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春节联欢晚会那扣人心弦的倒计时中,在一声声震耳欲聋的迎春鞭炮声里,充满希望与憧憬的 2012 年翩然而至。杨威如往年一般,依旧在新年钟声敲响的那一刻,迅速拿起手机,满心欢喜地第一时间给朋友们送上诚挚的祝福。
今年,他的社交圈子又进一步拓展,新结识了不少志同道合的朋友。其中,有热情开朗的林晓坚,沉稳内敛的邱鑫,风趣幽默的李林树,还有阳光豁达的李文博。在女生当中,新认识且相谈甚欢、关系十分要好的便是温柔可人的苏珍珍,以及来自坝上中学、活泼灵动的刘苑玉。杨威饱含着满心的热忱,对他们一一送上了温馨美好的新年祝福。
一个月的寒假仿若白驹过隙,转瞬即逝。新年那热热闹闹的氛围才刚刚落下帷幕,初三最后一个学期的开学便接踵而来。校领导在校早会上,一如既往地讲着那千篇一律的说辞。待领导们发言完毕,初一初二的同学率先返回教室,而初三的学生则被留下来,准备召开中考誓师大会。
杨威忍不住“诶”了一声,暗自腹诽:“又来搞这些形式主义的东西,站这么久,脚都快站废了。”教导主任站在主席台上,目光专注地看着手里的流程表,大声说道:“誓师大会第一项,升国旗奏国歌。”众人不由地翻了个白眼,心里嘀咕着:一开始校早会就升过国旗、唱过国歌了,现在居然又来一次,难怪校早会上升起的国旗又拿下来,原来是为这留的。就在这时,激昂的国歌伴奏响起,国旗在护旗手的拉动下缓缓升起。众人即刻停止了言语,迅速站得笔直,目光庄重地凝视着国旗,放开喉咙大声唱响国歌。虽说心里有所吐槽,但爱国之情早已深深镌刻在骨子里。
“大会第二项,学生代表讲话。”教导主任有条不紊地继续着流程。没想到学生代表竟是王雅萱,只见她款步走上台,身姿轻盈,如春日里随风摇曳的花朵。她今天特意将头发束成高马尾,显得清爽利落,额前几缕碎发随风飘动,更添几分灵动之美。她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那笑容仿佛清晨穿透薄雾的阳光,温暖而明亮。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透露出青春的朝气与活力。她身着整洁的校服,领口的蝴蝶结系得端端正正,衣摆随风轻轻摆动,往那一站便是青春靓丽的美好模样。杨威见状带头鼓励,王雅萱讲的内容无外乎是鼓励大家、祝愿大家中考顺利之类的话语。至于具体讲了些什么,似乎并不重要,关键是这热烈的气氛必须给到。杨威起劲地带头鼓掌,直鼓得手掌都变得通红。
流程按部就班地继续着,这个代表老师讲完,那个领导又登场。杨威和几个同学便凑在一起小声讲话,交流着寒假里的有趣经历和过年时品尝到的美味佳肴。就连校长带头喊口号时,他们几人也只是张张嘴做做样子,并未出声。几十分钟过后,大会才终于结束,还得爬五层楼才能回到教室,感觉这腿真是不要了。
回到教室,李清锦又滔滔不绝地讲了一通,能够看得出,大部分学生都是兴奋且亢奋的,他们的眼睛里充满着对中考的坚定决心。然而,只有一小部分不思进取、对中考无所谓的学生,比如茶话会的成员们,依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李清锦又再次点名杨威等人,一脸严肃地告诫他们:“别再每天吵吵闹闹,别打扰和吵到要学习的同学们。男生那么嘴碎,真是让人厌恶。”杨威等人也就左耳进右耳出地听听,他们心里想着,自己也只是聚在一起聊聊天,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打扰别人学习的事。
中午时分,杨威再次和王雅萱相约一起吃午饭。杨威来到 2 班门口,大步走了进去,先是朝吴婷婷的方向走了过去。他先是和苏珍珍打了招呼,苏珍珍依旧很漂亮,一头黑长直的头发柔顺地垂在肩头,穿着的牛仔裤更是将她的好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妥妥的御姐范。
杨威看向吴婷婷,心中不禁有些忐忑,如同揣了只小兔子般七上八下,于是,努力挤出一抹微笑,柔声说道:“中考加油,好好学习,但也要注意身体,别太劳累了。”
吴婷婷听到杨威的话,醋意四起,心里却一阵烦躁:这突如其来的关心,真是莫名其妙,又不是来找自己的,去找你的王雅萱去,我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用不着你在这假惺惺地说。这般想着,嘴上只是冷冷淡淡地嗯了一声。
杨威看到吴婷婷如此冷淡的回应,心里猛地一怔,像是被重锤敲了一下,思绪乱成一团:难道她今天心情不好?可就算心情不好,也不该对我这般冷漠呀。但又觉得或许是自己的关心太过多余,人家根本不需要。
刚好她后排的王威回到教室,吴婷婷存了故意气杨威的心思,立马转过头去,跟王威聊起了天,脸上绽放出如花般的笑容,有说有笑的。那欢快的模样和刚才对杨威的态度简直判若两人。杨威这才彻底明白自己刚才真是自作多情了,心里不禁涌起一阵失落,像被阴霾笼罩,暗叹自己真是自讨没趣,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跟着王雅萱出了 2 班,杨威脸上满是真诚与欣赏,率先开口说道:“牙签,你能当上学生代表,真的太优秀了!这说明你的努力和优秀大家都看在眼里呢。”
王雅萱听到杨威的夸赞,白皙的脸蛋瞬间微微红了,宛如春日里绽放的桃花,她羞涩地笑着回应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好,不过能得到这个机会,我也很开心。”
两人并肩走着,一路上欢声笑语不断,气氛轻松愉悦得如同春日里温暖的微风。吃完饭后,他们又一同来到操场散步。
杨威抬起头望着天空,澄澈的眼眸中透着一丝认真,缓缓说道:“之后就不找你了,你是要考市重点的,得好好学习,好好复习呀。”
王雅萱轻轻点了点头,柔顺的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摆动,她表示同意。然而,此刻她的内心却如汹涌的波涛般起伏不定,纠结着要不要告诉杨威自己对吴婷婷和王威的看法。她心里清楚地感觉到那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些暧昧不清,一方面,她想着说出来或许能帮到杨威,让他看清一些状况;可另一方面,她又害怕说出这些会影响杨威的心情,而且她内心深处还藏着一份自私的念头,她喜欢杨威,不想因为自己的言语而促成他们在一起。
王雅萱的内心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激烈地争斗着,一个坚定地说:“告诉他吧,说不定能帮到他。”另一个则拼命阻拦:“别多嘴,还是继续自私吧。”她眉头紧皱,贝齿轻咬着嘴唇,那嫣红的唇瓣在牙齿的挤压下显得更加诱人。她犹豫了好久好久,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最终,她还是决定把话咽回肚子里。
两人又默默地走了几圈,脚下的沙泥跑道似乎也感受到了他们之间的沉默,谁也没有再开口说什么,只是静静地享受着这片刻难得的宁静。最后,他们互道了再见,那简单的两个字仿佛带着千言万语,随后便各自转身朝着自己的教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