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辛:“……”
人与人之间的相碰不是很正常吗?
而且她现在的身份是皇帝的妃子,怎么可能一碰都不被碰,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温辛见晁燕凉冷着脸无动于衷,
虽然无语至极,但还是得凑过去,吧唧一下亲了他的脸颊,“这样够了吗?”
晁燕凉的脸沉了下来,难道在温辛的眼中,他就这么好哄吗?
他已经警告过温辛一遍了,让她不要靠晁百京那么近。
可温辛好像并没有把他的话给听进去,非但如此,还在他的面前油嘴滑舌。
晁燕凉的面上不见喜怒,眼底犹如夜幕下的海,谁也不清楚海平面下面有什么。
温辛察觉到了危险,心中还没有来得及想出政策,冷不防地听见晁燕凉突兀道:“不够。”
这件事显然不能这么轻易地忽悠过去。
可是要真的这么算起来,他又有什么资格来管束温辛。
温辛想碰谁或者被人碰和他有关系吗?
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温辛为什么要因为他的感受而赔罪而低声下气?
看着男人冰冷的脸,她面上一片沉静,没有任何异样的情绪。
语气也平静至极。
“那你想要如何呢?”
“杀了我?”
晁燕凉眼底漆色深了些。
有某种莫名的情愫,随着她这句话出口,牵动着心房。
“你明知道,我不会。”他薄唇抿紧,慢条斯理的,嗓音中,漫出一点点意味不明的阴沉。
似乎被温辛这种态度给惹怒。
在他的眼中,温辛就是仗着他对她的宠爱,在他的面前为所欲为。
而这次他要闹得有点过分。
杀她?
不,还不能杀她,这是唯一一具让他有欲望的身体,这让他有些舍不得。
可是温辛实在是太不听话了,应该要狠狠地教训一遍,让她长点记性……
在晁燕凉脑子里面闪过无数阴暗血腥的想法的时候,温辛勾住了他的脖子,让他整个身体都往下面倾斜。
男人高大的身体几乎把她给挡得严严实实的,让人看不到一丝缝隙。
青葱般白嫩的手指沿着他的面庞轮廓线条往下摸。
很温柔地摸法,轻得像羽毛,柔软得像棉花,鼻尖隐隐约约萦绕着的香气,更加让人沉溺。
晁燕凉的呼吸瞬间不稳,连气息都忍不住放弱了,他的下颚紧绷着,喉结难耐地滚动了一下。
温辛知道一句古话,识时务者为俊杰。
和晁燕凉硬碰硬,她根本讨不到任何的好处。
于是想来想去,她只能自己去驯服这头不受控制的野兽。
这是一个很危险的做法,随时都有可能被野兽反咬一口或者粉身碎骨。
但是这也是唯一一个办法。
柔软如花瓣的指尖捧起了他的脸。
温辛靠近。
晁燕凉的薄唇一软,这次停留了很久,他刚感觉到湿润,像小猫试探地舔舐,很快就离开了,他眼睫轻颤着撩起眼皮,震动的深黑瞳孔里是女人颤抖的睫毛和惊慌失措的脸。
愣了半晌,晁燕凉伸手去摸被亲的地方,指骨蹭蹭,一直都紧绷唇角勾起来。
温辛轻轻地说:“这下总够了吧,你明知道这一切并不是我想的,还总是欺负我。”
那声音又软又娇,听起来像是在撒娇,让人的心都跟着痒了起来。
晁燕凉厌烦且沉迷于自身的不受控制,或者说他讨厌一切的不受控制。
而温辛总是能轻而易举地支配调动着他的情绪。
如果是敌人,那这将是最致命的弱点。
晁燕凉不允许自己的身上有弱点。
晁燕凉心中冷笑,他为自己沉浸在第一次在女人的甜言蜜语中不可自拔感到鄙夷。
他又上了这女人的当,明知道她这样是故意的。
可真实中骨骼分明的大掌,毫不客气地扣住了那截绵软纤细的腰肢,克制着力道,让她不至于太疼,两个人亲密无间。
晁燕凉低眸,眼中还是冰冷的,声音低沉,“吻我。”
温辛迟疑了一下,在男人淡漠的目光下,抬起下巴,再次吻上了男人冰冷干燥的唇。
这次并不再是简单的摩擦,她也许是第一次主动的亲吻,青涩得完全不懂得章法,只能笨拙地胡乱蹭着,乱七八糟。
可就是这么一个乱七八糟的吻,让晁燕凉的呼吸一滞。
握着她腰身的手掌倏然一紧。
他垂眸静静地看着她,淡漠的眼中慢慢地涌动着汹涌的情绪。
也许是羞耻,或者是害羞,温辛的眼睛闭得很紧,纤长浓密的如同蝶翼般的睫毛,像是被雨水击打的花瓣,颤抖得厉害。
她这副青涩的样子取悦了晁燕凉。
掐着她腰肢,后颈被一只手禁锢着,那手要比她的手大上很多,覆盖上她后脖颈的软肉,带着强迫和占有,是一个绝对掌控的姿势,让她根本就无法逃脱。
顷刻间反客为主,夺回主动权,狠狠抵开她唇齿,过分地深吻下来。
“唔……”
温辛整个人都往后面缩,但是她已经抵到了床上了,再躲也躲不到哪里去。
温辛忍不住睁开了眼睛,近在咫尺的一张脸,俊美又深邃得令人头晕目眩,那狭长如同深渊一般的眼眸,此刻清晰地倒映着她的神情。
眼角汪汪地含着水,晕染的眼角,涂抹上了艳红,像是偷偷抹了一层胭脂,可怜又可爱,让人更想欺负了。
温辛很快就什么都想不了了,
只剩下被掠夺带来的晕眩和窒息。
每次和晁燕凉亲吻,都特别像一场博弈,没有任何含情脉脉的过渡,只有肆意的翻搅。
温辛根本就毫无招架之力,身体都发软,在稍微能喘息的功夫,带着哭腔的声音去喊男人的名字。
“晁,晁燕,凉……”
说这三个字都艰难至极,尾音轻轻打颤。
呼吸里都是猛烈的,全是晁燕凉身上的气息。
晁燕凉大发慈悲地松手了。
将温辛固定在怀里让她靠着,两个人的呼吸都是不稳的。
温辛可以听到男人心脏跳动的声音,沉沉的,闷闷的,如雷声嗡鸣,暴雨将至。
晁燕凉深吸气,压住心底蠢蠢欲动的无名情愫,捏着她后颈,凝着她说:“这次,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