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苏月婳娇艳含笑,呢喃细语:“看来殿下口是心非……”
“谁说不喜欢,明明就很喜欢我呢。”
看得出傅孤闻把这群人调教得极好,就算是突然的婚事也动作极快。
不出一个时辰,侍女们就匆匆赶来排成队,手上捧着崭新的嫁衣和头饰。
“王妃,奴婢们来伺候您梳洗。”
口都改了,还挺懂事。
苏月婳满意一笑,跃下轿子。
那红衣在昏黄灯光中潋滟无比,随着她一晃一晃前往正厅。
一路上,已然红绸剪纸,灯笼高挂,说不出的热闹喜庆。
只是府内寂静无声,这血一般的红色,倒衬出几分诡异阴森。
苏月婳行走其中,更是比吸人精气的狐媚精怪还要勾人魂魄。
不过站到身姿挺拔的傅孤闻旁边,一个妖媚,一个冷峻,倒真有了种天作地合之感。
“夫君久等了。”
如今苏月婳启齿,柔婉语调幽幽攥人心魄。
一众手下忍不住目眩神迷,直到傅孤闻一声轻嗤才如梦初醒,赶忙移开视线。
“夫君,占有欲这么强可不好。”
苏月婳轻笑一声,旋即接过傅孤闻递过来的大红色绸缎。
他那侧的温度冷冷的,但被红色一衬,也像是染上了喜烛的浓艳。
傅孤闻无父无母,今夜观礼前来观礼之人,也唯有他手下亲信。
至于“苏月婳”,前身亲情已断,她如今身为鬼界之王,自然也无父无母。
二人心思各异,牵着红绸双双立于红烛前。
冷风拂过,红烛飘荡。
管事见他们准备好了,高唱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三拜结束,管事皱眉忐忑,到底咬牙:“送入洞房!”
傅孤闻目光深沉,骨节分明的手指攥紧红绸,淡淡开口:“走吧。”
苏月婳唇瓣弧度不减,慢悠悠跟上。
婚房布置得也很好,红烛熠熠,满室生辉。
不过感觉到窗外的气息,苏月婳还是忍不住嫣然一笑。
“看不出夫君还有这样的爱好。怎么,是喜欢被人听墙角吗?”
她附在耳侧,真龙之气萦绕,呼出的热气尽数喷洒在傅孤闻脖颈上,灼热暧昧。
傅孤闻大手蓦地抓住她胡乱动作的小手,平静转移话题。
“喝交杯酒。”
大冰山主动开口,她自然求之不得。
苏月婳伸手端来酒杯,纤细的手臂便轻轻缠绕上傅孤闻。
二人越靠越近,气息交换。
苏月婳自是脸不红心不跳,眨着眼任由男人俊脸放大。
那带着檀香的真龙之气也传入鼻间,通体发热,暧昧至极……
就在两人贴近的最后一刻,苏月婳把酒杯砸到地上,看着围绕着他们的小厮和管家,不满道:“春宵一刻值千金,还不都滚出去,别妨碍王爷和本王妃洞房花烛。”
房中一时间陷入死寂,所有人齐刷刷看向傅孤闻。
“依她所说,都退出去吧。”傅孤闻眸色阴沉,隐有杀机闪现,“苏小姐既然已经过门,那自然就是这燕王府的王妃。”
“夜深了,本王和王妃该歇下了。”
周遭气氛冷凝。
但燕王都发话了,他们自然听从命令。
等到房中众人退至门外,只余下苏月婳和傅孤闻两人时,那娇媚绝色的女子身形一跌,就栽进了他的怀里。
柔软无骨的身子带着冷幽勾人的香气,那只手搭在了傅孤闻的大腿上,正双眸含笑地望向他。
见这妖异的女子趴在膝上,傅孤闻眸色又沉了几分,但却没推开她。
“王爷双腿不便,看来今晚洞房花烛,也只能由我在上来服侍你了。”苏月婳指尖撩拨,如同点火般一路滑至那张薄唇。
这里的滋味她刚刚尝过,属实不错,还让她有些回味无穷。
但那只手刚抚上他的唇,就被男人单手制住,翻身将她拉上了榻压住。
男上女下的姿势极为暧昧惹火,可却不及苏月婳主动蹭上去娇笑的模样勾人。
“王爷怎么不继续了?”
