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给滔滔江水镀上了一层金辉。
断臂的杨过与莫愁并肩立在江边,江风猎猎,吹起他们的衣袂。
杨过望着江水,思绪飘远。
他俯身捡起一块扁平的石头,微微侧身,运力于腕,石头贴着江面飞速跳跃,激起一串细碎的水花。
莫愁在一旁看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疑惑,轻声问道:“过儿,你这........功夫倒是有趣,只是为何突然玩起这个了?”
杨过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目光却依旧落在江面上,缓缓说道:“莫愁,这是我们前世的孩子最喜欢在江边玩的,那时候,我还小,每次来到这江边,就像个撒欢的小鹿,四处寻找着最适合打水漂的石头。”
他微微顿了顿,声音里多了几分温柔与怀念:“我小时候总是嚷着让那些大人教我,小小的身子努力模仿着他们的动作,那股认真劲儿,我至今都忘不了,每一次石头在水面上跳跃,我就兴奋地拍手大笑,笑声清脆得能穿透这江水,直抵人心。”
莫愁静静地听着,看着杨过沉浸在回忆里的面容,心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轻声说:“听起来,你小时候定是个活泼可爱的。”
杨过轻轻点头,眼中波光闪烁,分不清是江水的反光,还是泪水:“是啊,我在那一世最珍贵的宝贝就是在江边闲逛,只是后来……”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没有再说下去。
江风依旧,带着往昔的回忆与此刻的怅惘,在这江边悠悠飘荡 。
杨过和莫愁在江边,江水悠悠流淌,他捡起一块石头,用力打向江面,石头跳跃着,仿佛能跳到时光的另一头。
“莫愁,说来你可能不信,前世的我,也是个孤儿。”
杨过目光望向远方,语气带着几分感慨,“打小就没见过父母,什么事都只能靠自己,上学的时候,每天都是一个人,从教室到食堂,再从宿舍到操场,独来独往惯了。”
莫愁微微皱眉,眼中流露出一丝怜惜:“过儿,那般日子定是孤独难熬。”
杨过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接着说:“其实,也习惯了。不过,前世的我模样倒是生得俊俏,学校里不少女生都对我有好感。”
说到这儿,他嘴角上扬,带着几分调侃的笑意,“哈哈,走在路上,总能感觉到有目光落在我身上。”
莫愁轻轻哼了一声:“就你会自夸。那有这么多姑娘青睐,你可曾心动过?”
杨过摇了摇头,神色认真起来:“还真没有。我心里明白,自己一个人惯了,谈恋爱就得对人家姑娘负责,我不想稀里糊涂地开始,最后误了人家。而且,那些热闹的社交、复杂的感情,我总觉得不适合自己。我更愿意一个人,在自己的世界里,看书写字,思考人生。”
江风拂过,吹动他的发丝,杨过望着江水,似是透过这滔滔江水,看到了前世那个孤独却坚定的自己 。
李莫愁黛眉轻挑,眼中满是好奇与疑惑,开口问道:“过儿,你说的那个前世,到底是个怎样的世界?听起来,和咱们这江湖大不一样。”
杨过微微仰头,思绪飘回到前世,缓缓说道:“莫愁,那是一个叫做现代社会的时代,和咱们这儿有着天壤之别。”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江面上,似乎在脑海中勾勒着现代社会的模样,“在那里,没有门派之分,没有刀光剑影的江湖争斗。人们生活在高楼大厦之中,那些建筑高耸入云,比咱们见过的任何一座山峰都要巍峨。”
“高耸入云?”
李莫愁不禁咋舌,难以想象那样的场景,“这如何能做到?”
杨过耐心解释:“那是因为有各种神奇的工具和技术。有一种叫做电梯的东西,人站进去,便能快速到达高楼的任何一层。出行也不用骑马,而是有汽车、火车、飞机。汽车就像一个带着轮子的铁盒子,速度比最快的骏马还要快;火车能在铁轨上飞驰,一次可以载着成百上千人;飞机更是能在天空翱翔,比大雁飞得还高还远,几个时辰就能跨越千山万水。”
李莫愁满脸震惊,喃喃道:“竟有如此神奇的物件,那人们的生活起居呢?”
