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成绩揭晓,杨威斩获 495 分,这成绩于他而言堪称出色,乃历次考试中的最佳表现。成绩公布当日,杨威首先前往林金辉家,林金辉考得 481 分。杨威打定主意就读清梅中学,遂力劝林金辉放弃中职,与自己一同前往清梅。林金辉面露难色,说道:“那边学校已定,学费也已交付,我不去也不行了。”
而后,他们二人一同前往林平丰家。刚踏入家门,一股压抑之感扑面而来。两人与林父林母打过招呼,便走进林平丰的房间,只见他呆坐在桌前,神情落寞,郁郁寡欢。林金辉关切询问:“怎么了,是没考好吗?”林平丰拿起桌上的眼镜戴上,看清来人后,长吁一口气道:“考了 591 分,距离一中分数线还差 9 分。”杨威接话道:“听说 590 分可以花钱买入呀。”林平丰无奈摇头:“家里经济拮据,哪有这笔钱。据说 1 分要 500 元,我这就得 4500 元。”杨威打趣道:“那不如跟我去清梅呗。”林平丰一脸嫌弃:“那所学校太差,我宁愿出去打工。”林金辉追问道:“一中分数线究竟多少?”林平丰回答:“600 分。”林金辉又问:“那清梅呢?”杨威回应:“原则上 350 分,只要参加中考都能去读。”
三人在客厅稍坐片刻,饮了会儿茶,又结伴来到林平丰家的后山漫步。林平丰家在此处有个养猪场,后山还栽种着众多果树,每逢果实成熟之际,杨威总会前来采摘。起初,猪场气味刺鼻难闻,自家仅养 4 头猪,每日都需冲洗猪圈,否则异味难忍,何况林平丰家养猪数百头。尤其在夏日,那味道更是令人退避三舍。不过,杨威来得频繁,渐渐也就习以为常,毕竟身为乡下人,没什么不能适应的。
三人在后山的果树下乘凉休憩,耳畔传来知了此起彼伏的鸣叫声。仿佛唯有在这酷热的夏日倾听知了不知疲倦的吟唱,才能真切感受到夏天的真切存在。那清脆而略带聒噪的声响,恰似夏天独有的乐章,倾诉着这个季节的炽热与豪放。知了的鸣叫交织在滚烫的空气中,唤醒了人们心底对夏天的深深记忆与热切期盼。这,才是夏天应有的模样,充满蓬勃生机,洋溢着澎湃热情。
在林平丰家待了一个多小时后,杨威欲前往镇上,其余两人无意同行,于是杨威独自骑上摩托车出发。只要父母在家,他便能骑上他们的摩托车。年少的他总是渴望刺激,梦想成为追风少年,将摩托车骑得风驰电掣,尽情享受风吹拂脸颊带来的自由快感。有时他骑车不循常规,喜欢大幅度地摆动方向盘,还自认为此举帅气非凡。
抵达李林树家时,杨威发现林晓坚和邱鑫已然在此。苦等半个多小时,李文博牵着一个女孩姗姗来迟。女孩身着短裙,留着短发刘海,化着淡雅妆容。李文博介绍这是自己女友邱晓惠,与邱鑫来自同村。众人相互寒暄问候。杨威说道:“上次叔叔致电询问你是否与我有约,你拿我当借口去约会了吧?还有好几次骑单车带你去洋月,也是与这位同学约会吧?”李文博挥手笑道:“看透不说透嘛。”
由于没有直达洋月村的公交车,李文博先乘车至镇上,再让杨威载他去洋月约会。倘若父母在家,有摩托车代步倒也便利,若没有,杨威就得骑着单车驮着身材魁梧的李文博爬坡过坎。而且每次李文博约会时,杨威都得在路口等候,以免成为“电灯泡”。无论严寒酷暑,杨威都坚守在那里,待他约会结束再送其返回镇上公交站。若骑摩托车则直接送其回家。
有时李文博在外玩耍,让杨威帮忙打掩护。他父亲来电询问:“文博在你那儿吗?他说今天去找你,是真的吗?”杨威只得违背本心应道:“是的。”每每忆及此事,杨威都愤愤不平。
几人谈及中考成绩。林晓坚 456 分,邱鑫 438 分,李林树 395 分,李文博 285 分。众人听闻李文博的分数,皆捧腹大笑,虽说几人皆为学渣,但在学渣之中亦有更差者。李林树调侃:“清梅分数线 350 分,你能去吗?”杨威回复:“想去就能去。”邱鑫表示将去读中职,不读高中。林晓坚决定直接打工,学习一门手艺,凭手艺谋生。
李文博称清梅中学风气不佳,就读的学生多有打架斗殴之举,大家要团结一心,切勿内斗,也莫分散。杨威和李林树点头表示赞同。此时汪利娜走来,众人询问其成绩,她答道:“考了 532 分,连一中花钱买入的分数线都未达到。”汪利娜最终决定前往广州读中职。
待了好一会,众人方才渐渐散去。杨威拖着略显沉重的步伐回了家。
回到家,杨威登录 qq,满心期待吴婷婷上线,本欲询问其成绩。然而,她的头像并未亮起。带着些许失落,杨威无意间点开她的 qq 空间,却惊见其情侣空间。杨威身体猛地一颤,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雷电击中,瞬间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世界似乎都停滞了。他颤抖着伸出手指,点击进入她空间的另一个空间,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刺眼的官宣,照片中的吴婷婷与王威相依相偎,甜蜜幸福满溢。杨威双眼紧盯着屏幕,目光呆滞,时间仿佛凝固,他就这般愣神许久许久。
杨威暗自伤神:明明是自己先与你相识,满心期待在你心中占据特殊位置,怎料最终你还是钟情于他人。一直以为你对我亦有别样情愫,原来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自作多情罢了。
晚餐过后,父母在一旁说了诸多话语,父亲还轻轻敲了一下杨威,问道:“记住了吗?”杨威眼神空洞,什么也没听进去,只是机械地喃喃答道:“记住了。”