“王妃是真以为本王不会杀了你?”傅孤闻微微眯起眸子,“还是说,你已经死过了一次,本王也动不得你。”
“王爷可真会说笑,我若是死过了一次,那王爷现在难道是压着一具尸体吗?”苏月婳顺势将他按在了胸前,“那既然王爷认为我已经死过了一次,那不如听一听我到底有没有心跳声。”
但傅孤闻先一步撤开,一抹冷光出现在他手中。
傅孤闻眸光冷凝,“你简直——”
“不知羞耻是吗?”苏月婳软在榻上,“王爷可莫要忘了,今晚本就是我们洞房花烛之夜。”
她嗅了嗅从傅孤闻身上透过来的那一丝丝煞气,殷红的舌尖舔舐了下朱唇。
苏月婳的手指不知何时解开了傅孤闻的腰带,大片的春光早已泄露出来。
苏月婳一手勾着傅孤闻的脖子,另一只手指不安分地在傅孤闻坚实的胸口游走,一路向下。
傅孤闻的呼吸声越来越重。
就在最后一刻,门外响起了婢女的惊呼。
“王爷,求求您来看一下柳姑娘,柳姑娘呕血了!”
傅孤闻听到这句话,也顾不得和苏月婳虚与委蛇,一把将苏月婳掀翻在地。
管家听到里面的动静急忙推门进来,也不顾在地上瘫着的苏月婳,给傅孤闻披上外袍便急匆匆地走了。
苏月婳撑着床沿缓缓坐起,看着男人急匆匆离去的背影,轻笑出声:“……这么心急?”
她倒是要去会会这个柳姑娘,看看是何方神圣能把傅孤闻勾成这样。
“来人备水,本王妃要沐浴就寝。”
但房外长久的寂静无声。
烛火摇曳,似乎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冷。
“王妃又不是正妻,哪里值得我们服侍?”
“嘘,别乱说……可柳姑娘那边……谁敢不尽心伺候?”
门外传来模糊的低语声,压得极低,却仍旧一字不落地落入苏月婳耳中。
她眉梢微挑,轻笑出声:“燕王府的规矩,本王妃倒是头一次见识。”
苏月婳眸色微冷,缓缓起身,踱步至房门前,素手一推——
“砰!”房门猛然大开,几个偷懒的婢女惊得跪倒在地。
“王、王妃……”
“怎么,本王妃的话,竟没人听见?”苏月婳漫不经心地挑起一盏烛台,轻轻吹灭,语气不疾不徐。
“既然燕王府的规矩不欢迎我,那也好。”她慢悠悠笑了笑,瞥向那个窃窃私语的婢女:“来人,把她拖出去掌嘴二十。”
“王妃饶命!”婢女脸色惨白,拼命磕头求饶。
“饶?”苏月婳眉梢微挑,声音似笑非笑,“那我这个王妃,还当不当了?”
侍卫们对视一眼,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拖走了那个婢女,屋外顿时响起清脆的耳光声和哭喊。
余下的婢女们纷纷跪地,颤声道:“奴婢知错!奴婢这就去准备!”
直至热水被一桶接一桶地送往屏风后的隔间,苏月婳才起身从榻上离开,只着了件肚兜迈开步子进入浴桶之中。
她慵懒舒适地靠在浴桶里,将水中的花瓣一片片洒在白皙的胳膊上,把玩了会儿后,才漫不经心地开口道:“既然都跟我出来了,还闹什么脾气?”
“你不会是打算之后都不和我说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