“生活也方便许多。”
杨过接着说,“有电灯,一按开关,黑夜就能变得亮如白昼;有电话和手机,相隔千里也能随时说话;还有互联网,通过它能知晓天下事,不管是远在天边的奇闻,还是各种知识学问,都能瞬间获取。”
李莫愁听得入神,又问道:“那武学呢?在那个世界,武功还重要吗?”
杨过苦笑着摇头:“在现代社会,武功没了用武之地。人们更注重知识和技能,通过学习各种科学文化知识,去创造和改变世界。不过,也有一些强身健体的运动,算是和武学沾点边吧。”
李莫愁陷入沉思,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过儿,这现代社会,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仿若天方夜谭。”
杨过微微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丝落寞,轻声说道:“那个世界虽说新奇便利,可终究没有家人。我自小孤苦伶仃,即便周围热闹非凡,我心里还是空落落的,那种孤独感,怎么也驱散不了。”
李莫愁看着杨过满是愁绪的面容,心中一软,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道:“过儿,我懂你的苦。这世间,最难过的莫过于心中无依。可你如今不是孤身一人了,有我在,还有郭伯伯他们。虽说和你前世的生活不同,但咱们也是一家人。”
她微微顿了顿,目光坚定地看着杨过,继续说道:“过去的已然过去,再留恋也回不去了。往后的日子,咱们一起闯荡江湖,不管遇到什么风雨,都相互扶持。在这江湖里,咱们一同经历的点点滴滴,都会成为珍贵的回忆,暖着你的心。”
杨过抬起头,看着李莫愁眼中真挚的关切,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莫愁,多谢你。有你这话,我心里舒坦多了。”
杨过眼中的阴霾渐渐散去,脸上重新绽放出笑容,他看向李莫愁,兴致勃勃地说道:“莫愁,别尽说些伤感的事儿了。来,我教你打水漂,这可是个有趣的玩意儿。”
说着,杨过俯身从江边捡起一块扁平光滑的石头,在手中掂量了几下,然后微微侧身,向李莫愁展示姿势:“你瞧,打水漂得选这种又薄又平的石头,拿的时候,手指要这样轻轻捏住边缘。”
他边说边演示,修长的手指稳稳地夹着石头,接着说道,“发力的时候,手腕要迅速且平稳地甩出去,让石头平行着接触水面,这样它就能在水面上跳起来啦。”
李莫愁目不转睛地看着杨过的动作,眼中满是好奇与跃跃欲试,迫不及待地说道:“过儿,我懂了,让我试试。”
她学着杨过的样子,在江边挑了一块石头,站定后,深吸一口气,手腕用力一甩。
可那石头却“噗通”一声,直直地沉入了江底,溅起一小朵水花。
李莫愁有些懊恼地皱了皱眉头:“怎么回事,我明明照着你说的做了呀。”
杨过笑着走上前,耐心地说:“莫愁,别着急,这打水漂啊,讲究个熟能生巧。你刚刚发力可能太猛了,角度也有点不对。来,我帮你调整一下。”
他站在李莫愁身后,轻轻握住她的手腕,调整着她的姿势,“手再稍微压低一点,甩的时候速度放慢些,感受一下发力的节奏。”
李莫愁被杨过握住手腕,脸颊微微泛红,心跳也不自觉加快。
在杨过的指导下,她再次尝试,这一次,石头在水面上跳跃了两下,才缓缓沉入水中。
“过儿,你看,我成功了!”
李莫愁兴奋地转过头,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脸上洋溢着孩子般的笑容。
杨过看着李莫愁开心的模样,也跟着笑了起来:“莫愁,你学得可真快!再练几次,肯定能比我打得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