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关鬼魅已平,不会再有邪祟之事发生,苏月婳也以“凌虚子”的身份带领着魂小花一道与军队南下。
西大营与东大营一样,都被妙闻用同样的手法使鬼魂束缚住了将士们。
将士们不受控制,城池不攻自破。
禁卫军和御林军打了胜仗,士气大振。
傅孤闻亲自带兵直击敌军核心,苏月婳继续扮作凌虚子,每到一处便召唤魑魅魍魉,谛听睚眦,千万鬼魅从地下爬了上来,乌泱泱冲向倭寇大军。
倭寇大军被苏月婳开了天眼,所有人恐惧成一团,鬼魅听从号令,大杀四方,天空瞬间乌云密布,倾盆大雨。
两军交战,战报大捷。
苏月婳不过是以其道还本身,用他们的法子反过来对付他们。
一群东瀛鬼想要踏足华夏,也要看看有没有那个本事。
大军获胜的战报一封封传回了京中,老皇帝大喜,众臣也紧跟着松了一口气,皇城保下了。
西大营和东大营皆被傅孤闻收复了城池,保住了东西的疆土,东瀛退兵,原本狂风大作的天气乌云逐渐散去,一切归于平静。
一处诡秘的森林中,黑雾缭绕,无数鬼魂嘶吼着,环绕着正中心的那处小屋,身上掉着人皮一样的东西,眼珠子从瞳孔处连着肉吊着,伸手触向小屋。
屋外形成一道道金光,鬼魂凄惨叫着,最后化作一缕缕黑烟遁入了地中,他们都在害怕屋内的人。
“果真是一群没有的废物,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
许久未出现在京中皇城的纪轻衣竟然出现在了这处诡秘之所,四周荒无人烟,若有人误入歧途,也只会被黑烟笼罩的雾气所吞噬,皮肉腐烂,化成一具具枯骨。
他身边站着一位身着黑袍看不见模样的怪人,阴暗之下露出一双可怖的瞳孔。
纪轻衣声音沙哑,面色苍白。
第一处阵眼被破坏,纪轻衣已经有所感应,他调理了数日,手下人又替他抓来十几个童男童女才补了他的重伤。
喉咙处一阵腥痛,嘴角慢慢溢出鲜血。
这具身体滋补了数日,也只是恢复了一部分法力,还是弱了一些,被自设的阵法反噬后,自身法力也会被削弱部分,很难修补。
他擦去嘴角溢出的鲜血,命令身边小侍继续替他抓人来,百鬼养魂阵需时不时有生人来祭阵,才能够滋养他的魂魄。
苏月婳太过聪明,护国寺慧觉一死,萧衍被救出,暴露了他在护国寺后山设置的第一处阵法。
若是知晓这一点,他便应该早点解决了萧衍才是。
那种人的命留着也没有大用处,如今反而成了麻烦。
令纪轻衣头疼的是他用作阵眼的宝贝被苏月婳得了去,竟给一凡人做了防身的武器。
“查查苏月婳究竟是何来头,她或许是和我一样的人。”
纪轻衣对苏月婳早就生了怀疑,那女人如今完完全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像是一个躯壳里重塑了另外一个灵魂。
若是这样,那事情反而变得更有趣了些,也更麻烦了些。
记得数月前的那一眼,苏月婳该是认识他的,并且他们之间的关系匪浅,只因着那双眼睛里纪轻衣看出了不耐,她似乎并不想见到他。
“国师,那女人势必会成为我们完成大业的阻碍。”
“必要时铲除了她,不用留。”
若影响到了他的计划,他自是留不得。
京中,傅孤闻班师回朝,满城的百姓都出来相迎,京城里无一不是对傅孤闻的称赞,无数贵女手捧着鲜花高举过头顶,想要傅孤闻多看他们一眼。
听说王爷府上新迎了两名侍妾,他们也萌生了想要入王府伺候王爷的心思。
而苏月婳早已经换回了本来的容貌站在人群里等候傅孤闻,她身边空无一人。
阿瑶不知何时发现了苏月婳的存在,急急走了过去近了苏月婳的身。
“是王妃传的信,告诉我您在这里吧。”
阿瑶是第一个发现苏月婳有些不对劲的人,苏月婳幻化出来的分身虽与以往模样,声音,动作并无不同,但少了分灵气。
自回王府以来,多日都将自己关在房中对外避而不见,一日三餐,日常起居照旧,正是因为如此,阿瑶才生出了疑心。
是苏月婳寄回来的书信让阿瑶得知,世间竟然有这样的奇术。
也是在京城长街上瞧见了苏月婳以后,阿瑶才相信的。
京城内人山人海,傅孤闻却在人群中一眼捕捉到了苏月婳,他将苏月婳一把拉上了马车,众人唏嘘。
“为何会在城门前等我?”
“我知王爷今日凯旋而归,便一早出府门等待了。”
一个痴心等待郎君回京的女子,多么好的一个形象,她知晓傅孤闻心中一定会有波动的。
所有的行动都在苏月婳的计划之内,不会有所偏差。
傅孤闻未语,只是抱着苏月婳的胳膊更紧了几分。
入宫时,苏月婳是被傅孤闻抱着下了马的,皇城内,无人敢阻拦傅孤闻的去路。
这一次回京,傅孤闻是要拿到太子玉牒的。
傅孤闻被册封太子,赐庙宗玉牒,已经是板上钉钉之事。
他收复失地,将倭寇打回东瀛老巢一事,满朝文武,京中百姓人尽皆知,此举功勋卓着,朝野钦佩。
他正是成为太子一事,也无人再敢有任何异意。
老皇帝此前不看好傅孤闻,对傅孤闻这个养在外面的儿子疑心重,但这一次,傅孤闻确实令他刮目相看。
如今日子还长,将来有什么变数也是说不准的事情。
“拟旨,宣太子沈卓闻入宫受赏。”
“嗻。”
不多时,傅孤闻携手苏月婳一同入宫,如今皇室宗族内有他的一笔,他真正成了皇子,得庙宗玉牒。
皇帝让太子端着托盘至傅孤闻面前,傅孤闻双手高举,接过庙宗玉牒和圣旨,行大礼完成受封仪式。
“自今日起,你便是我大宁国的储君了,今后若再有人议论你的是非,你可向朕直言,朕来定他们得罪!”
老皇帝明面上十分重视傅孤闻,给了傅孤闻足够的父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