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影冲着远去的素素挥手告别,现在她确认了,素素确实是自愿跟在李牧身后的,毕竟没有哪个人是靠不给孩子吃糖而而变成坏蛋的。
素素眼含热泪,被大哥二哥拖进了马车,最后她也没能从流影的手里拿到一颗糖。
“他们走了?”
突然一道略带沙哑的声音在流影身后响起,吓了她一个大跳,回头锤了那人一拳:“提司,你老是这样,神出鬼没的,这样会吓死人的。”
“谁让你实力不够的,你看对方车上那个人就知道我来了。”提司看着远去的马车,眼中闪过了浓浓的忌惮。
“啊?素素老师傅这么厉害的吗?比你还要厉害?”流影不可置信的看着马车。
“比我厉害很多,远远的我就感受到了那磅礴如山岳的气息,面对他我连出手的勇气都没有。”
“这么厉害?”流影这次真的是彻底震惊住了。
“嗯,走吧,还有一大群人等着我们去一个个捉拿呢,这次事情很大,参与的人数众多,甚至可能会涉及到上面那位。”提司转身朝着城中走去。
“喂,提司,如果真的和她有关系,那我们要动手吗?”
“我们只需要把证据摆在世人面前,自会有人替我们出手。”
流影切了一声:“不敢动就说不敢动,还自会有人替我们出手~”
“别急,清君侧可是首先要有人蹦跶起来的。”
两个月时间,马车都换了三次,李牧他们终于突破了层层封锁,到达了北疆区域,再往前行进一百里,就是北疆大军所在地了。
“师父,我们是不是马上就要见到爹爹还有娘亲了?”速速爬上了车顶,不顾寒风,张开小手眺望远方。
“嗯,再有半日的功夫,我们就到了,我估计他们已经接到消息了,这附近的探子可不少。”李牧看着远处一人,挥了挥手。
远处一道自以为隐藏很好的身影,愣了愣,这里大片大片的草原,自己一身绿色,对方是怎么发现自己的?
不待他想通,北方有一队人马,朝着这边急速赶来,看那旗号,竟然是大将军!
“贤儿,跃儿,素素!”王妃率先赶到,从马匹上一跃而下,直接冲到了马车前。
“母亲。”“母亲。”
“娘亲”
三声呼喊,紧接着三道身影从马车当中冲了出去,和王妃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的孩子啊,你们受…”王妃本来想说三个孩子受苦了,结果发现三个孩子中只有素素比原本稍微黑了一些。
而他们的身形根本没有想象当中的受尽苦楚,反而一身绫罗绸缎,个个身材挺拔。
尤其是大儿子,这才一年不见,个头都已经快比他爹都高了。
王妃拉着三个孩子,走到马车前对着李牧微微躬身:“这一年的时间,多亏了李宗师的照料。”
“小事,王妃不必放在心上。”李牧拉着芙袖,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请恕罪,前方战事紧急,王爷他没有办法前来迎接。李宗师若是不嫌弃,可到我北疆军中一观。”王妃解释了一下为什么永兴王没有过来的原因。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马车跟在一队士兵身后缓缓朝着北疆军的营帐走去,韩贤韩跃兄弟二人没有再上马车,反而是接过了一匹马,二人骑了上去。
二人之前也曾跟随永兴王来过北疆,骑乘马匹自然是早就学会了,只有素素跳上了娘亲的马匹,和母亲说着悄悄话。
“看不出来,这王妃竟然也是一个奇女子?”芙袖坐在马车前面扭头对李牧说道。
“是啊,我原本还以为她可能会受不了这北疆的苦寒呢,真是有些小瞧对方了。”李牧也很意外,那个在京城中有些柔弱的侯府夫人,没想到来到这里之后竟然变成了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将军。
队伍继续前进,众人远远的就看到了一处简单的工事,一片用土石堆积而起的“长城”。
“这怎么会如此简陋?”李牧有些震惊,按理说,北疆军在这里盘踞了数十年,怎么也有时间建立一座大城了,为什么现在看来,只有简单的一堆石块堆积起来?
营帐中,李牧见到了许久未见的永兴王,此时的对方状态并不是很好,长时间的操劳,让她看起来有些沧桑,虽然只是过去了一年,看他的样子却又像老了10岁一样。他的身上还有未曾干涸的血迹,应该是刚刚从战场上回来。
“见过王爷。”李牧拱手示意。
王爷直接起身,这一起身竟然有了一些踉跄,李牧这才注意到,在韩战的大腿处,裹着一层纱布,他这一动纱布当中竟然有血渗透出来。
王妃立刻上前搀扶着王爷,让他没有跌倒,韩跃则是跟了上去,连续点在几个穴位上,让血液不再渗出。
“跃儿竟然也懂医术了?”王爷有些惊喜的坐下了,接着看向李牧:“这一年来,我三个孩子多谢李宗师的教导。”
“王爷客气了,是他们自己争气。王爷这不如让韩跃给您看看伤口吧,也算是检验检验他这一年来的学习成果。”
永兴王略微犹豫一下之后点了点头,将自己的大腿摆了出来,这是他刚才在战场上被乱剑所伤。
虽然已经做过紧急治疗了,但也只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毕竟一场战斗刚刚结束,军医是很忙的,有很多比他更加严重的需要救治。
韩跃点点头,慢慢的揭开纱布,看到伤口后也不免有些心惊,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剑伤,没想到竟然是箭伤。
弓箭射入大腿后,应该是被永兴王直接拔了出来,导致周围的皮肉都有些割裂了。
韩跃随身取出一把小巧的刀,接着又是几根银针插在了穴位上,紧接着从自己的包裹当中取出一些药草,捣碎之后开始处理伤口。
他手中的小刀,十分的灵活锋利,简单几下,便将那些坏死的肉切掉,一番处理之后,给永兴王的伤口贴上了金疮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