去前,傅凛成问他们联系上李筱宁没有。
“已经有同事去联系她了,你等着吧。”
负责这件案子的警察确实联系了李筱宁,但她的电话还是和昨天一样处于关机状态。
警察只能给潘华打电话,让他们公司配合一下,调李筱宁的入职单,查看她的住处,打算亲自上门去找人。
潘华接到警察的电话时,还在医院里,他说:“警察同志,李筱宁在我这里,你们要见她吗?是你们过来一趟,还是我让她去你们警局?”
警察到了医院,在潘华的病房里看到了李筱宁。
警察问她手机为什么一直关机,李筱宁低着头,声音很小的说说:“不好意思,我手机没电了,我忘记了充电。”
警察没说什么,要带她回去接受询问,潘华也跟了过去。
到了警局,两人分别被带去做笔录。
他们做的笔录,和傅凛成的完全相反。
傅凛成说是看到李筱宁被潘华猥亵,才动手打了人。
而潘华却说,傅凛成是嫉妒他,对他怨恨颇深,才会无缘无故发疯打人。
至于李筱宁的笔录,她说潘华没有猥亵她,是傅凛成误会了,这一切都是误会,希望警察不要追究傅凛成的责任。
从询问室出来,潘华突然对警察说:“警察同志,我可以接受调解,不追究傅凛成的责任,但我要他给我道歉认错。”
于是警察把两人带到了调解室,“你们在这里等着。”
很快傅凛成也被带到了调解室,他进来的时候,李筱宁和潘华坐在一起,潘华低头在玩手机,鼻梁用白色纱布包扎着。
李筱宁低头坐在他身边,表情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开门的动静,她抬头看过去,看到傅凛成进来,她神色不安的又低下头去。
警察让傅凛成坐到潘华的对面,先对傅凛成说:“潘华说可以不追究你打断他鼻梁骨的责任,只要你给他道个歉,你接不接受和解?”
傅凛成看了潘华一眼,淡淡道:“我五岁的儿子都知道做错事的人才需要道歉,他猥亵女同事,你们不拘留他,反而让我这个牲口道歉?”
潘华狠狠拍了下桌子:“你他妈的骂谁牲口!”
警察敲敲桌子:“干什么干什么!有话好好说,不要嚷嚷。”
“警察同志,我有好好配合你们的工作吧,可你看他什么态度?他辱骂我!”潘华不爽道。
警察看了傅凛成一眼,“你也不要随便骂人。”
潘华这才哼了一声,靠着椅子,翘起二郎腿,“傅凛成,我劝你别太嚣张了,你把我鼻梁骨打断了,已经构成了轻伤,我要是不接受调解,你就要被拘留了懂吗。”
“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我才愿意接受调解,只要你今天站起来,低声下气给我弯腰,道歉,我就不计较你揍我的事,也不追究你的责任。”
“要我给你道歉?”傅凛成拍了拍自己的腿,“你做梦都想不到了,我腿瘸了,站不起来。”
警察也说:“他一个残障人士,你让他站起来,还弯腰给你道歉,你这合理吗?你别故意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