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上,小雨淅淅沥沥的,李牧一身黑衣站着,任由小雨淋在他的身上,将他的整个身体浇的透透的。
“节哀顺变。”钟情撑着伞走上前来,安慰一声李牧,李牧轻轻的点点头。
这是一片公墓园,曾经刘婶死的时候,同样也是一个下雨天,当时的李牧,父母已经死去,而他的父母连个像样的葬礼也没有,那天只有李牧和刘叔两个人。
而刘婶死的时候,站在这里的也只有年幼的李牧还有刘叔。
如今刘叔也死了,他到最后也没有吃下自己为他准备的那颗泣血丹,或许那颗丹药可以留下他,但是刘叔的眼中,已经没有了任何对生的渴望。
在最后时刻,他是笑着的,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他死前的最后愿望便是想和刘婶葬在一起。
如今这个心愿实现了,参加葬礼的还是李牧,只不过刘叔却躺在了里面。
“走吧!”李牧转身离开了这片墓地,浑身湿漉漉。
一路无话,一直到了庄园之中,李牧默默的下了车,薇薇几人对视一眼,也跟在了他的身后。
“芙袖,我去睡一会。”
李牧说完,芙袖紧紧的抱住了李牧:“牧公子,都怪我,如果我能更早一些找到刘叔,刘叔说不定就不会死了。”
“傻瓜,这事根本不怪你,即便你去的再早也没用的,他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欲望。”李牧抱住了芙袖,轻轻的在她额头吻了一下。
“牧公子…”芙袖抬头看着李牧。
“我没事,让我自己待一会就好了。”李牧说完轻轻的松开了芙袖,转身朝着楼上走去。
“你不追上去吗?”钟情过来,见芙袖还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不由得过来撞了一下他的肩膀。
芙袖摇摇头:“不用,我相信牧公子,他一定会没事的。”
“我知道,他肯定没问题。”钟情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芙袖:“我是说,你在他最脆弱的时候,不应该陪在他身边吗?那样他就会依赖你,对你死心塌地。”
芙袖摇了摇头:“不要,牧公子他需要的从来不是安慰,我也不要牧公子的眼中只有我,那样的就不是牧公子了。”
“好吧,确诊了,恋爱脑晚期,没救了。”钟情叹息的摇摇头。
一旁薇薇抱着胳膊听到钟情的话,狠狠地赞同的点了点头:“终于有人懂我了。”
二人对望一眼,惺惺相惜。
李牧回到房间中,他把自己埋在床上,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他至今还记得,那个清晨,伴随着阳光,刘叔就那么出现,把自己从冰冷的深渊中拉了出来。
然而直到现在他才知道,那令他每每回想起来,便觉得恐怖万分的夜晚,竟然也是因为刘叔。
不管怎么说,是刘叔在自己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候出现,把自己抚养长大,并且教会了自己一身本领。
“叮铃铃,叮铃铃。”手机的铃声吵醒了李牧。
李牧坐起身来掏出手机,看到是陌生号码,按下了接通键。
“李牧,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全身好痒。”电话一接通,李德禅的咆哮声便响了起来。
李牧嘴角带着冷笑:“痒?那我可真是太痛快了。”
“你!”李德禅话没说完,电话那头便传来了挂断电话的嘟嘟声。
“md!”李德禅大骂一番,但是这也没有办法解决他的问题。
自从昨天回来后,他的身上就如同有一万只蚂蚁在自己身体里爬,自己回来后,洗了十几遍澡,但是却是越洗越痒。最后实在受不了的他,找了医生。
医生一开始以为他是过敏了,给他开了抗过敏的药,但是并没有明显的好转。
于是吃药变成了打针,这样不仅没有任何的好转,反而越来越痒,现在身上到处都是被他自己挠破的皮,血痂还没有凝固,便会再次被挠开。
李德禅最后去到了大医院,动用了大型设备,又是抽血,又是拍片。最后也只能确认,他其实是中毒了,但具体是什么中毒,还需要时间去解析。
然而对于李德禅来说,时间就是最痛苦的,他所过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终于他实在承受不住,给李牧打来了电话,没想到李牧直接挂断了电话,这让他有些无能的狂怒。
“给我找,一定要给我找到他,我要把他碎尸万段。”李德禅把手下喊了过来,让他们不择手段,不惜一切代价,找到李牧。
这边,有了这一通电话,李牧的情绪好了很多,起床,推门。
门外,芙袖惊喜的站了起来:“牧公子。”
“芙芙。”李牧将芙袖紧紧的抱在怀中,把头埋在她的秀发当中,深吸口气,身体放松下来:“让你担心了。”
“牧公子没事就好。”芙袖揽住李牧的腰,轻声的说着。
“喂喂喂!大庭广众,朗朗乾坤,搂搂抱抱,成何体统。”咋咋呼呼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
李牧抬头看去,远处一大一小两颗脑袋正偷偷摸摸又光明正大的偷看。
偷偷的人是因为二人只露出一个头来,但是二人看到李牧看向他们的时候非但没有收敛,反而一人一个手机开启了录像。
“够了啊,你们两个。”李牧如同饿虎扑食,朝着两只小白兔跑去。
晚饭后,钟情突然说道:“冉冉有话跟你们说。”说完她的目光便一变,变得柔和温柔了许多。
“你们好,我是钟冉冉。”钟冉冉站起身来,微微鞠躬。
芙袖轻声说道:“冉冉,钟情说你有事情要说?是吗?”
“其实这些日子,我一直在一边看着,同时也在思考,究竟什么样的生活才是我想要的。”
钟冉冉言语温柔,他看向李牧:“这些天多谢您的照顾了。我已经做好决定了,要和林浩轩离婚,即便是一无所有也要离开这里。”
钟冉冉眼神中满是坚定,就在这时,保姆走了进来:“先生,外面有个自称是钟小姐丈夫的男人来找她,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